潭州失守,洪州被围得铁桶相仿,四下属地只剩下抚州还在手里,援军毫无希望,钟传已完全丧失坚守下去的决心,他登上城楼,请李允回话。李允出马问道:“钟大人有何见教?”
钟传叫道:“使老夫献城大王,可能保全妻孥?”
李允一听大喜,不觉催马近城,仰脸答道:“老大人保全一城百姓,功莫大焉,小王当保为岭南东道节度使,家财子女,一应保全。”
钟传听得财产也可以保住,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道:“大王稍候片刻,下官即奉户藉、账簿!”
钟传欲降,旁边周岳可不干了:这个老匹夫,城池不传给女婿,他想献给外人哩!向许德勋递个眼色,许德勋会意,暗取弓箭在手,窥得李允马近,突然现身一箭,李允正仰着脖子等着天上掉馅饼呢,猛听得手下诸将大叫:“大王小心!”“贼子敢尔!”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幸亏胯下神驹通灵性,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李允骑术精良,自然而然地踹蹬挺身,这一箭没射到咽喉要命处,正中肩窝,李允的盔甲用的那可是百炼精钢,却给许德勋一箭射穿,深抵肩骨,疼得李允大叫一声,带箭逃回,许德勋连珠发箭,李允的卫队早一拥挡在主公身后,用盾挡开,手快的人狠狠地发箭还击,城头上诸人躲避不迭。李允逃得远了,这才回首骈指大骂:“老匹夫,城破之时,会当有报!”
钟传大惊,埋怨道:“贤婿好不造次,殿下今番岂不归怒于老夫……”周岳图穷匕见,大喝道:“左右何在?!”许德勋等人一齐动手,把钟传拿下,钟传左右措手不及,想要救主,早被砍倒数人,余下的不敢再动,钟传这才看出他狼子野心,这时顾命要紧,连忙道:“此州得贤婿死守,方坚持到今日,贤婿欲得此州,何不早说,这也是老夫的心愿啊,不如我与贤婿一同回到府衙,把官位正式传给你,那就名正言顺了。”周岳自恃兵多,也不怕他弄鬼,带了一千精兵,押了钟传去办理了官印移交手续,吞并了他的手下,令许德勋全权安排守战事宜。然后又道:“潭州失陷,闻听二小姐已经罹难,敢请三小姐熙凤下嫁,然后才好为岳父大人死守此州!”气得钟传险些没死过去,只好拖延道:“此事还须问过你岳母才好决定,贤婿稍待。”周岳哪里肯听,带人一拥进入后府,竟然要强抢了!钟传顾左右只有数人,无能为力啊,大哭道:“天下宁有是理乎?!”中有一小将跪下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愿为主公刺杀此獠!”钟传一看,乃是手下大将台弘建之侄子台蒙,叹息道:“刺杀周贼,他手下岂肯干休?洪州齑粉矣!贤侄有心,可为老夫出城向丹王殿下请援。”台蒙道:“敬承主公之命!”
周岳率人直入内府,吓得婢仆跌跌爬爬,熙凤小姐听得事变,吓得躲在兰闺不出来,周岳于后府并不熟悉,于是拉过一个小厮问道:“三小姐住在哪里?”那小厮倒也能忠心护主,说道:“小人是跟随公子的,三小姐的闺房在哪不知道……”最后三个字一出口,早给周岳一剑斩首,再抓过一名老婆子,这回不用问,早抖瑟瑟领着这一群凶神到得一处小院,说道:“这里便是了。”周岳大笑,挥手令其滚蛋,推门不开,斩关直入,到得正房内室,只见一个小姐四名丫环抱在一起正发抖呢,五张小脸蛋紧紧挤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漂亮,当中一女,小脸更是红红白白,如嫩玉娇花,发多敛雾,腰细惊风,正是熙凤小姐,周岳对这小姨妹觊觎已久,大笑道:“三小姐两年不见,越发惹人怜爱了!”见她身边四个丫环也容貌姣好,如星伴月,色心大动,喝令手下暂避,将熙凤捉将过来,按在床上,大白天就想干那种事!
千载难逢之既,呸!千钧一发之既,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周妹夫何在?”声音成熟妩媚,又糯又甜,五个字扭了八个弯才从嘴里吐出来,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已经叫人不饮而醉,随着一阵香风,一名大美人在大群丫环婆子簇拥下进得门来,周岳手下慑于她的气派,不敢拦挡,周岳听得外间屋里大群人要进来“观光”,吓得连忙提上裤子,见熙凤小姐已经被剥得酥胸半裸,急一床大被遮过,正正衣冠,外间挡驾,见来人身穿银白袄,腰着百鸟裙,头戴金步摇,耳垂明月铛,丰姿绰约,恍如神妃仙子驾临,周岳不觉看得呆了,那美人掩口一笑,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轻啐道:“你也是个不老实的,哪有这么样子看大姨的!”周岳吃她这一戳,不觉已魂飞天外,连声道:“我老实,我老实!”——他还老实,他若老实天亦老,人间正道泡小姨!
那美人道:“听说妹夫要娶小妹?”
周岳这才想明白这个美人儿应当是三凤之首的金凤小姐,不由得老脸一红,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金凤小姐幽幽叹了口气,“女人年轻就是好啊,小妹真是好福气,不象我这样年老珠黄没人要的。”
周岳涎着脸笑道:“姐姐怎么会没人要,不如一同嫁了给我?”亏他头发胡子都白了,管一个青年女郎叫“姐姐”,真是拿着肉麻当有趣!金凤小姐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佯嗔诈怒,轻轻打了他一个耳光,喝道:“你男人家的不怕羞,我一个小女人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要娶娶一个!”说着媚眼轻蔑地斜睇着周岳,姐妹各有各的好,周岳也是难以取舍,刚迟疑了一下,金凤早拂袖而起,怒道:“我这样再醮之妇想和少女争宠,真是不自量力了!”周岳忙不迭跪倒石榴裙下,双手拉住裙带不放,连声道:“我娶姐姐,我娶姐姐!”金凤心想:哇,有没有搞错,你能不能少叫两声,我都要吐了!挣了两下没挣脱,回头破颜一笑,道:“你拉着我干什么!”这一笑当真百媚横生,周岳口水都流出来了,心想:怪不得我那同宗的侄子死得早,有这么一个妙人在床头,谁也活不长!金凤小姐见他不回答,将小脚在他要害处轻轻一点,轻声道:“还不去准备婚礼!”周岳给她这一脚,不觉酥倒在那里,连声应是,却爬不起来,左右只好架着他去了。
等这伙强盗尽数远去,金凤忙忙入内探视,得知小妹清白未损,放下一半的心来,姐妹相拥痛哭。
武将办事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举行婚礼,只不过大姨替代了小姨!周岳大摆酒席,叫手下诸将都到军府喝酒,许德勋得信,哭笑不得:主公这苦中做乐的精神,真叫人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辞以城防重任在肩,无暇他顾,不去赴宴。
台蒙身负主公重托,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虽然许德勋不信任洪州将领,用潭州兵控制了四门,但城墙正冲着李允大营主攻方向的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