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月二十八接到通知,岭南东道全体军政要员就汇集广州,恭候节度使大人,这天终于到了,副使郑续、容管经略使何鼎以下三十余人远迎十里长亭。众官有人燕坐,有人闲聊,有人负手观赏风景,不知谁说了一句:“今个二月二啊。”二月二,龙抬头,众官还没琢磨出味来,有人大叫:“来了!”
一队与大唐军红色战服大不相同的黑甲骑兵开了过了来,整齐的马蹄使得地面的颤抖达到了令人惊诧的程度,仿佛开来的不是通报中的二千八百人,而上万人的大军。小鸡了吧,这叫共振,懂不懂?!
到得近处,无人不心胆发寒,这支军队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发出一股叫人寒毛直竖的杀气,仿佛来的是一群杀人犯(诚然),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还好丹王殿下和蔼可亲,竟然下马和众官作揖,拥入官署坐堂接印之后,李允请客,请所有文武官员府中饮酒。
酒菜极为丰盛,主人极为热情,客人极为满意,第二天接着喝,那就有人不撑劲了,有一刺史逃席而去,李允下令关上府门,“他妈的再走了一个客人,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于是外人再也和府里的官员联络不上了,只听得里丝竹悦耳,阵阵欢声笑语,想是宾主尽欢。真实的情况却是李允一关府门立刻翻脸无情,要所有武官交出印信,“本王奉皇命总领军马,军队必须置于本王掌控之中,各位只要配合本王交出军权,官升一级,俸禄加倍!”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容管经略使何鼎(李允兼领容州)和岭南东道都将卢琚,武将们都以他们马首是瞻,何鼎冷笑了一声,心想:一个半大毛孩子一点不了解军中事务,却想占位夺权,没了军权几个饷够老子养十几房小妾?!抗议道:“大人刚来就强夺兵权,只怕士卒未肯亲附,一旦激成兵变,大人何以自处?!”
李允针锋相对地道:“不奉诏命,即为造反,有人想谋反吗?!”
好大的罪名!何鼎生硬地道:“下官只是为大人考虑,请大人三思!”
众武将齐道:“请大人三思!”
李允冷笑一声,“有人要造反,就叫他造去吧,黄巢闹腾得凶吧,不也灰飞烟灭了吗?各位只管交出兵符印信,出了事本王担当。”
何鼎道:“这个恕难从命!”一边使个眼色给岭南东道都将卢琚,两人一齐跳将起来,就想离开。李允一声令下:“斩!”何鼎想不到他这么狠,未及拔剑,已给王胡一刀剁下头来,卢琚凶悍善战,比何鼎强得多,拔剑顶住了尉迟一轮猛攻,却被罗兰成一箭洞喉,割下头来,并献席前,惊得步兵指挥刘隐以下无不面色如土,乖乖地交出了符印,取了符印后李允立即用印信传各营主官来节度使府领取新任节度使大人的赏赐,而这些人一来就被好酒好菜软禁在府中,与此同时,尉迟勿猛等人凭印信接管了境内大小八十多座军营,并立刻推行军衔制——普通一兵能胜过两名下士升中士,胜两名中士升上士,佐官得战胜三名才能升一级,校官升一级得战胜四名同级别袍泽,这些做为“标尺”的士官、佐官、校官都是精心挑选的,武艺高而不是太高,正好与其职务相当。
所有军官都会得到相应的军衔,而如果军官认为自己还应得到更高的职务,也可以参加。
从即日起,士兵每人每天一斤菜,半两油,一个煮鸡蛋(或煮鸭蛋),粮食吃饱,军官加一个荤菜,这叫伙食标准。所有官兵从入伍那一天算起,每人授养生田二十亩,每服役一年加一亩田和一两银,但这些田和银子要到退役后才能拿到手,士兵服役期为二十年,军官为二十五年,养生田不纳粮,不缴租,所获全归个人,所以养生也!这样,一个士兵退役后会得到四十亩地,和二十两银子(十五两银子可以买一头牛,五两银子可以买一个老婆,不用交租税,吃着自己田地的产出,搂着老婆孩子,天啊,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这叫官兵待遇。
整个岭南东道的军营都沸腾了,没人再去想那些不见踪影的长官,他们永远不回来才好呢!能者上,庸者下,整个军队都得打乱重编,按照李允的指示,淘汰了四分之一的老弱,这些人提前退出了现役,也得到了相应的田产和银子,但田地不叫养生田,得交租纳税;比这些老弱稍好一点的,并且有家室田产的一部分人转入地方部队,田产和银子不变,但是田地得交半税——这些人血勇衰退,儿女拖累,又有口饭吃,谁肯造老子的反?!剩下的一半都是精锐了,全部并入第一、第二步兵师,骑一旅和骑二旅。
李允坐镇大本营,四方传来的都是好消息,嘴里无厘头地冒出一句:“分田分地真忙!”这些天他也忙,每天给那些文武官员洗脑:“个人利益必须服从集体利益,集体利益必须服从国家利益,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不是真的好,国家好才是真的好,皮之不存,毛将安附?!没有了大唐,在座各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纸糊的房子沙聚的塔!大唐就剩一口气了,是到了我们为他作出牺牲的时候了,再不能挖社会……的墙角了!”非法传销他也干过(这是被赶出家门的主要原因,因为他把亲戚朋友全发展成下线了!),知道气场和氛围的重要性,要求所有人对他的讲话都要热烈响应,说到激动处他自己也泣不成声,史书上说:左右莫敢仰视!于是乎府中口号声不绝于耳,众官纷纷发誓:要勤政爱民,文不贪财,武不怕死,死而后已,以后再说……果然言者凿凿,听者邈邈。其实李允给这群老棺材瓤子开政治课,并不是想把这伙老官僚陪养成“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那比赶鸭子上架,母猪扮嫦娥还难!只要有个理由把他们羁留于此,又不使其嚷嚷着回家,就达到了目的。
口干舌燥,刚坐下喝杯荼,杨杰跑进来报:“不好了,有个叫黑齿武的队正,前天打败了四名少校,昨天打败了四名中校,今天又要挑战四名上校!”
李允一摔茶杯大叫:“好哇,有什么不好?!”
杨杰自知说错了,脸皮一红,叉手道:“是。”——他本身是个上校,这黑齿武今天要胜了可就爬到他这丹王老人头上去了。
李允一挥手,“看看去。”
丹王亲临,四名上校使出吃奶的力气比试,对面一黄脸大汉使一口裹了层层棉布的大砍刀,一刀一个,几无一合之将,这四上校也是军中健者了,这黑齿武实有万夫不挡之勇啊!幸好本王规定凭比武最高升到少将,不然怕不只杨杰一人泛酸了。“黑齿武升任第二师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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