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也不好降罪。“可惜六弟破了相!”
李允着急道:“我是块什么料两位哥哥还不清楚?!我就是不破相,大位也没我什么事!你快说他们对二哥怎么了?”
昭宗已经生下了德王,他们这些当兄弟的按说不该再心存幻想,但是德王还小,并未立为储君,有点想法也是难免的。当然这只能心里想想,李允这么露骨的说出来,令两王尴尬不已。沂王干咳了两声,“今日朝议,岭南东道节度使出缺,圣上有意派宗室一王出任,嗣周一伙的延王、丕王、通王居然向圣上推荐我去,‘岭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我又无罪,凭什么把我远窜边荒?!”
李允心中一阵狂喜:机会来了,不用死了!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真主穆罕默德!大叫道:“这定是覃王主使!二哥,你不能去啊!你一去,咱们这伙就树倒猢狲散了,而且现在储君未定,你这一离都城……”
是啊,我这一离长安,远离权力中心,就等于放弃了大位的争夺,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这正是嗣周的阴谋啊!“六弟说的太对了!这岭南我是死活不去了。”
彭王道:“可是圣上已经给他们说动了,二哥要不去,有怫上意,天威难测啊!”
机不可失,李允翻身下床,“弟不才,受二哥照顾这么多年,无以为报,愿替二哥岭南一行!”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声色俱变。
沂王比他还激动,全身都哆嗦了,“六弟不是说笑吧?”彭王旁观者清,对李允的表现感到奇怪:老六一向胆小如鼠,怎么突然充起好汉来了?
李允看出他有怀疑,“哪怕只是一棵草,人人都抢就是宝”,这个道理李允太明白了,因为他前世主要的工作就是给人当“托”!急忙拜伏地上:“此去岭南生死难料,辱弟使有不测,我父母坟前就多累两位哥哥了!”言罢大哭,他心里明明乐开了花,哪里会有眼泪!趴在地上假装擦泪使劲按了自己一个“酸鼻”,再爬起来时当然是泪汪汪了!
沂王看起来深受感动,“这些事都在二哥身上!六弟出了这么大的力,二哥如有得意一天,定不负六弟!”
彭王一边忙道:“六弟也不必过于担心,听说岭南现在建的不错了,别要死要活的!”
“是是,谢三哥赐教!未审圣上能否俯允下情?”
不但沂王生怕他反悔,彭王也一样——这么一闹闹得,老六要是不去,岂不是他要顶缸?!两人异口同声道:“皇兄那里包在我们身上!”
送走两人,李允独坐沉思,把记得的关于晚唐方面的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这时汴宋朱怀忠,河东李克用已成气候,杨行密窃居淮南,王建正在四川攻城掠地,天下富庶扬州第一,益州第二,两块大肥肉眼看落狗嘴里了,自己是赶不上了,只有干眼馋的份!只有东南还算恭顺,但离大乱也不远了,时不我待啊!
二王走后大约一个时辰,有太监传谕:“圣上招见!”看来二王办事挺讲效率!随来人进宫至太液池转入芙蓉水榭。
昭宗屏退了左右,还不放心,把会面的地点安排在水榭,四面是冰封的湖面,只有曲桥通连,绝没人能偷听。他对小小的岭南东道节度使一职还挺在意的,毕竟整个天下朝令能及的不过河西、剑南、山南、岭南几十个州县,而剑南又因为王建和陈敬瑄相互攻杀,已断绝了进献贡赋!眼下新招募的军队已近十万,全部掌握在宗室和亲信大臣手中,藩镇和太监虽强横如故,但手中有兵,重振朝纲总算有了几分指望。自从领岭南东道节度使的吕用之(其人亦嫌岭东荒僻,一直呆在扬州泡妞,从未去上任)为杨行密攻杀,这节度使一职一直空着,李允年轻,才能有限,胆子又小,本不是合适的人选,可皇室成员除他外无人愿去,那就没法可想了。话又说回来,李允因为老二对他好就肯替代戍边,忠心可嘉!只要有忠心,胆子小,没能力反倒是优点了,容易控制嘛!正想着李允来了。
昭宗和颜悦色问道:“皇弟大好了?”
李允连忙拜伏地上,大声道:“谢圣上牵挂,臣弟已然无碍。”
昭宗摆摆手,叫他起来,“听说你自愿替沂王出镇岭南?”
“是。”
“你可知朕为什么要派宗室王出任小小一个节度使?”
“当然要把能抓的地盘都抓在皇室手中,再晚了天下就没有我们李家立锥之地了!”
昭宗目光连连闪动,“好,六弟能明白为兄一片苦心,定能不负朕望!朕今任你为岭南东道节度使,兼领容州!”
李允想说一番不同凡响的政治见解,吸引昭宗的注意,对晚唐的历史他还是有点了解的,大唐的天下就是断送在眼前这位号为“饶有英气”,实则志大才疏的昭宗皇帝手中,他上台没几天就干了一件蠢事——讨伐河东李克用,结果败了;没多久又干了一件蠢事——讨伐凤翔李茂贞,结果又败了;没多久又干了一件蠢事——委托王建讨伐西川,结果王建把西川私吞了;没过多久又干了一件蠢事——投奔华州韩建,结果韩建把皇家亲军全给解散了,把他弄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没多久又干了一件蠢事——招朱全忠护驾,还好,从这以后他再也没干什么蠢事——因为朱全忠把他给杀死了……李允面对这样一位“好事无影踪,臭事一箩筐”的老大,选择性失语,话到嘴边变成了:“臣弟驽钝之材,不过练兵积粮等候吾皇调用罢了。”韬光隐晦才能有所作为啊。
这话正合圣意,昭宗大悦,“皇弟准备什么时候上路?”
“请皇上明旨令臣二月出发,密旨准臣便宜行事。”
“你实几出发?”
“除夕夜。”
“强藩权宦,内外挚肘,弄得咱们君臣跟贼人似的!你的主意很好,准了!”没有太监,昭宗亲书密旨加盖了玺印。
出了水榭没走多远,正遇见当朝“首席”大太监杨复恭,杨复恭官枢密使,手握左右神策军,另一位枢密使刘继述亦唯其马首是瞻,可以说权倾天下。晚唐太监的这个“权倾天下”是独一无二价实货真的,不但亲王百官的小命捏在他们手里,就是皇帝的生死废立也由他们说了算!要说为什么会有这种畸形的仆当主家,还要说说唐朝最关键的一位皇帝——德宗,唐自安史之乱之后,一直没能恢复元气,他之前的肃、代两朝还勉强苟安,到他手里时空有良将名臣,形势却急转直下,走向危亡,其悖谬刚愎、胡作妄为就先不说了,就说他的恶政之一——太监专军,七八四年,德宗猜忌宿将,使太监监军。七九二年,左神策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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