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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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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雒阳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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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中还漂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冰块,让操纵木筏渡河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之前就有两张木筏被大冰块碰撞到侧翻,会水的精壮们拼命营救,也还是有六人遇难,还被冲走两头耕牛。     到南岸的民众已有大半,他们在安营等待后来者;河面上,木筏争渡;北岸边,还有不少精壮继续造着筏子。     札甲下的绸袍被河风刮得响声大作,邓季站在岸边,追看大河在眼前绵延东去,心里不由有些感慨。     六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间,自己被田麻子强提为屯长,领数十精壮随羝根大军渡河北上,那时,身边有许独目,有方蒙和郭石,有许多叫得出名字但不甚亲近的熟人;六年后,田麻子成了自己的手下,如今为开路先锋,在最前渡河,许独目与方蒙如同那些熟人一样,多已遇难,但如同郭石一般,自己又认识了更多人,随自己南下的还有数千精锐、还有二十万民众。     世事无常,眨眼已过去六年,说起来,自己已是二十岁了,在这时代的人来说,就是弱冠之年。     自家已长成赳赳汉子,络腮胡渐浓,任谁也再不能从**上联想到当初“疙瘩”的模样,然同当初随羝根北上时一样,如今虽领这许多人马南下,内心深处那份彷徨却依然未曾消去。     前途不可知,未来不可见!     这是自己第二次过黄河,与六年前的孱弱相比自然有着天壤之别,但对这乱纷纷的世道来说,屯长也好,县令也罢,同样都只是道旁一棵不起眼的杂草,经不起何样大折腾,或许什么时候,便被人锄去了。     如蝼蚁一般的人们,谁都免不得内心世界的彷徨,要到何时,才可预见自己的命运?才可全然无忧?     能老死榻上么?能见儿孙满堂么?     轻轻叹口气,转头看时,田丰一手按剑,一手抚须,只眯眼看着前面渡河木筏,一直未曾吭声。     “田师,我等亦过河吧,这里交给车大个、双戟客就是!”     河风太大,邓季不得不大声些,军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河南无敌不用我等担心,只北岸恐流寇来袭,亲卫当留此助民防守!”     “流寇么?”邓季差点失笑出来,不以为意道:“那些不过饥饿流民罢,称不上寇,近日前来只为投奔,无需我等再担忧!”     遭匈奴洗劫过后,河内缺吃少穿的流民甚多,待发现这支二十余万的庞大队伍,沿途跟随窥视的难民很多,单独外出铁定被围劫,马皮的斥候队都失去用处,早被召了回来。     饥饿者胆子一向不小,一旦汇集成群便是巨大的威胁,勇卒前后驱散数次也无用,随后又会会齐起来,渡过漳水还没走多远,便遭数次袭扰,好在队伍中普通精壮都携带有器械,流民们却大多手无寸铁,即便勇卒、辎辅兵不能赶到,队伍中精壮、少年就能击杀他们,受损并不大,只是一直绷紧神经,难得歇息。直到后来田丰授意下,前后队都传令下去,稍给流民些吃食,再将他们也编入民众中来,这些人蜂涌投奔,袭扰事件才渐消,只是行到黄河边时,队伍里又收留了万余人口,粮食压力更大了。     对这等缺食少穿的流民来说,自家肯收留便是万幸,谁还会再来拼命?     邓季出身草莽,对此最为了解,很是放心。     “蠢材,二十万民众生死由你决之,行事岂能不慎?”田丰没他这般乐观,虽未动怒,嘴里却骂了一声,见四下里亲卫们离得远,又低声道:“且欲为人主,成就一番霸业,当显仁德以拢军民,即便无险,你肯亲断其后,自有人感佩念恩,经常为之,以小积多,方为收心之道,此后行事再不能率性随意!岂能只顾念家小?”     邓仲、伍窕与孩儿们已在韩浩护卫下过河去了,田丰知道,自家这弟子是急着去与他们会齐呢。     受师傅教训,邓季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得苦笑着躬身表示受教。     “既如此,此地河风甚大,田师且与我回帐中歇息!”     剩下的民众牲畜要尽数过去,少说也还得一天功夫,既然不过去,在此也是无疑,让准备过河者去对岸禀过二兄,让他照顾家眷,邓季才与田丰一道回之前田麻子立起的营帐中去。     田畴、田麻子、韩齐等都在对岸,又都知河南无人,那边安全不成问题。     夜里木筏不敢过河,又怕真有流民袭扰,天黑时,民众们已四处点燃火把,彻夜严防,车黍、双戟客、典韦、郭石等部分散巡游。     三更时分,外围竟然真有铜锣示警,将邓季从梦中惊醒,不多时,探马报到他处,东面有支千余流寇来袭。     探马所报,这次才是真正的流寇,全是精壮不说,器械还整齐,邓季这才吃了一惊,忙传令余下亲卫备战。     外围有勇卒、精壮抵住,流寇们冲不进来,待邓季点齐亲卫队冲杀到,这支流寇早溃不成军了,待连夜问询过俘虏,才得知其中真相。     来袭的并非真是什么流寇,他们乃是之前跟随张杨南撤的官兵。     袁本初凭麴义,已在界桥初败公孙,公孙瓒的精锐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没。上党失陷于匈奴,得闻张杨难逃,袁绍任其为河内太守,就地驻军防董卓,只是河内缺食,没粮草供养士卒,他麾下上党官兵们便假扮流寇四处掳掠,张杨亦装聋作哑。     待张杨探得南下大队人马就是太行最富的邓季部,居然还能散粮收留流民,可见余食甚多,便起心来掠,只是之前与邓疙瘩交手过几次,也知这贼厮不易敌,他军令四出,其余官兵却都不肯来,只这小队人马的统领自持有谋,讨令独来,直耐心等到其部已大半过河,这才趁夜来袭余下部众。     得知这些,邓季暗叫侥幸,多亏田丰阻止,不然说不定还真得吃一无名之辈的亏。     还好从涉侯国脱身出来,袁绍已击败公孙瓒,应该快成北地之主了吧?只是想不到又得隔河与张杨做邻居,看来自己命中得与他纠缠甚久呢!     这小支官兵夜袭不成,再不敢来,一夜无事到天明,民众等继续渡河,邓季则等到最后天色渐黑,方与太史慈、车黍等一起过河去,终于踏上了河南地界。     上岸这地方属于卷县,虽也属河南尹,但要到雒阳还得经荥阳、成皋、巩县、偃师等县,尚得再渡洛水,前路还有数百里呢。     前锋田麻子先走一步,大队则在南岸休整一夜,才再次启程。     得田畴口述过,邓季对河南之地的惨状本已有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     六年前初到受黄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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