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道:“亲翁,如何才来?小儿、小女还有长媳焦氏,可全都叫贼人掳走了!”
这却不是他完全装假,招了这恶狼一般的女婿,想不悲从中来都难。
听到连自家还没过门的儿媳都被掳走,薛礼竖起眼眉,喝问道:“贼人呢?”
“刚走,从伍氏密道走了!”
“追!”
伍恭擦去眼泪,点头:“老朽家人便全望亲翁了,只是还请提防些,密道后全是易埋伏的谷地!”
闻言,薛礼生生止住去势,面上一寒,喝问道:“贼人如何知晓你伍氏密道?”
言下之意就是说伍氏通贼了,伍恭连忙喊冤:“贼众在伍寨劫掠三日,密道焉能不泄?”
虽是秩俸相同的官员,可潞县尉在这薛礼面前连话都不敢插,恭立在旁,听他又问:“我看伍寨并无大碍,伍家数百部曲,如今俱都健在,何故?”
别看这伍老头被邓季吃得死死的,可那是因为贼人不讲理,遇到稍微讲理些的,他也能扯白两句:“受女婿邀请,我儿与之一同外出狩猎,谁料路遇贼人,为护女婿和胡家郎君,我儿拼死断后,才不慎落入贼手,贼人以儿命要挟……”
薛礼大疑:“缘何我未曾听常儿提及?”
“若告之于你,我儿非立时丧命不可!”
“立时丧命,总好过连女儿、儿媳一同搭进去!”
这薛礼乃是潞县人氏,转弯抹角也算是党人,前些年受“党锢之祸”牵连,一直禁锢在家中,直到黄巾之乱起,皇甫嵩奏请天子,下赦令释放党人,才得再复出为官,若不是受禁锢牵连,以他脾性家世,三年前亦不会为儿子定下伍氏这门婚事。
身为党人,薛礼最重的便是自家清名,是以其子被贼掳掠要挟时,他便不顾全家反对,毅然督军讨贼,虽成功剿灭那股贼人,自家儿子却也陷在其中,一时传为美谈,他也以此为荣。
如今伍恭一番诉苦,薛礼面上虽甚为不满,但想到伍氏女遭了贼手,对自家来说也不算坏事,斥责几句,便轻轻放过,贼人也不去追赶,领军自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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