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归来,邓季自然雀跃兴奋不已,一扫冀州战败带来的阴霾,立马将虎
牙军还给他统领,至于徐盛,暂先安到黑铁卫中担任个百人将,待日后再提拔。
荡寇军还在雒阳城内休整,等待复原后再次出征,没过几日,长安却传来天
子诏令,征全国儒生往京中去参加九月初七举行的廷试。
相处下来,这位天子觉得西凉李傕郭汜等似乎并不难驾驭,甚少会干预朝政
,还没王允专权。有皇甫嵩、朱隽在侧相助,少年天子不愿为亡国之君,免不得
要生出些雄心,诏令召儒生廷试一为邀名,告知天下他才是天子;二为取才使用
,为重振汉室做准备。
随着征儒生的诏令,还有来岁改元的旨意,明年岁首起,年号就要由“初平”改为“兴平”,可见其雄心勃勃,欲为中兴之主。
两汉实行四百年的察举制,得益的知识大族之家,廷试取才是破除门第之见,对
寒门士子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但是此时大汉朝廷在天下人心目中已是在没什
么地位,加上世道纷乱,满地皆贼,路途遥远的想来也不易,而对太女子的热情
,儒生们应之者寥寥无几,历史上九月份到长安参加廷试的儒生也才四十余人。
远的不说,就邓季的河南郡中,无名望地位的士子多得是,但愿意到长安区参加
廷试得受官的却少得可怜,天子一纸诏令全然没人理睬,仿佛不过是乱世中一个
小小插曲罢了。
邓季,田丰也都不在意,只关注出兵河套一事,这次派荡寇军去报复匈奴,定然
是旷日时久,绝非一朝能得逞,穿过河东郡就是河套,两地相距并不算远,但五
郡地域宽广,占去并州多半地域,可够荡寇军驰骋的,田丰都没限制他们何时归
来,
车黍的官职被一撸到底,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勇卒,荡寇军二千多人马压缩成两部
,还是由韩浩、周毅两位受过棍刑的军侯统领,徐晃暂代校尉。
私底下,邓季已招徐晃谈过几次,对他提出的唯一要求是不能再让卒兵出现太大
的死伤。
交战就免不得有死伤,说实话,邓季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徐晃也知晓如今
河南现状,倒一口应了下来。
出征的是支残军,兵马甚少,途径的河东情况复杂,不比以前几次大军国河内,
张杨都不敢吭声的摸样,田丰也很有些担心,又交代了些往来要注意的事项给徐
晃。
如今河东太守是朝廷所派的官员王邑,甚有才干,传闻在其控制的地界内,才半
年时间已治理的妥当,民甚敬之,但也有两股令他头疼不已的势力,使它没办
控制全境,治下还不时会被袭扰。
北部数县盘踞的是闹腾了好几年的白波贼,分为大大小小的十余股人马精壮总数
不下二十万,不时来攻县掠地,王邑兵少,无力剿灭。
西南部靠长安一线,河北,漪氏等县驻扎的则是西凉军樊稠部其等兵马虽无白波
多,但却甚精锐,据说有六百飞熊军在内,极其跋扈,军纪又查,时有小股人马
四下掠夺百姓,对控制着朝廷,兵马雄壮的西凉兵,王邑也不敢招惹。
夹在两支兵马中间,王邑的日子自不好过,这本不关河南事,但上党有高干为敌
,骑兵甚多,过其境尚得再渡一次黄河,非好去处,只能走河东郡,道途不宁,
徐晃人马少,田丰也不得不开始谨慎。
到河套之后的战况大家都不担心,所虑的反而是来回道途中。
然而临阵当以机变为主,除了一些建议外,田丰,邓季未在给荡寇设下什么禁制
,这次远征全权交给徐晃,只要能打击匈奴各部,让于夫罗肉疼,树立河南眦睚
必报的形象,震慑四周强梁,是打是逃,是掠是杀,是分兵是合力全徐晃说了算。
一番休整,动员之后,已入了八月。
初九日,朝阳初升时,邓季站在城西广阳门城楼的墙垛上,影子被拉扯投射到下
面去,形成长长得一条。
秋风猎猎,若立足不稳被刮下城头可不是耍得,这位太守大人的举动有些出格,
不过见军师、郡丞都未阻止,后面的官员们也半闭着眼装没看见。
这位少年太守已在墙垛上站了好一会了,还是一言未发。
邓季静静看着楼下肃穆的卒兵骑阵,马背上的卒兵们尽者一身黑袍,整整齐齐排
列在城墙面前。
这支残军此番出征,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埋骨他乡,可若不去,他等或许永远都降
只是残军。
下面的军旗虽未变,绣着“车”字的将旗却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徐”字
大旗,麾旗下,徐晃手提大斧跨马立在最前,抬头仰望着城楼上的少年。
车黍跟在他身边,这厮韩浩与周毅都不敢接手,如今只是徐晃的亲卫,在此场景
中,面上波澜不惊,视线只放在自己的新坐骑头颅上。
韩浩、周毅、曹性、郝萌、谢允等武将分别领着麾下卒兵,静候少年太守发话。
二千五百名余卒兵吃了败仗,经历过一番生死,队伍中那股轻狂的气息已消逝得
无影无踪,日头一点点抬高,邓季始终未语,其等也始终未动。
直到田畴上前低声示意天色已不早,荡寇军应启程去,注目了半个多时辰的邓季
才在墙垛上开口吼道:“你等丢失的,自己去娶回来!”
“长衫一败之恨,五千袍泽之仇,你等自己去雪!”
“若无可夸耀之战,荡寇军在河南将永世被人称为败军,一声莫想再抬头!这次
出征,你等非为他人而战,只为你等本身,是故此次出战,不记军!战中所俘
匈奴女子‘牲畜钱粮,尽归雒阳所有,你等亦无半钱丝绢之赏!”
“此无无赏之战,所对却是外族仇抠,也补禁你等杀生,故无监察,军吏随行
,你等如何施为,雒阳亦不管!”
这分明就是裸的鼓励其等去杀戮,邓季把想说的话说完,胸中一股浊气吐出
,不待任何人插嘴,接着便暴喝道:“去吧!”
低下的荡寇军亦没人回应一句话,由徐晃打头转向,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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