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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檀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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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玖】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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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的时间动辄以百年计,然而化形,不过倏忽而已。

    前人有诗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眼前这两位初初化形的花妖,倒真不负国色二字。

    魏紫容貌绝丽华美,年纪约在二十左右,靓蓝盘锦镶花锦裙勾勒出她的婀娜身段,外罩一件金丝孔雀翎广袖长衣,浓密的乌黑长发高高拢起,梳成凌云髻,左右各插三支赤金累丝步摇,上面装饰着细碎的红宝石,小巧白皙的耳垂缀着同款的赤金红宝石耳坠。

    艳而不俗,典雅富贵,美得气势迫人。

    在她身侧的姚黄年龄稍小些,标志的瓜子脸不同于魏紫的艳冠群芳,是种纯粹到了极致的清秀。她上身穿着牙白素面小袄,腰间系了条柳黄色综裙,裙面绣满油绿缠枝纹。她将头发分股盘结,并合叠于头顶,只斜斜点缀了一根紫玉簪,两粒莹润饱满的珍珠衬得她的耳型愈发漂亮。

    端的是亭亭玉立,气韵天成。

    若果说魏紫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姚黄则是被奉为掌上明珠纯净秀美的公主,各有各的美,难分轩轾。

    两名花妖冲滕君墨盈盈下拜,轻唤“公子”,声若黄莺出谷,清脆悦耳,是还未沾染过世俗尘埃的干净温柔。

    “起来吧。”平淡无波的语气引得容檀看了他一眼,那张英俊迷人的脸上一点儿惊艳的表情都没有,漆黑的眼眸深处浪静风平,纹丝不动。“织锦,她二人日后就由你教导,想要离开也可,但是别让我知道你们在外作恶,若坏了滕家名声,这百多年的修行,可就全废了。”

    美人们俏脸泛白,姚黄怯怯低下头去,倒是魏紫还能硬撑着与滕君墨对视:“公子大可放心,若有朝一日我姐妹二人伤及无辜,无需公子动手,自会自行了断,决不让公子难做。”

    滕君墨颔首,之后便不再理会她们,揽住容檀肩膀,“走,很晚了,回去休息。”途中,容小弟问:“你为什么带我去看那两朵牡丹化形?”

    “植物修行虽然需要花上极为漫长的时光,但却是最为顺应自然的,它们在化形时所逸散出的灵气对其他生物的身体大有益处。况且,你先前从未见过此等景象,难得恰逢时机,便带你去瞧瞧。”

    回到听涛阁已近凌晨三点,容檀钻进被窝,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就睡着了。滕君墨扫了眼缩在角落一双眸子灼灼瞪着他的八角,长臂一展将人习惯性地裹入怀中,也进入了浅眠。

    六个小时后,屋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陪怀中人一起睡懒觉的滕BOSS不悦地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他动作轻缓地下床,离开卧室时不忘伸手关上门。候在外头的是笑容灿烂的滕青鸾,身边跟着她哥青桓,两人手上各自提着个食盒。见前来应门的是滕君墨,小丫头登时拘谨了不少,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皱起的眉头后,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君墨哥哥早安!”规规矩矩地打完招呼,滕青鸾探头往里看了看:“小檀哥呢?还没起床?”

    滕君墨还是皱着眉。

    见状,滕青桓忙道:“小妹见堂哥你和容表弟没过去吃早饭,就说给你们送点来。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们马上走就是,打扰了真是抱歉。”其实青桓也就只比滕君墨小一个月零八天,但比起其他各房年纪更长的堂兄姊,青桓偏偏对这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长房嫡子戒备最深,具体原因他也说不上来,潜意识里觉得能避则避方为上策。

    奈何宠爱的妹妹却莫名其妙对嫡子好感颇深,让他好生头疼。

    “别走了,就在这坐坐吧,多谢你们专程走一趟。”滕君墨身后传来容檀含笑的声音,BOSS走去他身边,顺手帮青年整理了一下领口:“怎么不多睡会?”

    “睡饱了啊。而且你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再睡就得变成猪了。”容檀对那兄妹俩礼貌一笑:“还得麻烦你们再等会,我们先去梳洗,马上就好。”

    滕青鸾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喜欢吃甜食,所以她提的那个食盒中摆放的全是点心,有奶油松瓤卷酥、翠玉豆糕、香杏凝露蜜、甜枣羹,花样繁多。滕青桓显然比他妹妹考虑得周全,除了拌莴笋、鸡丝蛰头、云片火腿三样清淡小菜外,还有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我昨晚看你口味偏淡,所以帮你拿了碗枸杞粳米粥。”先将虾仁粥放到滕君墨面前,滕青桓把另一碗递给容檀:“试试看,我觉得还不错。”

    容小弟接过,道了声谢。

    席间,为了不至冷场,滕青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末了讲起发生在她身边的一件怪事。青鸾目前就读于H市理工大学,是土木工程系二年级的学生。她虽然家境富裕,但并不像某些富家子弟那般骄奢成性,花钱从不大手大脚,与同学关系相当融洽。

    理工大学的女生宿舍,寝室都为六人一间。滕青鸾在寝室里年龄排第五,而她要说的故事,就是从年纪最小的小六口中听来的。小六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她父母早逝,是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两位老人均是H市另一所大学的退休教授,就住在大学内部的住宅区,小六每个周末都会回家。

    话说她家后面那栋楼住了对叶姓夫妇,两口子早年曾在大学的附属医院任职,后来不知为何辞职出来单干,开了家私人诊所。鉴于私人诊所要价比正规医院低,他二人技术又不错,所以生意一向很好,在那一带颇有口碑,这些年来挣下了不薄的家底。

    如今两口子都是四十多岁近五十的人了,膝下却无一儿一女,着实寂寞得很。而事情也就怪在这上头。

    叶氏夫妻不是不孕不育症患者,也并非没有过孩子,事实上,那妻子在三十五岁之前先后产下过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刚出生那会儿都是足月的健康宝宝,哪知后来全都夭折了,没一个能撑过两个月的。而且那三个婴儿死得极为蹊跷,头天晚上无病无痛,第二天一早再去看,就已全身冰冷肢体僵硬,法医查了几次,都只能给出猝死的答案。

    后来叶氏夫妇心灰意冷,丈夫去医院做了结扎,从此再不谈及此事。

    又过了几年,两人年纪渐大,守着空空的大房子心中难过。妻子想自己的孩子养不活,去领养一个总成吧,她将这个想法和丈夫说了,丈夫觉得可行,两人便到福利院去收养了个一岁大的小男孩,取名叶平安,不求他日后有多大作为,只希望他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平安是个很活泼很乖巧的小孩,聪明伶俐,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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