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泊舟转述完与女鬼的一番谈话,封黎思索着:“照这种情况看,那孩子很像是被邪魔占据了躯壳,只有那玩意儿喜爱人类内脏。只是A市每日人流量太大,人口又密集,想从茫茫人海里捞出个邪魔着实有点难度。”
“在A大成功得手后它不见得会立马撤出。学校里人员组成十分单纯,那些学生和教师大多为灵魂纯净**鲜美之辈,既然能不惧百年学府的凛然正气,说明那只邪魔的修为不低,因此恐怕会再继续犯案。”左小书补充道,“一个案件两名受害者,分别被夺去生机与魂魄,等消化完这两股力量,邪魔定然会选定新的目标。”
“因此,我们必须得在此之前抓到它,至少,得确定它的行踪。”封黎总结。
该怎么做?
“也许我们需要诱饵。”程泊舟说。
“诱饵?”左小书不敢苟同:“满校园都是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可口猎物,谁规定邪魔一定会看上我们放出的饵?这么没把握的事根本没必要尝试。”
“所以说要选个邪魔一眼就能看中,让它根本无法抵抗发自内心的渴望的人。”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人都嗅出点不对劲来。“泊舟。”滕君墨平静地开口:“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小面瘫表情一僵,但仍坚持己见:“老大,你教导过我无论何时,都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要保持绝对理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
“说得好。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就事论事。”
滕君墨不怒反笑:“行,那就继续吧。”程泊舟看着BOSS的脸色,咬着唇沉默了数十秒,然后道:“我看到容……小哥戴着滕老爷子的那串沉香佛珠。有此佛宝的庇护,除了那些个老不死的大妖怪,等闲妖魔根本伤不着他分毫。方才孔蔓葭也说了,容小哥身上的气息对妖物鬼怪极具吸引力,若他愿意帮忙,我们或许能少走许多弯路。”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滕君墨冷眼瞥他,拉了容檀转身就走,程泊舟不放弃地在后面喊道:“老大!多耽误一天那些学生们就多一点危险!”男人不为所动,只有离他最近的容檀听到了那声唇边低语:“他们死活干我何事?”
容檀觉得自己这个表哥很奇怪。要求他担起家族责任的人是他,不让他参与行动的人也是他,行事两相矛盾,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时走神,不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滕君墨爽快地给了他答案:“既然答应给你时间思考,那在你做出决定前,我绝不会逼你去面对这些事。”
“……”这算是他特有的体贴?容檀笑笑,没有做声。
两人在沉默中来到后花园,沿着曲折的回桥踏上湖心的水榭。层叠翠绿的莲叶间偶尔露出湖水绿莹莹的一角,水面粉色的荷花错落有致地盛开着,在那荷叶下,有色彩斑斓的鱼儿追逐嬉戏,时不时吐出几串泡泡。这景色称得上赏心悦目,然而容檀看在眼里却感到违和:“12月份怎么会有荷花?”这种睡莲科花卉的花期明明在六月至九月。
“织锦打理的,可要叫她来问问?”
容檀顿时黑线:“别麻烦了。”他没忘记那位织锦姑娘是化形的花妖,估计对她来说,改改花期不是啥难事。“先前那女鬼说的,就是你警告过的能力不足导致的反向猎杀?”
“不全是。”滕君墨走到容檀身侧,和他一起靠着围栏远眺:“血脉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灵物的气息。那块玉佩一直在与你融合,相融期间,你就像个抱着金山的奶娃娃,将不可避免地招来四方觊觎。”
“这真是个让人乐观不起来的比喻。”
“所以我不赞同你回去S市。滕宅的结界虽然没有开启,但有点修为的异类都能察觉到这方充斥的威压,这种情况下孔蔓葭魂魄所化的厉鬼尚能循着本能的指引不怕死地找来,由此,不难想象如果把你毫无保护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容檀苦笑:“可我的家在那边,茶屋也在那边。总觉得这次随你来A市是个错误的决定,生活一夜间就天翻地覆了。 ”
“很多事,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逃避的。你看——”他指指满池亭亭玉立的花朵和翡翠雕琢般的叶片:“它们未必想在寒冷的冬季绽放,却不得不遵从织锦的意愿,因为没有反抗的能力。”
青年听着,笑叹,“简直是强盗做派。”末了换个话题:“其实关于A大那个案子,对于当诱饵我没意见,照你的说法,反正日后迟早会遇上类似事故,还不如先练练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确定?”滕君墨严肃地看着他:“邪魔和鬼魂并不相同,沉香木佛珠能保你诸邪不侵,但面对有实体的妖魔时,效果会有所减弱。在A大作案的邪魔有一定的修为,我不确定佛珠是否能护你万无一失。”
“没关系。”他头一侧,恰有轻风拂过,将额发拂开些许,莲花纹若隐若现:“你说的,我还有这个,不是么。”
“我得提醒你,如果真要帮忙,元旦那会儿你肯定回不去。”
糟,怎么忘了这茬。短短四天他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搅得昏头转向,以至于把茶屋的经营都给抛去了脑后。也不知稻草出院没有,阿猫一人撑了这么久想必辛苦得很,那姑娘要强就算吃不消也不会打电话求助。容檀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为自己甩手掌柜的行为而羞愧。
“把茶屋搬来A市吧。”
“什么?”他诧异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你在开玩笑吧,A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先不说会不会有生意,光是租金就贵的要死,而且我又人生地不熟的,被坑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有我在,何须操心这些。”滕君墨下颔的线条微微绷直,刻画出拒人千里的凌厉。容檀说的话让他有种能力被质疑的不满,以滕家的势力,要保证一家小茶屋的生存,也就是勾勾手指的功夫罢了。
容檀没有马上给出答复,他耸耸肩:“我会推迟回程日期,十天应该够了吧?至于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
“晚上想出去吃饭吗?”滕君墨伸手帮青年顺了下被风吹乱的发,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24号……哦,平安夜。”容檀愣了一会,随即失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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