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换上出席正式场合的服装,开车到了滕宅。为他们开门的是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少年,白皙粉嫩的脸蛋,大大的荔枝眼水灵灵的,发挽双髻,穿着身杏黄底团花锦衣,可爱得不行。
“左小姐、程少爷、封少爷,请随团子来,大少爷在听涛阁等着三位。”
“呀~!团子,每次见你都是这么可爱~(≧3≦)/~!”左小书兴奋地扑上去把小少年抱了个满怀,贼手在人家脑袋上摸来摸去,好好的发型都被揉乱了,末了说道:“宝贝儿,你的耳朵冒出来了。”
被蹂躏得泪眼汪汪的小孩儿忙捂住两只毛茸茸的犬耳,哼唧两声,头一扭,板着张小脸不理人了。
团子是只化形仅三十年的犬妖。
小妖怪的真身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土狗,康熙年间被出世行走的滕家少爷捡回本宅,从此那只流浪在街头巷尾三天两头饿肚子的小可怜蛋摇身一变成为滕家的宠物,有人逗有人宠,不愁吃不愁喝,并且在耳濡目染中渐渐开窍,成就灵智。如此修炼百多年,终于化形成功。
虽然满打满算,团子的岁数当以百计,但他的心智还稚嫩得很。这个小妖怪只在最初的时光尝过世道艰辛,随后就被带回了世外桃源般的滕宅,再也不曾涉足外界。滕家人也没想过要扔团子出去历练,小犬妖太单纯,犬族该会的神通那是半点不会,这样子到了外头,没几天就能被人给卖了,还是留在家里省心。
因着修为缘故,小狗只能化形作少年模样,左小书第一回见着团子时尚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单纯地被可爱的包子脸萌杀,直恨不得领回家去。后来某次团子实在受不住这女人的调戏炸毛了,变回狗狗身子龇牙咧嘴,左小书先是震惊,震惊完了照萌不误。
由此可知该女的神经有多坚韧,要知道这年头活生生的妖怪可是极为少见的,家养的更是稀有。
滕君墨的听涛阁内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景致雍容大气。每当行到此处,无论来客是谁,都会不由自主地拿出自己最好的仪态,哪怕是大大咧咧的左小书也不能避免。阁中主人坐在屋旁的小敞亭中,身着一袭玄色镶边鸦青色素面唐装,尊荣气质一览无余,三人看得均有些愣怔。
“救命。”最先回神的封黎掩面小声呻吟:“BOSS的这种装扮总能让我产生离死不远的惊悚感。”
左小书无语的看向他:“虽然老大的魅力无从否认,但是你这种说法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怎么会夸张?”封黎很苦恼地皱紧眉,“对于一个有女朋友的直男来说,有什么比可能会爱上男人更可怕?断子绝孙绝对是比死还严厉的惩罚好吗?婳婳,快来拯救我~~(┬_┬)~~!”呼唤着远方女友的名字,封黎表现出的烦恼并非全然作伪。
若果换个时间地点,左小书这会定已爆笑出声,奈何不远处的老大向来耳聪目明堪比野兽,她没那么大胆在他的地盘上放肆,只得强压住几欲破喉而出的幸灾乐祸,“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因此而纠结。”接收到封黎疑惑的眼神,卷发美女笑得促狭又恶劣:“因为我知道,老大肯定瞧不上你。”
封黎登时语塞,一时也不知是庆幸多点还是郁闷多点。
“你们两个闭嘴。”没参与两人谈话的程泊舟忽然冷冷说道,迥异寻常的森寒语气让他的两个同伴难掩惊愕,然而面瘫青年甩下这句话就加快脚步走了,丝毫没有等一等的意思。
“我觉得小舟子的心态好像有些问题。”跟在程泊舟身后,左小书难得忧心。
“所见略同。不过,小孩子难免会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受点挫折也好,等碰了壁后他就会明白有种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但这都得让他自己去发现,外人掺和只会越弄越复杂。”
“小舟子那性格……啧啧,只怕够呛。”左美女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踏着白石板桥来到亭前,滕君墨抬眼扫过三人,那视线不轻不重,却令他们感到难以言明的莫大压力。
“是我的失误。”程泊舟率先低头认错,眉眼乖顺。
“不怪你,警方将尸体送去给你们时,早已错过了最佳招魂时机。”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再说……”话语未尽,他目光凝在某处,紧接着起身走出敞亭。另外三人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瞧见一温淡秀雅的年轻人正站在听涛阁门口,墨绿刻丝唐装愈发衬得他肤白如羊脂宝玉。
“那是容弟弟吧?”看了两眼,左小书眼睛发亮:“想不到他穿唐装也这么好看,和老大感觉好搭!”
“你的下限被狗吃了吗?他俩是兄弟,麻烦你YY的时候也分一下对象好不好?”如果可以,封黎真的很想一板砖把身边的女人拍晕过去,这货简直就一祸害。
“诶,不是,刺猬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啊?”封黎不大耐烦地扭头看她,眼里明明白白写着“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之前没注意,现在你仔细观察,不会觉得容弟弟的身影有点眼熟吗?”封黎闻言定睛打量,过了片刻摸着下巴狐疑:“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熟悉……是在哪见过来着?”
左小书适时给出提示:“还记得我们看过的那个帖子不?”
沉思的某男一捶掌心做恍然大悟状,下一秒五官移位成囧字:“你个死女人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婳婳亲爱的你究竟在哪TTuTT!”
程泊舟冷眼看着两人好一会,憋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左小书和封黎同时闭口不答,装作没听见。
那边厢滕君墨正和容檀小声交谈,“有事?”自从昨天把话说开后,容檀下意识地回避着滕家父子,连晚饭都没去用,还是滕峰差人给他送了几样小菜到弄梅轩。任谁遇到这种离奇的事一时半会都拐不过弯,所以滕家父子并不介意容檀突然的疏离,而是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和自由去思考。
滕君墨不认为仅仅一个晚上自己这个表弟就能完全想通,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
“你现在方便吗?”看了眼候在亭中的三人,容檀问:“是有点事情,不过你要是没空,可以待会再说。”
“说吧,我听着。”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一开始我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在旁观,有个女孩拿着电筒来到了夜晚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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