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薄,暗想着逃得了又逃不了十五,这会儿才想起。太晚了。
可实际上,吴悠这会儿紧急出宫,还真是为了来俊臣。
不错,他是想在这奸臣身上刷威望,可他却不打算做烈士。更不想自己成为被来俊臣坑掉的那些中的一员。
这家伙,他却是早就想要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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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出了宫,并没有回家,而是拎了拎荷包,朝着一家不为人所知的赌馆走去。
“卢!卢!卢!”
“雉!雉!雉!”
吴悠一掀开帘子,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声。看着场中桌子上围着的赌徒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略微扫了几眼,见着自己要找的人也在其中,便放下心来。
“哎哟,今儿吴郎来的可早。”那开赌馆的人是认识吴悠的,见着他来了,忙招呼道,“今儿人还不多,要不要上场几把?”
“不了,给我上份儿茶,我坐着等人。”吴悠微微一笑,随手就塞了一大把铜钱给他。那小厮颠颠份量,当下眉开眼笑道,“那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沏茶去。现在反正都是杂鱼杂虾两三只,没什么值得你出手的,等晚间热闹了再来。”
吴悠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说话,那小厮见状也知己的离开了。
唐朝的赌博,并不像是后世看的电视剧那样一堆人大呼小叫喊大小的。此时唐人常玩的是一种叫樗蒲的赌局,以五木掷之,其彩有黑犊,有雉,有卢,得卢者胜。所以赌桌旁边掷骰子的人会高声喝叫:“卢!卢!”或者“雉!雉!”
吴悠对赌博的兴趣不大,他这个前身就是当地有名的赌棍,为此没有少惹麻烦,所以吴悠对此一直避之不及,虽然也跟着老婆们学了玩法,但无非是在家休息时当做消遣扔上几把,从来不在外面参加赌局。
吴悠要找到这个地方,还要从胡魁说起,那个时候苏忆柳没来,吴悠又忙着,所以家中就留了韩丽娘跟着胡魁两个人。胡魁本来就是玩闹惯了,来洛阳城这种繁华的地方怎么能不眼馋,韩丽娘又好糊弄,便经常放他出门。
胡家不缺钱,他老爹又心疼幼子,给钱给的大方,吴悠这个名义上的师父管他吃住,所以算起来他的出手很大方的,于是出来玩的时候便不免被人当肥羊盯上,然后就将他诓骗到了这赌场里来了。
洛阳是天子脚下,那些混混们当然不能明抢,但是坑你一个外乡小孩子还不容易,几个人联合起来做局,却是将着胡魁坑的一贫如洗。
胡魁并不是个彻底的赌徒,所以那股子劲头过去之后,自然就怕了,回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又不敢让吴悠知道,一急之下就病了。韩丽娘年纪虽小,但那会儿也当着家庭主妇,见着经常跟前跟后的胡魁卧床不起,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好跟他爹交代,当下便逼问起了缘由。胡魁毕竟年纪小,连蒙带吓之下,终于将着实情说了出来,然后韩丽娘才知道他竟然把他爹给他压箱底的数百贯都输完了,最要紧的是,那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将来他入学的学费。
后果,自然他被韩丽娘狠狠骂了一通,骂过之后也替他焦急,不敢把这事告诉吴悠,两人一合计,却是韩丽娘拿着家用的钱去给他报仇了。
韩丽娘的想法还是颇厚道的,两人始终不知道他们是被人坑了,还当真是胡魁运气不好才一路输,所以也就堂堂正正的跟人家在赌桌上来比,最终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
若不是后面要债的追上门来,吴悠还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就破产了呢。
问清缘由之后,这两人自然被狠狠惩罚了一通,但是罚过之后,这问题却也是要解决的。
吴悠相信一个人的运气有好有坏,却不相信能连续坏那么久,闭着眼也知道是庄家在作假,所以他趁着下班之后在那里混迹了数十天,总算摸清楚游戏的规则以及那些人的作弊手法之后,便拿着不多的一点钱开始去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作弊手段的暗号眼神就是那些,吴悠抱着玩大家来找碴的精神观察了很多天,猜了个七七八八,上了赌桌果然是赢少输多。他估计是这个身体之前留下的记忆还在,掷骰子是手到擒来,而且运气也好的惊人,十之八九都是中的。
吴悠甚至都怀疑,自己之前的霉运都在这里得到了补偿,要不然有时候认定必输的局也能赢回来。
他这人不贪心,不指望一口气吃个胖子,每天总是输上个一两把,然后再赢上几把,这样一来大家也只当他是运气好,店家也不是十分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就趁人不备,慢慢的将着韩丽娘跟胡魁输掉的钱赢回来。
他本来打算等赢回钱就收手的,但没想到的是,他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混混。
吴悠注意到那个混混,是因为那人那次在他来之前赌钱输得惨了,最后竟然要剁手。吴悠本来不想管赌徒这种事,在他看来这人是咎由自取,但是瞧着他真被人拉着按在案桌上时,瞧着他年纪颇轻,觉得有些可惜,最后还是忍不住替他出了一锭银子,救了他。
毕竟真少了只手的话,这人后半生可能就真毁了。
反正他身上的钱也是从这家赌馆挣来的,丢出去不心疼
这人也算有良心,几天之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笔钱,在牌桌上翻了身,赚了不少,便千辛万苦的找到吴悠还他钱,两人便通过这件事结识了,后吴悠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卫遂忠,然后更加知道,他这会儿投靠了个新大哥,目前就跟着那个大哥混。
他的大哥,就是来俊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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