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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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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左行草(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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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本就话少,景阑就更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来,就只摇头点头,纵是灵力充沛,也不被人看好。

    “虽说情天之主是谁最后是由天帝来定,可我怎么都觉必是未靡无疑。那一身做派,果然是最正统最上品的左行草才能有之。且不说其他,光是一点,便足以分出高下——未靡无情,而景阑的心不净,大有心乱动念之兆。而每任情天之主,都必是无情无欲。”

    ……广函上仙如是说。

    而白浮生那时便就想,若是无情的未靡也会动情,若是左行草也会动起相思心肠,会是什么样子……

    司掌情天的仙君,可也有自己的红线,可也会在鸳鸯谱上留下名字……

    奔走于天人二界的白浮生一直想要证明的东西,仿佛就在眼前。

    白浮生是个什么人,玩世不恭,恣肆随意,最喜寻趣猎奇,干些离经叛道的事。既有规矩,他也不怕,就乘着云在青鸾境上观望。

    看着紫衣的未靡每日按时地从寝宫到大殿,从大殿到禅房,规规矩矩,无一丝差错,越是如此白浮生便越想瞧瞧,若是这未靡也识情爱,该会是怎样神情……

    想着想着,便对未靡愈发在意起来。平日到青鸾境探访广函上仙,偶能见到未靡,他对自己也是冷冷冰冰,不怎么热络。面上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好似人间傀儡戏里的人偶。”白浮生曾大胆道,这一句话倒换得未靡脸上头次生动的表情,只可惜是蹙起眉头。

    这样自命高洁的仙,自然是蔑视凡尘的,白浮生一把羽扇摇着,心下不知转了多少念头。

    未靡和景阑分居青鸾境深处东西两苑,景阑住东苑,未靡住西苑。一日乘着广函上仙不在,白浮生便晃到了西苑边上,想侯着未靡出来。

    等来的却不是从苑中出来的未靡,却是朝着西苑来的景阑。

    蓝衣少年还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见了白浮生,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就傻傻地立着,叫人看了好笑。

    白浮生勾勾手,笑道:“景阑,怎么怕我?”

    景阑竟红了脸,迈开步子向前,正要不打招呼便擦身而过,却被白浮生拦下了:

    “你是来找未靡?”

    景阑点头,面上也浮起一丝冷冽如冰的神色,颇有几分与未靡相似,可阅人无数的白浮生一看便知这神色分明是故作出来。

    白浮生也不拆穿,又道:“你可知未靡平日都喜欢些什么,吃穿用度都可。”

    景阑又摇摇头。

    白浮生无奈,从袖里掏出个凡间的镯子来,递到景阑手里,景阑眼中一亮。白浮生道:“烦劳你替我将这镯子送进去给未靡,好么?”

    景阑眸子瞬间黯淡了,立马将镯子推回,白浮生还不及诧怪,他又把镯子拿回来,犹豫着点点头。

    头回遇见这样的少年,白浮生也有些无措,只僵硬地摸了摸景阑头发,道:“多谢你,你想要什么,下回我再去人间给你带来。”

    景阑身子微微颤抖,摇摇头,转身跑进西苑里。

    那个镯儿本是女子的饰物,送去给未靡不过是逗弄逗弄,看他会是怎样反应,可谁知竟平静无波,也没叫人把镯子退回来。也不知是无情小仙不解这其中深意,还是……已经有接受的意思?这么一想,白浮生不由猛然心跳。

    那时他的仙品要比未靡高上不少,终有一天侯到了未靡,便倚老卖老地扯着未靡天南地北地阔谈。未靡只是听着,面上寒冰样的表情一丝不变。

    起先是说蟠桃会上丢掉了几树仙桃,哪位神仙的珍兽或坐骑又偷吃了谁的仙丹,或是仙子们又换了怎样的妆束……

    未靡丝毫不起兴趣,顶多应个一两声。白浮生倒也不急,往后常这般背着广函上仙与未靡胡侃。

    于是又说到凡间的酒栈里最香的陈酒,斗蛐蛐儿玩竹马的小娃,烟花巷陌罗裙绮丽青骢踯躅……

    未靡也仍是不动声色,连应也不应了。

    再后来的时日便说到下凡的仙女爱上一个牛郎,说到苦读书生在兰若里邂逅白衣的女鬼,说到千年的狐妖用内丹换了一个凡人的姓名,说到近将得道的僧人因谁家千金遗落的一方绣帕动了凡心……

    皆是往那花间风月上引,窥看着未靡的反应。

    “你可知‘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手镯亦是传情的信物。”刻意地点出了这话暗示,未靡应该能懂。

    谁知未靡竟不耐站起身一揖:“我尚有要参悟的仙法,不能作陪,仙君请回罢。”

    白浮生稍愣,这未靡竟还是半点不懂?便笑道:“我所说的皆是人间最有趣之事,怎么倒不能叫你起兴呢?”

    未靡肃容道:“我本为仙,凡尘秽浊,不如我眼。再者仙君所述皆是些背道荒YIN之艳情,难登大雅之堂。”

    “若你将来司掌情天,终日要面对的不都是世间凡情么?”

    “你所说的,多在情罚之内。”

    白浮生失笑,怔了半晌复又微笑道:“你本就是无情人,天界却是更枯燥虚伪,刻板守旧的牢笼,时日渐久,你就愈会麻木。在此之前,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逃脱这桎梏,让你知道长久不灭的年岁里,怎样过得顺心。”这番话出自肺腑,是白浮生难得一次地认真。

    未靡却淡淡道:“不必,我自有我的天命。无论何种天命,我定然承担。”说罢踏出门槛,走了出去。

    他拒绝了。果然无情也不解风情。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的邀请,一起逍遥二界,脱离这样的桎梏。自己所思所想……皆在这天界的“罚”之中……

    白浮生有些挫败,却仍气定神闲道:“如若情天之主是落在了景阑头上呢,那时你的天命该如何?”

    只听“哐当”一声细响,好似谁撞到什么,循声望去便见了一角蓝衣藏在那些帘幕沉沉之后……竟是景阑。

    门外的未靡答道:“只要我的责任所在,我从无二话。”头也不回,径直走远了。

    白浮生这才理会景阑,这景阑不知在一边站了多久,很明显地故意敛去气息,而且竟连自己都未察觉,可见其灵力非凡。

    白浮生道:“景阑,你出来罢。未靡已走了,我也不会笑话你。”

    那蓝衣身影才缓缓踱了出去,堆起冷冰冰的神色愈看愈奇怪,总觉得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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