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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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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清酌(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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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唤,“前世冤孽……还未偿清么……”

    秦玉凌大惊,这纪清酌竟知未靡的真身!况且未靡所说挣脱红线又是怎样一回事。莫非是……

    只听未靡道:“前世也有我之过错,放任了你。虽是本该偿清的,奈何他的命格天然有缺,便是你二人此世得以执手,也必要用下几世的苦劫偿还,恐是天涯海角,再无相会之期……”

    “……命格……有缺……可以修补么?”

    “狐儿,莫做傻事,人生聚散皆有夙缘,不可太贪……”

    秦玉凌此后听不进半个字,顷刻间什么都明白。

    思慕已久的人就在里面,他却傻傻痴痴,不知作何反应。只直直地立在门外的秋风萧瑟中,比他苦寻中荒废的那些时光还漫长。

    甚至连庙门打开,那两人从里头出来撞上,犹自愣愣地。

    纪清酌见他些微愕然,未靡却面不改色,无情眸子别有深意注视他。

    “……秦二哥,在下在城西郊有个偏僻的居处,正要请魏公子前去赏菊……秦二哥也一道来罢?”

    秦玉凌轻轻“嗯”了声,低下头不去看眼前人。只怕一眼,便会目眦泪下,情不自已。

    他秦玉凌修了这许多年的歹心肠,其实照样也拗不过所慕之人一个眼神一句话。

    “那便走罢。”未靡道。

    秦玉凌道:“不成。今日我过来路过市坊,正有官差拿着纪公子的画像在寻人呢……何况现在流言遍布,就你二人这般走出去,保管到哪都叫人指指戳戳。”

    “什么流言?”

    秦玉凌瞅瞅未靡,又瞅瞅纪清酌,只是不好开口。纪清酌心下已明白几分,也不做声。倒是未靡还问:“究竟什么流言?”

    “呃……就是……说纪公子和您……私奔了……”

    随后,秦玉凌瞧见这些日子以来,冷心冷面的未靡仙君第一个生动的表情:微怔了一会儿,复又稍稍偏过头去,冷哼道:“……哼,无聊。”

    ……

    果然寻人的官差众多,一番躲藏叫未靡大不耐烦,好容易捡着隐蔽的小路混出了城。

    纪清酌的小居还在出京五里开外一处,依山傍水,闲适恬静。最绝妙的莫过于屋外那一篱菊花。已是开到末期,却仍十分烂漫。深香妍态,散影满帘,黄深紫浅。其气又清绝傲岸,疏宕洒落。

    纪清酌将几案,椅子移出门外,让未靡同秦玉凌坐了。自己进去屋里备酒。

    相对无言许久,又俱无心赏花,便各捧一杯菊花茶呆坐着,看杯里渐渐被薄暮染红。

    向来不屑人间伙食的未靡今次倒一下一下小酌,似喝的津津有味。“不想人间的茶,也有如此的甘味……”

    若是没记错,这倒是听未靡第一次夸赞凡间之物。秦玉凌道:“……的确……这些天都在赶路,又宿在便宜的小栈,自然没得这般好物……”

    “你想问什么,便问罢。”未靡话锋陡地一转,淡淡地,却是开门见山,想必已知秦玉凌听见了月老庙中那番话。

    秦玉凌低头沉默一阵,方道:“……仙君和清酌有旧?”

    “算吧,”未靡也不避讳,直说道:“……他本是狐妖,当年闯过天雷阵去寻月老替他改一桩红线姻缘……”

    妖与人的红线本不相牵,也有月老颠倒错乱忙中出错之时。红线虽然相牵,姻缘虽然相连,却又逆了人妖殊途的正理,因此往往情得以周全,人却招灾引祸,不得好死。

    也曾有千辛万苦寻来,要将自己的红线同心上人的红线拴在一起的妖,而此次闯来的狐妖倒是稀奇,非要将自己与爱人的红线拆开,叫爱人的红线与他表妹做一处拴系。

    那时的情天之主未靡正在松下与月老摆一张棋桌,执子对弈,便听报外头有个从下界跑来的妖物求见。

    他见到那只狐妖,清丽如梅,不卑不亢,隐忍又坚决。要月老替他红丝别系,改一桩姻缘。

    月老不敢造次,便向未靡征询。当时的情天之主道:“……你表妹虽原是红狐,但亦有人身。人妖毕竟殊途,将这桩姻缘给她,也可叫那凡人重回正途,绝了那些龙阳断袖的心思。依我看,竟是好的……”

    是他允诺了狐妖的请求,是他改了命定红线,如今看来,竟也不知是对是错。

    “……怎知这狐妖和那凡人如此痴傻,偏生又要逆着红线定下终生,自寻死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是我的错……”秦玉凌低低自言自语道:“……是我迫他……只是……为何也偏偏,要将我的红线牵扯进来……”

    未靡又抿了一口茶,皱眉道:“命定之事,又有何理由可言?”

    “……唉……你、不明白……”秦玉凌叹道。

    高高在上的仙君,随口定人姻缘,又怎知他这随口无心的举动,能牵扯多少人的恋心缱绻,相思断肠。

    此时纪清酌从屋里端出两壶三杯来,道是他自己酿的菊花酒。

    西风院落,远岚寒鸦。一尊菊酿一篱霜,秋心无诉对斜阳。

    秦玉凌对着纪清酌仍是不自在,也不知他识出自己的身份不曾。一开口却只是笨嘴笨舌:

    “……清酌……是祭祀的酒吧……”

    没头没脑地听这一句,纪清酌也有些不解,只道:“……正是……因是家中第九子,故起了个酒名……”

    正说着,远处慢悠悠走来个人,通身也是白色,提了个琉璃酒壶。老远便道:“……怎么这东篱赏菊摆酒,也不叫我吃上一钟?”

    边说着径自入了纪清酌的篱门,这才打量清楚。这人眉目俊朗,笑容儒雅,秦玉凌只消一看,便从那相似的脸上认出他是谁来。

    纪清酌接过他手里的琉璃酒壶,道:“……此时你不当来,待我学陶潜无酒赏菊,我才盼你这‘九月白衣人’呢……”

    来人笑道:“……你只管编排我是那送酒的白衣小吏罢……”忽的笑容一敛,忧心道:“你还好么?纪尚书怎么为难你了?还疼吗?”

    纪清酌摇头,淡淡道:“不妨事,幸得这二位相助。”

    来人这才将视线投向未靡和秦玉凌。这二人倒叫他吃惊一阵,美则太美,丑则过丑,坐在一起好生奇怪。

    发觉自己失态,便又说笑道:“……市坊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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