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场欲来的风雨忽然在半路夭折了，
那一番话出口，虽然其中的确有不肯示弱的成分，但她很清楚，更多的，是她在故作强势。
她会这样说，并不是真的以为裴庄会信什么，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他知道就算他比她强大再多，她也有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一条新信息，信息上高高悬挂的那一长串数字……舒瑾想，即使不存入联系人，以今后会出现的频率估计，她也绝不会分辨不出了。
舒瑾点击打开——
20点，晚宴，陪同。
这算是物尽其用？
尽管很不想理会，但考虑到雇主关系，舒瑾还是礼貌地回了一条——不提供兼职服务。
信息很快被回复——
20点，心口不适适时发作，私人医生陪同。
“这个无赖！”，舒瑾冷冷一句怒骂。
顶层宽敞的圆形办公室里，裴庄合上手机，
卓宁递过刚刚倒好的红酒，倚在桌旁，“这样用心，希望她不会缺席你以后所有的行程吗？”
裴庄轻轻摇晃着酒杯，暗红的液体低潮般旋起涌落，
卓宁随手翻开桌旁的文件夹，那上面，详细地记录着舒瑾从14岁起在寄宿学校的点点滴滴。初中、高中、大学……她似乎一直在住校，一直，生活在那么多人的集体里。只有每年过年的很短一段时间里，她会回到一个小镇，住上些许日子。
当初她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觉得很震惊，毕竟，这样的经历并不是所谓正常的，每个人都这样走过的。
“需要继续调查吗？”，卓宁的手指划过那份资料，“你知道，往往容易调查到的，其实都并不是……”
“不必了。”
裴庄站起身，手中的红酒纹丝未动地放到了桌上，“她不希望别人知道的，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去窥探。”
“可是……”
“卓宁，”，他打断她的犹疑，语气坚决而不容置喙，“我说过要知道她的所有学历，”，裴庄拆开文件夹，
“但你擅自调查这些内容，”，资料被取出，纸张被一页一页放入碎纸机中，“这样的失职，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卓宁的身体一僵，随即站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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