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午的时候,谢远白和诡夏一起参加了特尔的葬礼。
到场的人很多,他们穿着黑色的葬礼礼服——谢远白在洗好澡后也乖乖地换上。
现场充满着悲伤的气氛,整个仪式由教会的主教举行,罗西伯爵表达了自己悲伤情绪,而其余的参与者也是如此。葬礼总是令人难过的,尤其面对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的逝去,连亡灵鸟的啼叫也显得异常悲戚。
不过等从葬礼上回来,谢远白立刻换上了简单的深紫红色外套,白色的衬衫蕾丝袖子从丝绒外套里伸出来,映衬着袖子上用银线绣着的花纹,显得十分奢侈——只有贵族和富人才能使用昂贵的蕾丝。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了,谢远白愉快地想,虽然他现在住在罗西伯爵的公馆里,但是他是完全的自由人。这会儿估计着罗西伯爵正在安慰那些伤心欲绝的人,于是他向诡夏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往下城区走去。领主的胞弟的死亡,是一件大事,不过对于下城区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特意穿过繁华的市场,那里新来了一个马戏班。
诡夏走的有些心神不宁,没错,他还在为早上的那场脱衣秀感到丢脸。对方只是解开了几个扣子,自己却表现出一副极度欲/求不满的样子来——还好没有流鼻血,要不然他真要瞧不起自己了。
虽然一边骂着自己“实在没什么用处,用豆腐撞自己脑门,简直就是浪费粮食”这种恶毒的话,但是思绪却又像被迷药迷住一般,不受控制地想着另一些画面——比如那个黑发青年的手指继续下移,解开纽扣什么的,直到……
“喂,小子!”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叔冲自己嚷嚷,“别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前面的路好吗!”
经他一嚷嚷,诡夏才回过神来——他并没有走在通往黑色假面分会的路上,相反,他因为胡思乱想正在往城外走,而——那个黑发青年却完全不见身影!
周围人来人往,但是谢远白并不在身边!
天啊,自己是做怎么样的白日梦才把那个家伙弄丢了!他仔细回忆刚才的细节,试图回忆起与谢远白是在哪里分开的。但是,所有的回忆不是关于对自己的咒骂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意/淫画面。
他瞬间有种想跳护城河的冲动。
而此刻,谢远白则仍然在下城区最热闹的地方。西北的商业区留住了大部分原来的客商,同时也挽留住了客人,这里人山人海,仿佛全世界的稀奇珍宝都放在这里,供你选玩。这是个不错的赚钱地方,于是有那么一家马戏团也不奇怪。
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马戏团永远那么受孩子的欢迎。
谢远白在马戏团前听到了孩子们银铃的笑声——这里有很多孩子是来自贵族家庭,即使是私生子,也有出来游玩的权利,他们正处于人生最美好的阶段。不用为未来的继承担忧,也不用为兄弟间的争夺伤心,他们还只是孩子,拥有最纯真的善意。
他看着他们,试图想起在阴森潮湿的地下墓室,那些罗西伯爵的兄弟们的石像,他们的脸庞模糊,而打开棺椁,就只有死亡的黑色阴影与腐臭。他们也一定拥有更为快乐的童年,在那个年代他们还不知道关于私生子的差距,也不知道将来注定只有一个人能继承领主之位。
“来吧来吧!”一个穿着彩色绚烂衣服的小丑拉住谢远白的手臂,热情地邀请他,“来马戏团吧,我们这里有最刺激的表演!”
谢远白笑着婉拒,但是对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大概看中自己是贵族的打扮,身上应该有不少钱。谢远白因为刚才看着这边十分热闹,所以往这边走过来,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诡夏的身影。
“保证是您没见过的刺激,对了!”小丑的表情是一成不变的夸张笑容,但是即使是满脸的油彩也掩盖不了他沧桑的皱纹,“还有‘大灾变’时期的文物噢!您一定没有见过!”
谢远白愣了愣,他现在正赶着去黑色假面分会的房间里,但是这会儿因为小丑的话,彻底改变了他的主意。
“里面请!”那个人看出谢远白的意向,将他往里面带。
在这个年代,像这种马戏团是非常混乱的,属于不容易管理的类型。当然这里是西部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布兰达城,他们不至于乱来,但是因为他们可能长时间旅行而找不到表演的地方,所以有许多人便成为小偷与其他罪犯,以满足生活需求。他们在旅途中寻找可以表演的旅店、客店、庙会、城堡及宫廷。就这种生存方式来说,倒是比较适合谢远白四处寻找“大灾变”的资料。
不过就能提供的便利有限,不像黑色假面公会不但能提供各种伪造身份,与相当可观的金钱,还比较自由。
里面的人倒是比较多,谢远白努力找了个好位置——毕竟他想要近距离看他们所展示的大灾变的文物嘛。
前面的表演与二十一世纪差不多,不过难度更高一点,当然,威亚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看到。
之后谢远白看到了大灾变的文物——一只八音盒。
花了两枚银币上去看了以后,发现并非出自二十一世纪的手笔,拙劣的仿造技术与粗糙的零件,应该是出产自现代,连声音也与真正的八音盒相去甚远。
他有些失望地离开舞台,倒不是两枚银币花的不值得,而是没有看到意想之中的物品,十分失望。
正当他准备走下舞台,该干嘛干嘛去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叫住了他。
那个主持人就是那名小丑,在谢远白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过来拉住了他。
“尊贵的先生,您对灰狼族感兴趣吗,那可是一个很神秘的种族!”小丑热情地向试图逃向观众席的谢远白介绍,并且技巧性地封杀了他所有下台的路。
谢远白尴尬地站在那里,思索着给他几枚银币会不会让他显得比较有诚意。
正当他准备拿钱袋的时候,对方继续在那里吹捧:“是真正的灰狼族噢,鉴于您的慷慨,您可以近距离的观看!观看他由人变狼的过程,放心,他不会伤害尊贵的客人的!”
这句话让谢远白想要摸银币的手僵在那里,由人变狼吗?之前他有见过狼人,但是还没有观察仔细就被哈雷杀了①,后来在某本书上看过。所谓的狼人并不能完全变化成人类,与二十一世纪不同,这里的狼人与人类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但是听小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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