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不会被抓走。
明明娘亲是我爹的妻,萧辰却要说娘亲是他的女人。
这股恨意连带着泼向静静躺在榻上的娘亲。
昨夜之前,我一直以为爹爹与娘亲恩爱情浓,我一直以为娘亲爱爹爹,就像爹爹爱娘亲,都是彼此的唯一,都是彼此的最爱。
沒想到,娘亲心中还有另一个男人。
娘亲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娘亲还会醒來吗?”我冷冷的声音响起。
萧辰吓了一跳似的回过头。
他的眼窝深深陷下去,深得几乎看不见目光,唯余一片浓重的暗影。
“她会醒过來的,她一定会醒过來的。”他说,声音低沉嘶哑,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
“娘亲与爹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异常残酷,异常冷静地告诉萧辰,“有一年七夕,他们一起在庭院里焚香祝祷,发下誓愿,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爹爹已经死了,娘亲会去陪伴爹爹的。”
我的话语仿佛是一把烧红的刀子,一刀刀地切割着萧辰。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曾经威严坚毅的眼睛,变得像两道深深的伤口。
那一刻,他的灵魂从双眼透了出來,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整个灵魂,都被痛苦的烈焰,一点一点彻底烧成灰烬。
于是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同样爱着母亲,他对母亲的爱,一点都不比爹爹少。
我望向静静沉睡的娘亲,苍白的脸色让她美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千百年前冻在冰雪中的美人。
我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出大帐。
帐门落下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萧辰在娘亲耳畔低语:
“舒雅,如果你更爱他,就跟他一起走。如果你更爱我,就为我醒过來,为我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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