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食盒放在她面前,打开,“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可能会好一些。”
她惊讶地看着里面的各色点心,竟然全都是她素日喜欢吃的。
她从来没有专门告诉过他,她喜欢哪些点心。等待婚期那几个月,他每隔一天便去看她。看来应该是那段时间,他观察出来,并且记在心上了。
无法言说的感动,如春水般漫过心田。
她看了他一眼,刚洗过脸的他,英俊得令她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这么近地细看,其实他跟辰不是很像。
他的剑眉是飞扬入鬓的,鼻梁微带鹰勾,薄唇的线条比辰柔和。
九年前,在破庙的月光里,她也是这样怔怔看着他,祈求着这个美梦不要醒来。
这时,他一个巴掌拍过来,拍在她的后脑勺,“别光盯着朕看,虽说秀色可餐,但还是要吃点东西的。”
他这宠溺的一巴掌,让她低下头去,望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拈起一块翠玉豆糕,想了想,举起手先喂到他嘴里。
他扬一扬眉,似乎有些诧异,继而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他一边吃一边想,为什么从来不喜欢吃豆糕的他,此刻竟会觉得,其实豆糕也挺好吃。
他正在纳闷,突然一声令人心悸的呕吐,绿色的粘稠物随之喷在了他的衣襟上。
他顾不上崔尚服精心给他挑选的服饰,连忙拿起放在矮几上的银盂,接到她嘴边。
一阵比刚才更撕心裂肺的呕吐,再次席卷了她。她发出的呕吐声,让他心里一阵阵抽搐。
才吃下去的一个豆糕,全都吐在了银盂里,绿绿的浆汁,看上去就像昆虫被踩碎时流淌出的体液。
剧烈的呕吐掏空了她的力气,她虚脱地倚在靠枕上喘息,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他在一旁连连摇头叹气,双手合十朝天,绝望地悲呼,“为何我这么倒霉。他占了朕的江山,朕还要替他照顾妻儿!”
她歉疚地看着他衣襟上的呕吐物,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要不,你让侍女来照顾我……”
他不答她的话,两手抱胸站在她面前,目光担忧而疼惜,“你这样子可怎么办?什么也吃不进去。还是请太医来扎两针吧。”
他转头唤了庆生,让他去请太医。
庆生去后,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漱口,然后将被她吐脏的外袍脱了。只穿一件白绫单衣,松松垮垮,落拓不羁。坐在床头,扯过她的靠枕,将脚也抬到床上,就这样跟她一道并靠着,望着帐顶垂下的金色流苏,半晌不说话。
“留个侍女照顾我就行了,你去处理军务吧。”她侧首看他,他微带鹰勾的高鼻,在半明半暗的烛光里,透着说不出的阴鸷。
他霍地转过头,这突然的侧首,让他的脸逼近了她的脸,几乎鼻子碰鼻子,眼睛对眼睛,他霸道而凶狠地看着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她无语,任由他的唇笼罩下来。
嘴里有刚刚呕吐过的酸涩,尽管用茶水簌了口,依然残留着这种味道,这让她有些尴尬,想要抗拒他的吻。
然而,他突然爆发出的怒气,让他的吻无比狂暴强劲,霸道的舌头拼命地搅动她的齿间。
他清新而芬芳的气息很快占据了她的口腔,让她嘴里原有的酸涩都被吞没了。整个唇齿,整个身心,似乎都盈满了他的气味。
她记得他的味道……在那个隆冬的夜晚,他把冰棱在嘴里含化,然后吐出来给她洗脸。那冰冷的水里,融着他的唾液,带着他温暖而芳香的气息。
此时此刻,这记忆中的味道,再次沿着她的唇舌,一点点渗透……
她伸出颤抖的手,解开他的白绫单衣,轻抚着他薄薄的两块胸肌。
他离开她的唇,沿着她尖尖的下颌,灼热的吻往脖颈蔓延,同时将她慢慢地压倒在床上。
一阵无法控制的情.欲席卷了她,伴随着强烈的凄苦与怨恨,深深地撞击着她的心灵。
不知何为,在灼热的欲望燃烧的同时,她脑海里不断掠过萧辰与沁水做.爱的场景。
她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此时此刻,却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那样清晰,那样让她绝望。
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滑到他的肩胛,再滑到腰部,紧紧地抱住,将他拼命地身体里摁:
“夏郎……我要你……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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