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51）

    徭山结义堂侧房，石生高烧不止，迷迷糊糊躺在竹床上。

    小燕守候在石生的身旁，她不时用浸着山泉的毛巾替石生抹着身子降温。

    一阵瞌睡袭来，小燕终于支持不住一头匍在石生宽厚的胸膛上睡着了……

    石生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映进眼帘的首先是小燕撒落在自己胸膛上瀑布似的黑发。

    石生啊啊啊地坐了起来，他摇了摇仍在昏睡的小燕，小燕醒了，看到石生赤身露体的样子，脸上不由泛起一阵红晕。石生又啊啊啊地扒开小燕欲站起来，小燕按住了他：

    “石生哥，你高烧迷糊三天三夜啦，来，我喂你喝些蜂蜜吧。”

    小燕拿起蜜碗，一匙一匙地喂着石生。石生感激地望着小燕。望着望着，小燕笑容可掬的脸变成了何氏狰狞的脸，何氏狰狞的脸慢慢向着自己扑来，石生“啊”地吼了一声，挥手把小燕手中的蜜碗掀开，又“啊啊啊”地喊个不停推开身边的小燕。

    徭嫂闻声赶了进来：“石生，你怎么啦？”

    小燕委屈满腹地拾起地上的碗：

    “嫂子，石生哥不知怎么，一下子又是推人，又是摔碗的。”

    徭嫂看了看石生：“你呀，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小燕在这里伺候你三天三夜啦，不但没有一句感谢话，还要耍爆脾气！”

    石生还是怒火冲地站了起来，他踉跄了几步，啊啊啊地把小燕推出门外，“啪”地关上了门。

    徭嫂：“石生，你要干什么？树怕剥皮，人怕伤心，人家阿燕这样真心对你，你还不买别人的账？哼，看今后谁来伺候你！”说罢也气冲冲地走了。

    山泉溪边，小燕坐在一块石头上，仍是吹着那曲伤感的曲子。爸爸丢下自己仙逝而去，妈妈也命丧黃泉，现在自己举目无亲，哪里才是自己停洎的港湾？

    石生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妈妈的死应该是罪有应得，但是她怎么死也不应该死在石生的钢力下呀……

    徭嫂拿着洗涤的衣服来到溪旁。

    看到神恍惚的小燕徭嫂关心地问：“小燕，你来山上已经好长时间啦，也该回家啦！”

    小燕呆呆地望着泉水中的影子：“家？我那里还有家？阿爸死了，阿妈也死了……”

    徭嫂：“可你还有舅舅。”

    小燕用棒槌往水里一打：“我不要这个舅舅，我不要这个伤天害理的坏舅舅！”

    徭嫂：“那你想到那里去？”

    小燕：“我哪里都不去，永远住在这山青水秀的徭山上。”

    徭嫂疼爱地替小燕挥去黑发上的水迹：“那怎么行呢？徭山不是你们汉人住的地方。”

    小燕：“为什么？”

    徭嫂吞吞吐吐：“因为……人家说我们是匪，是贼，是杀人放火的强盗！”

    小燕飞起棒槌又一槌打在水里：“我就是爱这里的匪，爱这里的贼，爱这里杀人放火的强盗又怎么样？”

    （52）

    清晨，青翠欲滴的竹林中，石生舞着棍棒在晨练。他呵呵呵地叫着，舞着，好似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也好似捧打着世间的不平。一会儿，他就全身大汗，气喘吁吁。小燕拿着毛巾提着茶壶走到他的跟前：

    “石生哥，你擦擦汗！”

    石生看了小燕一眼，把头扭过一边。

    小燕又筛束了一碗茶水：

    “石生哥，大清早您冒了这么多的汗，这是姜糖水，喝下去补补气！”

    石生又看了看小燕，“哼”了一声，朝着竹林跑去。

    小燕呆呆地望着石生的背影，扑哧扑哧地掉下一串眼泪。

    泉水溪旁，石生两眼布满血丝，用棒槌槌打着一大堆脏兮兮的衣裳和被单。

    他己经五天五夜睡不着觉了。

    几天来，他不愿见小燕。

    但一时看不见她的影子，自己心里又像灌满了铅似的沉重和痛苦。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

    自已杀了她的母亲，这一辈子就成了她的仇人！但小燕至今没对他讲一句遣责的话，而且不改初衷，仍像初上山时一样，对自己倾注着极大的关注和热情。

    她是怕自己，还是装模作样，把恨深深埋在自己心中？也许有一天她冷不防就会给了自已一刀！石生真希她这－刀早些到来。杀了何氏他至今无悔，如果小燕把钢刀对着自已，自己也会毫无怨言。

    可是小燕始终沉默着。

    越是況默，石生心里越是发毛，沉不住气。

    看着孤苦伶仃小燕，一种深深的负罪和悔恨会悄然爬上心头，使原来非常清晰的思想突然浑浊起来。他整天整夜就这样反复盘旋在这种折磨和痛苦中，他想向小燕说声对不起，让小燕骂一顿、打一顿，甚至砍去自己的手脚，可是一个哑巴说不出，讲不了，小燕能理解吗？

    石生恨恨地捶着衣服，像似要把自已的痛苦融化在这些也讲不出话的东西里。

    小燕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石生的衣裳，也不说话，哗哗地洗涤着。

    石生努了努嘴，闷头闷脑坐在一旁抽着闷烟。

    小燕目不邪视：“石生哥，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那伤天害理的妈妈和舅舅。我也恨他们，恨他们丧尽良心，欠了徭山一笔血泪债。这笔债由我来还，我在这里当牛做马一辈子还还不行吗？不管怎么样，你不该不理人，你不应恨我恨得这么深，这么重……”

    小燕痛苦地咽呜着，眼眶里的泪水，一串又一串地滴在泉水中。

    石生看着小燕，沉重地站了起来走到小燕面前。小燕恨恨地转过身，不理睬地自顾扭着被单的水滴。石生慢慢地走过去拿过被子的另一头，俩人相对无言，默默地扭着扭着。突然，石生用力一拉，小燕被猛地拉进他的怀里。

    小燕扑打着石生宽厚有力的脑膛：“你坏，你坏，天下就是你这个哑巴最坏……”

    ＜明宫艳史＞从三十六章起鼎力推出下部［徭人皇妃李圹妹］。李圹妹进宫后，如何躱开万贵妃的追杀生下皇子明孝宗？明宪宗如何处理好爱妃.情妇和江山的关系？环环触险，步步生疑！皇宫艳秘更为精彩纷呈。欢迎沟通赐教，逢贴必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