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艳史

    （41）

    太阳初升，景观园中的太监，宫娥三五成群，懒洋洋地坐在园门前。

    有的互捉虱子，有的互玩游戏，有的打牌下棋。

    宫厨带着圹妹走到一个打牌的光头太监面前：“光头，我们采办爷说啦，给你们赵马桶添个伴。”

    打牌光头头也不抬：“行行行，你带她找赵马桶好啦！”

    圹妹正要走，光头大喊一声：“胡啦！”

    这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圹妹：“唔，人长得像朵花，年纪轻轻的就放到这里关禁闭啦？唉，虚度年华哟……”

    圹妹欲走，光头又开了口：“这里是吹哨点名，击钟开饭，其它我就不管啦！”

    自立园改成景观园之后，原来种过一段时间的花草，后来总务府为了简单方便，盆景花木均从民间购买，这里渐渐荒废了。久而久之刑部把那些犯事的、察看的、吏部把那些战伤、孤寡的、后宫把那些老、残、病、弱的太监宫娥统统放到这里劳动，这里变成了史部、刑部、后宫都可管而又都不愿管的地方。

    宫厨把圹妹带到一个洗马桶的水池边，一个老孺正低着头，在一叠叠堆砌如山的马桶边，哗哗地洗刷马桶。

    宫厨带着圹妹走到老孺跟：“赵马桶，给你带个徒弟来啦！”

    赵马桶抬起头：“你说什么？”

    宫厨提大了声音：“我们罗采办给你配了个接班人！”

    赵马桶：“接班人？我洗了一辈子马桶？还需要什么接班不接班的！”

    圹妹走了上去拿过赵马桶的刷子：“阿婶，你歇会吧，这活我来干！”

    说罢手脚麻利地干开了。

    赵马桶坐在一边，悠闲地刁起了一支烟：“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山礼腼腆地“阿婶，我姓纪叫圹妹，是徭广西莫徭人！”

    “徭山人？难怪长得这么灵秀，圹妹这名字也好听，与罗采办是亲戚！”

    圹妹摇了摇头，“是老乡！”

    圹妹又摇摇头。

    赵马桶吐出一口烟圈：“那你真是好福气咧，别看刷马桶这活下贱，好多宫娥想刷还轮不上呢！”

    圹妹低着头：“赵婶娘，这么多马桶都是哪里来的呀。”

    说到马桶，赵马桶来了劲：“这些马桶都是后宫送来的，这皇宫里为了皇室的安全，所以没建厕所，从皇帝到勤杂都用马桶拉屎拉尿。皇帝、后妃、太后们方便的地方叫官房，用的马桶有银的、有瓷的、还有金的。”

    圹妹抬起头：“金马桶？”

    赵马桶又说下去：“太监，宫女方便的地方叫净房，使用就是这些木马桶，我原来是洗银的，瓷的马桶，后来年岁大啦就叫别人顶替啦。”

    圹妹看着她：“赵婶娘，您洗过金马桶吗？”

    “洗过，洗过……”赵马桶顿时亢奋起来。那神态、那豪情，就像参加了一次最高规格的盛典和检阅一样，沉浸在终身难忘的回忆中……

    （42）

    赵马桶滔滔不绝地叙述着：“那是十年前的事啦……我洗的是皇后娘娘的那只金马桶，我把它捧在手里，它那高贵与华丽，它那品位与精致都使我全身战粟，欲罢不能。我把它捧在怀里，轻轻地洗啊、洗啊，洗完后又用白绫慢慢地擦啊擦啊，金马桶被我擦得金光闪闪灿烂辉煌，我伸出舌头，在马桶上轻轻地舔了舔，哇，那味道，那感觉，啧啧啧……终身难忘啊……”

    一阵钟声响过，赵马桶才回过神：“圹妹，开饭了，我们吃饭去！”

    园中草坪，宫娥太监们手拿瓷碗围着一辆餐车熙熙攘攘。

    圹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分到半勺饭菜，她坐树荫下狼吞虎燕一会儿吃了个精光。

    赵马桶走了过来：“圹妹，肚子没饱吧？”

    圹妹敲着铁碗：“饱啦，饱啦！”

    赵马桶把自己的饭给圹妹拨了一口：“哎，正是长肉长力气的时候，这几口饭能吃饱吗？人家讲我们这里是吃饭等敲钟，干活全放松，扛着铁饭碗，比鬼还要穷。”

    圹妹看着园中一片土地：“马桶阿婶，这园中有的是土地，我们为什么不能种一点作物，养一些家禽来填饱自己的肚子咧？”

    赵马桶：“种养，那怎么行呢？宫中规矩严着呢，乱了规矩轻则打板子，重则还要开膛破肚。”

    “开荒种地也要开膛破肚？”圹妹鼓大着眼睛：“我们徭山都是谁垦谁种，谁种谁收……这京城连开荒也管，不把人憋死了吗？”

    赵马桶告诉圹妹，现在的景观园里又乱又散，什么事都要闭个眼开个眼。

    只要做好本份工作就行。

    明天她到后市买一些洗刷的刷把，叫圹妹一人在家洗马桶，洗不完晚上回来再一起洗。

    圹妹回答道：“赵婶婶，您去吧，我一个人能把马桶洗完。”

    池塘边，圹妹一个人认真哗哗地洗刷着马桶，一排马桶不到一会儿就洗完了。

    赵马桶挑着一担洗刷用品走到池边，“怦”地放下担子。

    圹妹抬起头：“赵婶婶，您回来啦？”

    赵马桶拭着汗：“我怕你的马桶洗不完，下午交不了差，紧赶慢赶就赶回来啦。”

    圹妹摔着手：“这事简单着呢，东荡西刷不一下就洗完啦。”

    赵马桶走到水池旁：“好，年轻人，干完活就耍，有劳有逸……”

    她拿起一只马桶罩在自已的头上嗅了嗅：“这都是洗过的？”

    圹妹点了点头。赵马桶脸色阴了下来：“圹妹，你过来！”

    圹妹走到赵马桶跟前：“赵婶婶，有事吗？”

    赵马桶把马桶递到圹妹鼻前：“这马桶也叫洗？你看看，这桶边还有污秽，你嗅嗅这底部，，还在发臭……”

    圹妹接过马桶：“这洗马桶又不是洗衣服……”

    赵马桶声色俱厉：“一个马桶就象一个人的脸面，今天洗不净，明天洗不净堆积起来就会结垢，就会发臭，就会不堪入目臭不可闻！”

    ＜明宫艳史＞从十二章起，将链接起原发表章节。蛇年初－隆重推出中部.［坠胎弒婴的万贵妃］情节将更跌宕起伏，皇宫艳闻将更精彩纷呈。你休息我工作，日更万字不变。在此日月中天恭贺广大读者新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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