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子,他们不得不住在了一起。他们原先的俩间小平房 圈在了城市 规划建设拆迁范围之内。山墙那早以剥落斑秃的青砖上用白灰粉划了个大大的圆圈,里面的‘拆’字显得格外的刺眼,像是明目张胆的瞪着你,催促你赶紧滚蛋。时逢正是夏末秋临季节,也正是医院一年一度的分配房子的时候。于子闻抱着有搭无着的心态顺手提起笔来写了份申请,说明情况,递交上去,随后也就忘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哪里曾想院里还真给解决了一套,是院长的老房子腾出来给他,两室一橱,虽然旧点儿它毕竟是暖气楼啊,可算是喜从天降!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院长却作出了一个糊涂的决定:坚决不同意搬出来。于子闻恍如堕入迷云雾中,一时百思而不得其解。院里分给他老人家的可是崭新的三室一厅的啊,而且楼层还好,五层。阳光充足。— 难 道是我还不够什么条件吗?
下班后,于子闻换好衣服,怏怏而去。路过吴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不曾想院长的办公室门是敞开的,于子闻放慢了脚步犹疑一下后还是决定悄无声息地闪过去,哪曾想院长还是发现了他的身影,冲出来将他喊住,将他叫了回来。
“跟我进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商量?”于子闻惶惑了。小字辈在院长面前什么事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特别是他,只有唯命是从的分儿。他不知所措,怔怔看着他。
院长的面孔还是显得那么的僵硬,几道表情严肃的线条永远横亘在他的脸上。
进来后,于子闻忐忑不安地站着,只有熟听尊便了。
院长首先坐下来,挥手示意他放松坐下来。见对方没有动也就作罢,开始说话:
“于大夫,我跟你说说房子的事。说实在的,我在老宿舍那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周围的环境,对四邻八舍都产生了感情,再说我已经老了,也爬不动五层楼啦,一楼对我更适合。”
于子闻又象似迷路了一般,不知所措,脚不时的调换着支承点。
院长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抬起右手挠挠头发,眯起眼睛审视着他,仿佛看不清楚对方似的,他又身子前倾,胳臂轴支撑着桌面握起手掌托住下颌;蓬松的睑帘半掩着眼睛急力掩饰着对对方的爱怜,这种情感在他黯然的神色里丝毫也没有流露出来。在他那钢板片似的刚毅般的脸上,嘴角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探摸不透的神情,它意味着什么,任你怎么去猜想。。
“我想跟你调换一下,可以吗?”
院长的这句话把于子闻吓一跳。
“不,不!院长,您那可是三室一厅的新房子呀!”于子闻脱口而出,“不行!”
吴院长把手一挥。“什么三室一厅,我这个岁数没那么多讲究了,实用就好,~~怎么,你跟我还有什么条件可讲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配,我~~”
于子闻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什么配不配的,都是身外之物,在说,双方志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不要和我磨叽了,就怎么定了。”
吴院长来到于子闻面前抓起他的手,随手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抓过他一只唯唯诺诺的手将钥匙硬塞进去,语重心长地说;
“把李护士长接回去,好好过日子。男人活在这世上,事业为重,但家庭第一,如果家庭搞不好,或者散了,想要事业有成那可就难了。毕竟是第一次,组建个家庭不容易,李好品性虽然轻浮些,但本质还是好的。咳,都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混账东西,自作聪明,简直是胆大妄为……唉!他毕竟是我的女婿,有些方面也是我教育不够,我也是有责任的,请你原谅我……”
“我求求您别说了,院长!”于子闻知道老人家说的‘混帐小子’是谁。针扎在两个人的心上。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从医院出来,于子闻目送着老人,望着那个微微驼背`满头银发和渐渐消失的身影,他的眼睛湿润了,一股股热血升腾起来,拍打着身体的每根血管和神经。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于子闻站站在原地,犹豫不定,脚步打起了磨磨。他提起捆钥匙 的绳子,摇起圈来。按往日习惯,他得去学校接孩子,早早的和李好不得不相见,这可是他极不情愿的。表面看来,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家庭美满的什么似的,以至于招来多少前来迎接孩子们家长的羡慕啊!但只有他们俩知道,他们是装出来的,他们对外强然欢笑背后的无奈又有谁知道呢。壮壮那里关注这些,他可是从心底里乐开了花儿,小家伙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满足,通过小小的计谋,虽然挨了一顿暴打,屁股受了委屈,但是他胜利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展开双臂,一手牵着爸爸的手,一手楼着妈妈的腰,放学的路上一路欢声跳跃着,在小朋友们的目前显摆。
不愿意见到她,暂时还能去哪呢?家里不是天天去面对她吗?有了这把新钥匙就能摆脱和李好在一起的尴尬吗?现在他有房子有钱了,旧房子的拆迁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存折就在他身上,李好不就是嫌自己即没房子又没钱的,说他没能耐什么都赶不上张立峰,才发了风似的不顾一切去南方发展吗?于子闻寻思到这里,思维顿了一下,随后反问了一句:“说是为了家,谁知道呢?”接着脑子的思绪继续往下想,“也许是句托词也说不定。他们也许早就约莫好了到深圳共创建个伊甸园,在里头快活苟合,来续那个没有实现的梦。如果没有吴静宇的出现,也许你们早就是夫妻了。如果他们的事情不暴露,继续跟他玩阴的,他于子闻就得永远的带绿帽子,永远得背个是男人都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的王八头大名。妈的,够歹毒的!”于子闻想到这里,怒火冲天,冲着一边的垃圾桶就是一口唾沫。仿佛不解气似的上去又很很的踹一脚。他这会儿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将钥匙和存折咂在她那张寡廉鲜耻的脸上,并且会得意地说:拿去吧,这就是你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我成全你,你自由了,往后永远别再来烦我!
此刻的他面容是苍白的,脸部神经一阵痉挛,然后一丝沉痛`刻薄而嘲弄的笑容挂在脸上。
。。。。。。
然而这些冲动都是幼稚可笑的,而且是在耍弄孩子气。于子闻问自己。脚步还在原地徘徊。他和李好都很清楚,他们的感情的破裂,出现的裂痕,那象征着的爱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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