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叫张阳和雪雷上来看这一新发现的情况。
雪雷用尺子量了量足印的大小和划迹的长度，记录在笔记本上，又从各个角度拍了一些照片。
张阳伸出手在足印上比了比，向雪雷问道：“咱这城市里有这么大的狗吗？”
雪雷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喜欢养狼狗，所以平时很在意市里有谁家养了名犬。据我所知，我们市里最大的一只藏獒体重也就一百多公斤，那只藏獒我见过，它的爪足也不及这个足印的三分之一。再说，就算是一只三百公斤的狗，或者是狼也不可能将这七个人在瞬间撕碎啊！虽说这些人不会什么武功，可力气是有一大把的，有一次我就亲眼见一个叫刘茂生的小伙子，喝醉了酒，单手就将肖老板的轿车给抬了起来。唉！可惜，他也在这七个被害人的之中。”
门外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曲跃跑进来，说道：“其他员工都来了！”
我先让曲跃把会计苏琴叫进来，让她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
苏琴打开保险柜，保险柜中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多叠百元大钞，苏琴清点了一遍，对我说道：“啥也没少。”
张阳问道：“保险柜中为什么放那么多现金？”
苏琴说道：“我们公司有很多货运司机，他们给公司运输货物为了方便结算总是自己先垫付汽油款，一个季度到公司来结算一次，今天是和司机们结算的日子，所以前天肖老板让我把钱提前取来放着，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能拖欠司机兄弟们。唉！肖老板可是一个好人呐！”
钱财一分不少，货物不差，那凶手行凶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让曲跃把一名叫黄建林的工人带进来，让他四处看看公司里究竟有没有少了什么。
黄建林把所有货物清点了一遍，又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也没少。”
黄建林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少了一件东西。”
雪雷忙问道：“少了件什么东西？”
“一张画，昨天下班时，我到办公室将验货单交给老板时，那张画还挂在这呢。”黄建林说完向茶几后的一面墙上指了指。
“是一张什么样的画呢？”
黄建林掏出手机，一张张翻动着用手机拍下的照片，说道：“这一张，就是这一张。”
大伙凑过去一看，只见手机中的照片是一张清代宫廷妃子的画像。
张阳问道：“这张画是怎么来的？”
黄建林说道：“是这样，去年，我们收到了一批来自英国的货，托运人还为这批货支付了巨额保险。可是这批货运来后放了很长时间了都没人来提货，而且发货商也找不到托运人。后来我们发现这些货物全是一箱箱泥土，肖老板就让我们把这些泥土拉出去全倒了，在倒掉这些泥土时，在其中一只木箱的箱底发现了这幅画。肖老板把这幅画拿了回来，寻思这一张画怎么也值不了一亿多人民币。肖老板在网络上查阅了所有的名画，可怎么也没有找到关于这张画只字片语的记录。后来，肖老板让我把这张画挂在这儿，说‘以后要提货的人来了，一眼就能看到，到时把画交给他就行了，至于要泥土的话，就让他自己到山坳里去挖吧。’”
黄建林顿了顿，接着说道：“肖老板对这批货也够仁至义尽了，这几十箱泥土放在我们货仓里，占去货仓的三分之一，还保管了一年多… …”
我让雪雷把黄建林的照片复制下来，交给郭正伟，让他把照片放大后打印出来。
张阳问道：“哥们，咱们是不是先从这张画入手查这案子？”
我点点头，说道：“对，我们先去查一查这张画的来历。”
丰乐街两旁的人行道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董摊，各种各样的人在小摊、店铺中来来往往，不厌其烦地翻捡着一串串古钱币，举着放大镜端详着一件件古瓷器、古玩… …
我和张阳走进九方古董店，卓大福正用一块抹布认真地擦拭一把梨木古凳。见到我们，忙放下手中的活，高兴地说道：“两位警官，见到你们太高兴了！
来来来！快坐下！”
卓大福让伙计给我们泡上茶，客气地说道：“两位来一定有什么事吧？”
我从包中取出古画的复印件，递给卓大福，说道：“卓老板，今天是有一事要向卓老板请教，请卓老板帮我们看一看这幅画的来历。”
卓大福接过复印件，目光刚落到那幅画上，瞬间就像见了鬼似的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画…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张阳看着卓大福紧张的神情，问道：“卓老板，有什么不对吗？这幅画在一个凶案现场失踪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卓大福扶了扶眼镜，伸手去抬桌上的茶杯，颤抖的手怎么也无法将茶杯送到嘴边。卓大福把茶杯放下，又从衣兜中掏出一支烟，咬在嘴间，紧张地往四个衣兜中摸打火机。
我掏出火机帮卓大福把烟点上，问道：“卓老板，怎么回事，这幅画真有这么可怕吗？”
卓大福吸了一口烟，镇定了一会，起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影印的书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我，说道：“宇驰警官，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和你手中的那幅一样？”
我看了看，说道：“对！是一模一样的画。”
卓大福叹了口气，说道：“宇驰警官，我们做古董生意的，很多古董都是从墓穴中刨出来的，所以做我们这一行，都相信一些古董沾了冤气和鬼气的说法，所以有些古董无论卖家要价多低、古董再有价值，我们也不收的。我们这一行有个潜规则，叫做十不收，也就是说有十件古董是坚决不能收的，谁要收了就要祸及全家。这十件古董也就是你手中那本资料上的那十件古董，你带来的这张画就是其中的一件。”
张阳哈哈大笑，说道：“卓老板，真有那么邪乎？”
卓大福又叹了口气，说道：“且止是邪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收藏这幅画的人，一定死得很惨。”
我合上手中的资料，说道：“卓老板，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卓大福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愿闻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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