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要救人?你要救人你何苦不去凡间做个医生?”
“我只恨不能去做一个郎中!”
“可笑!真是可笑!”金蝉怒极反笑,“你一个大能之人,动辄审判千万人,是操屠夫之业,杀人如屠猪狗,却要假惺惺地说你想去当一个郎中?”
“金蝉,你真的能以天下人为猪狗?”
“不是我以天下人为猪狗,”金蝉低吼,“是我就是猪狗!”
“你!”地藏也怒极,言语却涩住了。
“这茫茫天下,几人知道我们的梦想和苦难?”金蝉子的声音干涩,透着无尽的悲凉。
“都一把年纪了,说这样的话,真是可笑!”金蝉似乎想要离开,最后笑了笑,“太可笑了!”
直到良久之后,他终于停下了笑声,表情上残留的笑意却带了两分恼怒的狰狞:“我说,如来将人间当成了什么?将所有人当成了什么?”
“拯救啊?那种东西,我们不需要。”他冷笑着,对着地藏竖起手指:“确是,我们带着欲望而生,因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而挣扎……”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掌握我们的命运?”
他看着沉默的地藏,提高了声音,用不容质疑的声音告诉她:“听好了,地藏,我们是人,我们虽然生来便有重重欲望和困惑,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寿命,但我们正因为如此,因为爱和恨才称之为人。
他重新靠在断石的残骸上,低声的说道:“即便是沉沦,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选择了红尘,便绝对不容许一个莫名其妙的拯救者来指手画脚!。”
地藏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叹息:“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那只猴子最后的亲人。”金蝉子眯起眼睛,眼神森冷:“我绝对不会坐视猴子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死掉,也不会去替如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一根指头也不会!”
地藏沉默了良久,地上头低声自语:“果然。”
“《弥勒下生经》啊,”金蝉随手翻着掌中的经文“不得不说,你们准备的还是挺齐的。”
“这本经是我写的。”
无尽饿鬼在终日的哭号,愤怒的咆哮:不得解脱!不得解脱!
倾听着自从自己进入地狱以来从未消散的痛苦声音,金蝉出神的看着无声流淌的黄泉,忽然开口:“地藏,你刚才说业力甚大,必然有报,纤毫受之……”
“现在,你听这八千万饿鬼哭号的声音,告诉我,你相信如来会有业报么?”
地藏依旧沉默,而金蝉子却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终于,他发出低语的声音:“我不知道。”
如来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带着这样的大爱,却令整个世界化作烘炉。
铸就了人间七百年大乱,数之不尽的恶鬼的无量业果,这一份业报,真的有偿还的一天么?
他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现在已经无法逃避。
他想了很久,但是却不知道,大爱所铸就的恶果,是否会被如来所吞下。
看着地藏迷茫的样子,金蝉子无声的摇了摇头,笑容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和嘲讽。
看来拯救世界这种高难度技术活所要担的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啊,不论什么时间都是一样。
不愿意再去逼地藏想这个问题,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断石上准备睡觉,但是却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原本不用说这些的,也没必要告诉我什么天庭共审之类的事情。”
他看着表情灰败的地藏,忽然觉得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注定无法成功的牺牲者。
不论是如来是否成功,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漫长到没有终结的苦刑。
在金蝉的目光中,地藏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很久之后,我在地狱,仰望人间,看到有人想杀尽乱世妖魔的样子……说实话,我很羡慕。”他抚摸着谛听的头,低声的呢喃:“那种样子,真是好啊。”
很久之后,金蝉子横跨东海,重新回到傲来神州,带着一腔的怒火和悲哀一路杀向须弥山。
金蝉子有些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呢?又狼狈、又愤怒,还带着一身的重伤,而且记忆全无。
金蝉子苦笑着:“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狂妄得厉害啊。”
地藏摇头,眼神向往:“虽然很弱,但是不退缩,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是却笑得让人羡慕得不得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很久之前就错了。”
“原来神,总是残暴的啊。”
“不是残暴,不过神就是神,人就是人,”金蝉子忽然举起手指着天空,声音嘶哑,“凡人还没有蠢到向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乞求什么。就像你会在意那些被你捕猎的野兽么?如果你不在意,那么神为什么要管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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