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开始明白。面前站着这样的一个人，心里却思念着那样的一个人，究竟有多痛苦。
——季雨
徐海晨是个留级生，季雨从别人的嘴里隐约得到了一些关于徐海晨的事情，似乎是因为殴打老师的缘故。至于他究竟为什么要殴打老师，便无人知晓了。季雨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好奇，却又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
每个高中生心里都装着这样多的秘密，这样多不愿意曝露在阳光下的东西。季雨也好，徐海晨也好，苏念也好，大家都是如此。
“我听人家说，你殴打老师啊？”苏念一边整理着面包店的账目，一边问徐海晨。
“嗯。”徐海晨每次一听到这个话题就会格外的回避。
“你也真敢，没被开除算你走运。”季雨将货柜里空了的铁盘一一收好。
“嗯。”徐海晨低着头坐在收银台前的小椅子上，似乎不愿意过多提及这件事。
“你没事打老师干吗，闲的啊？”苏念实在是搞不懂徐海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嗯。”徐海晨突然起身，“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你走了，季雨怎么办？”苏念不解地问。
“没事，你去吧。”季雨很合时机地插了句话。
“抱歉，明天再一起走吧。”说罢，徐海晨匆匆离开了面包店。
季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季雨。”苏念喊住了季雨，“要是觉得不爽就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不爽。”季雨端起铁盘，“赶紧工作吧。”
“既然没有不爽，那就别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苏念转着手里的笔。
季雨矗在原地很久，半晌都挪不开步子。
时值十二月，圣诞节来临的脚步一天快过一天。行道树浑身挂满了彩灯，到处一副流光溢彩的景象。耳畔时时飘来《铃儿响叮当》的声音，甚至能瞥见对面咖啡屋的圣诞老人站在街道旁分发糖果。那种一角一颗的糖果。
季雨和苏念就这样沉默着走在路上，偶尔会被调皮的孩子撞到。
“我回学校了。”苏念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停下来，向左拐。
“明天见。”季雨继续直行。
商城广场中心的伪造大笨钟指示着九点半的方向，季雨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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