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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苏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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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三十七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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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维讽刺道:“他们夫妻真心待你,你却存了这样有悖伦常的心思。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柏平南不为所动:“你不也喜欢男人吗?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苏维有些生气:“同性恋与道德无关,而你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柏平南极浅地笑了一下:“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

    苏维问道:“卢湘会出现偏执型精神分裂是不是你长期以来给了她什么心理暗示?她听到门铃响就会抓狂,为什么?”

    这一次柏平南没有立刻承认,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那时候路霄还小,我教他念书,我带他出去玩,我教他心理学……他很信任我,我告诉他,是卢湘害死了他的父亲,他相信我。我同时暗示卢湘她和路迷津的死有关,第一次她觉得很可笑,第二次、第三次……后来她自己都相信了。”

    苏维听他这么说,心里竟隐隐松了口气。可他到底还是有怀疑,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你做的?不是……路霄?”

    柏平南显得惊讶:“你怀疑他?”

    苏维面色沉静:“他分裂出一个新人格的时候,虽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忘记学识,然而他独独忘记了他自己学过心理学。这说明这些是他想要忘记的,或许就是使他感到不安和愧疚的源头。他患有社交恐惧症,害怕看到别人眼中的自己,他为什么会患这种病?”

    柏平南耸肩:“我从小给他灌输了对卢湘的仇视,或许他真的做过什么吧。但他……本性是善良的。”

    苏维将眉头拧成了川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柏平南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的不是吗?我爱迷津,从前我不能对师母做什么,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单身……那个女人明知道我爱他,却故意去接近他!那时候我几乎要疯掉!”

    苏维看着他因激动而泛红的双眼,不想再在这种问题上和他多争辩——总之,谁也说不服不了谁的。

    “路霄的人格分裂和转换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刺激过他?”

    “不。无论如何,我不会对他下手。除了卢湘的事,他的一切,都是遵从他自己意志的。”

    柏平南的异常合作使得苏维理清了头绪,从这场谈话中,终于将所有的事都串到了一起。

    路霄第一次遇见柏平南是在那个公园里。那代表了他想要回到起点重新来过的愿望,或许是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知道一直以来他对后母的认识其实并非他想象的那样,而内心的阻抗使他抗拒一昔只见改变过去长久以来的认知,于是在这种刺激下他甚至做出了给卢湘的饭菜里加老鼠药的行为。这些事情的压抑和刺激使他分裂出一个全新的、干净的人格,来救赎他潜意识中的悔恨。

    “白剑云……柏……所以他如此抗拒你……”苏维沉声道:“你知道自己的病吗?”

    “噢?”柏平南显得饶有兴致。

    “你有强迫症,对吗?你从前偷偷跟踪路迷津,逐渐的养成了习惯,那样的执念甚至让你产生了强迫症,一旦见不到他就会焦虑暴躁。路迷津死后,你无法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去虐猫。后来你移情到路霄的身上,甚至变本加厉,每天都要躲起来偷偷地看他。所以你住进了我对面的房子,所以我带路霄去美国的那段时间你旧疾复发。”

    柏平南笑道:“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了路霄过去的中学,你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躲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看他。”

    柏平南再次默认了。苏维突然有些替他悲哀,医者不自医,甚至学到了某一个程度的时候,连旁人都无法救你。

    苏维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

    柏平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证据让别人相信你,这些都是我做的?”

    苏维的手肘下意识碰了下口袋里的录音笔。他本想今天能刺激柏平南说漏嘴以获取一些证据,孰料柏平南如此配合地将一切交代了。

    柏平南看了眼他的口袋,将手摁在方才苏维从包里取出来放在桌上的小刀上:“你就这么放心地来质问我,也不怕逼急了我,你走不出这扇门?”

    苏维戒备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出手制伏他。

    柏平南叹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你走吧。我已害了他很多年,如今他终于喜欢上一个人……你要好好对他。”

    苏维暂停了录音笔,因害怕刺激柏平南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便没有再问下去。

    他全神戒备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柏平南正坐在沙发上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苏维颤着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是不是你?”

    柏平南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又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么紧张?”

    苏维的手暗暗攥紧了袖口。

    柏平南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轻声说道:“他说希望过去的事都能过去……我也累了,我把最后一篇日志修改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控制自己,即使是神话中的神也不能。”

    苏维终于彻底地松了口气。

    柏平南最后笑道:“你放心,他没有那样的心思,那是我写的。他只单纯地对心理学有兴趣,并且也很有天赋罢了。”

    苏维最后看了他一眼,关门离开了。

    苏维走后,柏平南倒了杯热水,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药,将药一颗一颗地丢进热水里。药皮融化,粉末在热水中勾出一道道曲折的痕迹,最终却成了一片浑浊。

    他恍惚想起很多年前,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年轻教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捧着书,眼角眉梢带着丝丝笑意。

    “说到戏曲,我最喜欢的就是《牡丹亭》。”

    台下不知是哪个好事的学生开了头,一片起哄声:“路老师,来一段吧!”

    路迷津放下课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清嗓念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

    杯中热气蒸腾,糊了柏平南的眼。他低头望着浑浊的水面,却映出了一个男人儒雅的笑容。

    他喝下了这杯水,仿佛把那人的笑容也喝进了肚子里。其实,早在许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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