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这个秋天,我下山三年了。老道士让我历练的日子也要结束了,想着回山,我有一些期昐,这历练的三年,对我来说,只是看过了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众人为名为利营营碌碌,纷争不休,不如山上的清静无为,逍遥自在。
我想,无论如何,我需回流花府一趟,在这里几天都没有凤飞的消息,如果凤飞还活着,一定会回流花城或者到仙缘山脉,仙缘山脉我是无此仙缘。
至于沈香尘,会是一个美好的梦,就象那曾经出现的白衣弹琴女子,我意态有些萧索,是这雨么,将我的心情湿润?
我对凤飞的承诺,注定我不会与她结缘,就如我与这个世间总有些格格不入。老道士曾给我几名话,是这样说的:“孤雁入云,独木成林,一生无为,半是浮云。”
我问什么意思,老道士道,没意思。
花开富贵酒楼,富丽堂煌的名字。金字招牌,红漆大柱,古色雕栏,无一不是大气派,大手笔,大厅正中一副大师所绘牡丹图,富贵之气透画而出。
大厅宽敞,每桌之间间距极宽,可纵情歌舞。当中八根金色大柱,雕龙画凤,无不栩栩如生,每张桌用百花屏风间隔,每张桌边立着一宫装少女,均婀娜多姿,青春美貌。大多屏风里已坐满了人,不时有客人谈笑声传出。
在二楼,则是两边厢房,秦玉直接走到三楼,三楼则是几间小厅,从一楼到三楼,两边均有女子恭敬地叫道:“秦公子。”秦玉微笑应着,温和亲切。
到了三楼,进了首间写着兰亭的小厅,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足可坐十余人,秦玉方道:“无名,让你见笑了,我因颇好口腹之欲,常来这里,大家都认识了。”
我打量着四周,除了正面的一堵墙与另一小厅隔开,三面镂空,可看到三面风景,檐角上挂着几只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只有上来之处为通道,且不能通到别处,楼下来人在厅内一眼可见。
秦玉道:“此家酒楼有四地美味和三绝,特别是三绝独此一家,别无特产,到流云城,不到花开富贵,如入宝山,空手而回。”
我微微笑道:“如此倒要尝尝。”
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道:“难怪今早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秦公子到来。”一阵香风中,一个二十如许的女子款款走进,凤目含情,粉脸含笑,扫过秦玉,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道:“秦公子,这位小兄弟不知何处来的贵客,不给姐姐介绍介绍?”
秦玉大笑道:“好,这位是花开富贵楼的老板,人称牡丹,这位是我兄弟,无名。”
牡丹笑道:“无名兄弟,你叫我笑笑姐就好了,无名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我点点头,我不太喜欢虚礼应酬。
秦玉道:“你可要好好招待我这位兄弟,只管将你富贵楼的招牌菜上来。等下还有两位朋友。”他见我不喜,也就放下与牡丹的热络,不过也不以为意,他在我上感觉到一种云淡风轻的漠然。
牡丹是何等人物,天天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便道:“两位公子稍坐。”掩门离去。
秦玉道:“这牡丹是与沈亦雄并齐的三大富豪之一,身份奇特,四年前来此经营开富贵楼,一年便让此间楼成为富贵名流汇聚之地,更是才艺双全,可算得上富贵楼的另一绝,同时和沈三小姐并称流云双艳。”
酒菜如流水般上来,每道精致名贵之极,我纵然走遍诸多州府,也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宴席,毕竟之前,我不过是孤单一人,浪迹天涯,身上并无太多的钱财,不过,看这秦公子在流云城必是有名人物,如此一餐,只是寻常一顿,心中也无甚不安。
秦玉帮我将酒杯中斟满酒,酒是秋露白,酒一入杯,醇浓酒味满厅香。
秦玉举杯道:“无名兄弟,我敬你一杯,相识便是有缘。”
秋露白入口润如甘露,味醇绵软,丝毫不逊于玉人春。
我不禁赞道:“好酒。”
一人接口道:“秦大公子,怎么有好酒也不等我来就先喝了。”接着一个白胖高大的二十五六岁锦衣青年闯了进来,笑眯眯地,一把坐在空椅上,自个儿倒上酒,连喝三杯,连呼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才盯着我道:“我叫袁西城,你是谁?”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道:“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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