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不其然,贵奈喘着粗气跑来找我,来通知我那些我早已明了的消息。
「又发现尸体了!」
「听好了,贵奈。」为了避免误会,我一字一字地说得非常清楚。「你哥哥是对的。别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
「……你、你突然间怎么了?」贵奈表示不满。「你觉得这是游戏吗?」
「我已经没法再帮你了。」
「……为什么?」
「我在这儿呆太久了。」我说道。「你哥哥在认真完成他应做的事。而我也差不过该回去我的世界了。」
「佐助先生的世界是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至少那不会是开满了栀子花的世界。」
贵奈眯起了眼。
「怎么了?」
「为什么说是栀子花?我根本没说过事件是在栀子湖发生的啊。」
「………」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种事无所谓吧。」
我伸出手想弹他的额头,贵奈却跳起来躲开了。他用决不妥协的眼神瞪着我。
我叹了口气,拾起一粒石子,指向摇曳风中的水青冈树。「你看得见最上面那根枝桠,最顶端的那片叶子吗?那片有点被虫蛀了的。」
贵奈朝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我掷出石子,击落了那片叶子。
「哦哦!」贵奈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厉害!」
「就算这村子里的忍者再弱,这点事大家还是都能办到的。」我这样对他说。「想要继续玩侦探游戏的话,就起码先变得能做到这点吧。不然的话,别说是抓到犯人了……」
「这村里的忍者一个二个都是垃圾!」
「………」
「我不会再拜托你了!」贵奈戴上了鹰脸面具,跑开之前还扔给我一句。「等着瞧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定会抓到犯人!」
我绕过拜殿,走下石阶,穿过了连翘堂的门。
我叫了叫门,没有回复。
于是我边绕到了庭院里。
零志正在用大釜煎制草药。见我忽然露面,他稍微有些吓到。
「好香啊。你在熬药吗?」
「不是。」零志边抹去额上的汗水边说,「是在从将军庶虫这种虫子里提炼香水。」
「我听贵奈说过,好像只能用雌性来做。」
「另外还要加不少药草进行调配,不然的话雄性虫子会成群结队地围着使用香水的人。」
「要卖掉吗?」
「连翘堂是卖不出去的。」零志无力地笑了笑。「会有其他药商偷偷从我们这里买走。」
「然后当是自己店里做出来的东西卖吗?」
「将军庶虫也是止咳药的原材料。」
「什么味道?」
「能苦得让人脸都皱歪……这就是真正的,好像吞了一只苍蝇,吧。哈哈哈!」
「………」
「那个…苍蝇是一种虫子,不小心吞进嘴里就会……」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咳咳…咳……啊,对了。眼药水终于做好了。」
「眼药水已经用不着了。」
「………」
「我今天就离开村子。」
正在用树棍搅动大釜的零志闻言,停下手里工作,转身面对着我。
「刚才贵奈来找我,告诉了我昨天晚上的木乃伊事件。」
零志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今天我是来这里向你道谢…顺便……」我从怀中取出油纸小袋。「把这个还给你。」
「!」
「是我在荆山陵发现木乃伊的现场捡到的。」
瞬间,零志全身充满了黑色的杀气。
「这是进入村子的那天,我在商贩那儿买的装着假货虎打狼的小袋。你在上面写了购买日期和场所。」我将小袋递给零志。「别担心,我没告诉任何人。」
「那么……」零志吞了吞唾液。「昨天,你在深山里救下我,也并不是偶然了?」
「嗯,我在跟踪你。」
「昨天晚上也是?」
「嗯。」
「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
「没有?」
「硬要说的话……就是不希望你被抓到,吧?」
「……为什么?」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吧。」
「我的心情……?」
「不那样做的话,你就要崩溃了。」我说道。「你明明恨这个村子恨得要死,却一直为了贵奈忍耐着。昨天你杀掉的是在山里袭击你的人。想必你之前杀的那些人,也全是伤害过你和贵奈的人吧。」
「………」
零志低下头,双肩开始颤抖。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哭,结果并非如此。
「呵呵呵呵呵……」他是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寒意顺着背脊爬上来。零志的笑声正如昨夜回响在湖畔的我自己的笑声一样。
即使我继承了鼬的遗志……我怔然思考着。我恐怕仍然一生都无法原谅木叶那些家伙吧。我大概会为了村子一直忍耐、不断忍耐……最后像零志这样,崩溃掉吧。表面上是村里的一员,却每天夜里都外出杀人。
笑声越来越细,最终消失,换来的则是沉默。
大釜中的香水煮的咕咕作响。
「我们家的字号,是从小连翘这种药草而来的……是种用来做止血药和咳嗽药的药草。小连翘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弟切草。」
「你在说什么……」
「弟切草有这样一个传说。」零志恢复了冷静,轻声开始叙述。「从前,有个叫晴赖的鹰匠。论起操纵鹰来,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手腕堪称神技。只要鹰一受伤,他就会马上使用合适的药草,伤立刻就会治好。即使有人问起药草的事来,他也绝不明言。然而,有一回晴赖的弟弟泄漏了秘密。暴怒的晴赖一刀将弟弟砍死了。弟弟的血染上了叶片,变成了黑点。弟切草叶片上的黑色油点,就是这样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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