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旅游么?”
“算是吧,去西安住一阵子。”他说
“那路上小心,祝你一路顺风。”
“手机开着,保持联络!”他说。
这感冒来得缠绵,一连拖了好几日,每日我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玩玩手机看看书,这天弟弟过来了,也没敲门径自就进来了,看到我拿着手机惊奇叫起来:“你有手机,哪儿来的?借我玩玩。”我警觉地把手机放到枕头下,正色道:“是同学那借来玩的。麻烦你进来要敲门的。”
“叫了你好几声也不答应,楼下你电话,好像是叶锋锋。”他咧着嘴笑得莫名其妙。
我噌噌噌跑下楼,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我在家呢,有时间么?想找你聊聊。”
我想可能是因为珊儿的事情,他若知情了或许能帮上忙,于是答应了他下午在老屋石子摊那会面。
虽是七月的流火天,我却因为感冒拖着浓重的鼻音,眼睛里也浸润着泪花,样子凄楚又可怜,与这艳阳高照的日子多么不合时宜。叶锋锋坐在大榕树下抽着烟,见我来了把烟抛到了河里。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他关切地问起来,他眼里俱是血丝,声音低哑得好像声带撕裂了一样。
“有点感冒,没事,倒好像你生病了,声音这样难听。”
“我没事,熬夜熬的。”
这时,我留意到他剪了短发,原来受伤的头皮应该都愈合了吧,想起自那日他受伤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也没道过谢,我低声地问了句:“你的伤都好了吧?那天要谢谢你!”
“早没事了,头发都长出来了,把原来的剪一剪都齐平了。”他咧着嘴笑起来,两腮的肉深陷下去,可能由于短发的关系,整张脸愈发显得又长又瘦。
才一年时光,初入社会的他就似饱经风霜了一般,想起珊儿也要承受同样的命运,我不禁又难为起来,于是缄默了,拿出纸巾捂着鼻子。
“上次,在电玩城里为你抱不平的那位叫苏亮的是你同学么?”
“不是,是同年级段的校友,怎么?”
“没什么,”他把手插在牛仔裤里,低头踩着脚下的鹅卵石,“只是,我听说,你们正在交往。”
我嘘出一口气,看来苏亮真是声名在外啊,有个成语叫空穴来风,认识了他我怕是无辜要受到多少质疑和牵连,连校外的叶锋锋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
“没有的事,为什么人人都这么以为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实话告诉你,跟我打架的那群小混混就是后来叫他给收拾的,他纠集了一班人把那个带头黄头发的青年手骨都打断了,因为他爸的关系他在家里躲两天就又出来鬼混了。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他的身世背景,他们家很复杂,你也不适合与他交往。”叶锋锋凌厉的眼睛望着我,见我一脸吃惊的表情添了句:“我是为你好。”
我想起那天跟苏亮去吃麻辣烫,他说自己请假去公干,我喃喃道:“难怪,出了事没几天他就请假不见人了,他这样做,不是也很流氓么?”
“你别以为他是因为你这样做的,他虽然是一中的学生,但是道上混的都认识他,也惧他三分,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他平时在外行事作风很厉辣的,不像是个高中生。所以,你尽量离他远一点,他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类人。”
我与他不同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深以为苏亮为人不恶,待我亲善,他的嚣张跋扈多少与他家庭出身有关,高干子弟 ,又是独子,难免受宠不知天高地厚的。但是叶锋锋口中他却成了流氓地痞,不是我所认识的苏亮了,我于是反驳道:“我知道他爸是区长,他虽蛮横点,但不像你说的这么不堪啊!”
叶锋锋嚯地站了起来,显得有点激动:“我不妨都跟你直说了,他爸爸是区长不假,可背地里干下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爸爸在外有个小蜜叫人称汪姐,市区多少娱乐产业都在她名下,夜总会、KTV、酒楼还有你上次去过的电玩城,她都有股份,有些人知道搭上她就能混上税务、消防、工商等执法部门的通行证,因此都巴结她来不及。实话告诉你吧,我就在她手下做事。也略闻些苏亮的家世,他爸妈关系紧张,长期分居着,苏亮跟他爸爸矛盾很深,他故意整日地跑到汪姐的这些娱乐场所买醉消遣,所以我们手下的人都认识他,明里暗里关注他举动,他再横再狂,有时候公然在场子里闹事,我们也让他三分,我们也知道他是个开罪不起的主。他们家的事情复杂着呢,我也是略知一二。你离他远点就是了!”
听了叶锋锋的一席话,我如坠五里雾中,原来这世界上总有许多支离破碎的家庭,总有许多肢解断裂的亲情,苏亮的出身,是幸还是不幸呢?难怪开朗轻狂的他总难掩眼里的惆怅和忧伤,难怪他性情这样极端又激进,难怪他去那些高档会所总有人相识相帮,难怪他去夜总会消费只要记账……我这样想着,苏亮在我眼前的轮廓渐渐明晰起来。
“我那天在夜总会看到一个黑衣人,是你么?”我突然想起问。
叶锋锋点头承认:“是我,我也看到你们了。那时起猜想你们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我们没有,”我生气地嚷起来,我讨厌别人对于我和亮的过度联想,叶锋锋见我生了气,低头不语,我缓过语气说:“听了你的话,我才知道他其实就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或许蛮横无状,但他真的不是坏人。”
叶锋锋沉默不语,河面上泛动着粼粼水波,太阳光通过榕树枝桠间的缝隙照到他冷峻的面庞。显得他有些伤感,我忽然想起珊儿来,于是问道:“珊儿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什么事情?”他诧异地抬头看我。
我奇怪他不是一直与珊儿保持联络的么?为什么珊儿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蒙在鼓里,我于是坐在河岸的大石头上,把珊儿弟弟得病,家里逼她辍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叶锋锋听完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晓 ,看来我最近太忙,确实对她欠关心了。”
我郑重地点点头说:“珊儿说过,你答应她等她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就做他男朋友的,她很期待那一天,可是现在连上高三的机会都要没了,别说高考了。”
叶锋锋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望着我说:“我都忘了,难为她这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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