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腔调怕是跟他老子学的,官腔官调的,我不爱听。想起他周日还窝在学校一定是留意着追滕琼薇,于是调侃他:“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专情,周日还在我们宿舍楼下捧滕美人的场。”
“我周末都住校不回去的。”他说:“回去也没意思。”
“没意思?还不如在这守着滕琼薇,对吧?”我嘲弄他。
“守着她干嘛呀?实话告诉你,她早晚得跟我,一中人人都知道我在追她,有我在谁还敢泡她!”苏亮俨然一副小混混的格调。末了沉声道:“她吧,见不着的时候怪想的,见着了也觉得没什么话,冷冷的,弄得我在她面前还怪紧张的。”
他这种感觉我体会过的,无论男女,无论是往昔卑微如我还是今日轻狂如苏亮在爱意面前都会变得局促又怯懦。
“这感觉很正常。”我评论道。
“正常?你怎么知道?你喜欢谁?”苏亮斜眼觑着我,一脸坏笑。
“没有!”我冷静地说:“我不会在这里谈恋爱的,我是带着神圣的使命和职责来的,我要考上重点大学。”不知为什么,在苏亮面前我觉得自己会变得松快,胡口乱绉,好像我性格里最活泼的元素被他的调动起来。
他耸了耸肩不屑地摇了摇头:“别恶心我了,我猜得出来,你喜欢那天那个给你出头挨打的家伙。”
我半口水还没喝下去,被他可笑的预断呛得直咳嗽:“你,胡说,胡说什么呢!他跟我好朋友珊儿是一对的,他在等她长大,等珊儿考上大学了他们就在一起,而且他早早就到社会上混了,我们俩怎么合适?不可能啊!”
“反应这么大干嘛?”苏亮给我递了张纸巾:“那你就没有钟情的男孩子?”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叹口气,手里拿了两只一次性筷子削着,眯起他细长的眼端详着我:“其实吧,你仔细看看有鼻有眼,还挺漂亮的,应该有人追才对啊!”
虽然长大以后,邻里间总有阿姨会夸几句说我女大十八变,变成观音面,长势比较可人,但是男孩子当面夸奖的苏亮还是第一个,他的话可能浮夸不羁,但我还是腾地两颊绯红起来。
这时候,麻辣烫上来了,白色的大瓷碗像只小缸飘动着各类杂烩。我夹起筷子“哧溜哧溜”吃得有滋有味。苏亮见我如此也挑了几根锦粉尝了尝:“不错,好吃诶!”他惊讶地说。
我比他更惊讶:“你不会连麻辣烫都没吃过吧?”
他边吸溜着粉条边说:“没你了不起,没吃过。”
我不禁有些可怜他了,因为他出身和家境的关系,竟连这些普通的贫民美食却没尝过。
买单的时候我坚持要付钱:“这便宜,我也只能请得起你吃这个,你以后想起来就知道是我请你吃了人生里第一次麻辣烫,有价值呵呵!”
“可是我从来没让女生给我付过款……”他为难地说。
“那就更超值了,”我笑道:“我还是第一个给你买单的人。”
“行吧,行吧,谢谢哈!”苏亮舔舔嘴唇,兴奋地说:“走!我们去把后街这一带我没吃过的都吃个遍。”
我想着这月因为连续两周住校,生活费都要超标了:“那得你请客,我现在快没钱了。”
苏亮拍拍我后脑勺:“没钱还装大佬!你钱包里500块钱还是我帮你讨回来的。”
“那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月有两周住这没回去,可不得增加开销么?”
“500?管一个月?”苏亮好似闻所未闻,瞪大眼睛吃惊地叫起来。
“嚷什么呀?穷人家孩子都这样的,我500管够的,一般都有些剩余。”
“走走走!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他夸张地说,一手无意识地搭在我肩膀上。
我别扭地扭过身,反驳道:“这街面上的小吃我都尝过的,我可是同情你,陪你吃的。”他一边说笑着一边拉我去吃瘦肉丸。
大约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和苏亮成了颇有交情的朋友,我的很大一部分课余生活都交给了他,我的周末经常被他编排得充实又多彩,他带我去滑旱冰、打电玩、桌球,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去网吧,网络是多么新奇,可以上网、打游戏、聊天,明明是天涯海角不相干的俩人却能在视频里咫尺间见面对话,我生活里最神秘的最想见的人便是笔友山子了,我加了他的QQ,这种新型的聊天方式远比写信有趣,我很想见识一下他的真容,可是他总是不装摄像头,只是传了一张照片,白白净净一个剽悍的山东男孩,与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一度难以自持地流连在网吧里,我偷偷加了汪浩渺的QQ号,不知道自己出于怎样的心里,总想以陌生人的方式窥视他的生活,但是浩渺对于网络还是能自持的,偶尔登陆一下,基本不现身的,我于是给他线上留言,他也只是客气地回复,没有更深层的交流了。我频繁地出入网吧,连苏亮也担心我耽溺其中了,很狗血地给我“戒毒”,开始变着法儿给我“尝鲜”。有一次,他带我到市区最豪华的玛丽KTV唱歌,因为人少我把珊儿也叫了出来,我们在包厢里叫了一大堆吃的,那天我破天荒地答应了跟他们俩喝酒,但是喝的比例是二对一,苏亮兴奋地两眼放光,叫了一打啤酒,像个孩子一样脱了鞋在沙发上乱蹦:“看我不把你俩灌死,哈哈!”他用牙咬开一瓶大喊一声:“哥先吹了!”说着咕咚咕咚瓶子顷刻就见底了。
珊儿见他这架势也疯魔起来,抓起酒瓶就杠上了。
苏亮有酒助兴撩开嗓子在沙发上又跳又唱,他本是学校乐队主唱,天生一副好嗓子,惹得门口的客人和服务生都频频在门口张望。他得意地浑身乱颤,把沙发和茶几当成了舞台,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在开个人演唱会似的。
珊儿一边听他唱歌,一边卖力地鼓掌吆喝,她把爆米花扔到我嘴里借着狂躁的音乐大声说:“苏亮挺不错的呀!你俩要真好了,我不是经常有这样的待遇哈哈……”我撇撇嘴,把她手里的酒瓶夺过来说:“你八成醉了,胡言乱语的。”说着把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了。珊儿借着酒力爬到苏亮身边跟他一起对唱《心雨》,俩人唱完了把我撵到话筒前如何都要我高歌一曲,唱歌实非我所长啊,扭不过我最后唱了一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那是我在初中国庆汇演时的表演曲目,我不觉想起浩渺来,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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