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现在老二的衣服给她着都紧巴了……”我在屋里听着，暗想着我也总归是有那么点像你的，倒是难得了。
二姐的衣服给我显小了，大姐的又太成熟，我就跟珊儿换着穿，她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衣服罩在我身上大小合适，忙把我拉到镜子前比个高低，我还是矮她小半截的。珊儿妈妈从外地回来了，在她姥姥家养病，姥姥家在市郊，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珊儿为着学习的缘故，平时都在他爸爸这，逢到周末就回姥姥那，我们平时同进同出，一到周末我就一人怪想念她的，有一天周末就让她带我一起去看望她妈妈，她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我回家和大姐交待了一句，收拾了点衣物就跟她出发了，她姥姥家在郊区的山脚下，三层的平房背靠着大山脚下，门前有一颗大榕树，还没进屋就老远闻着一股呛人的中药味。
“姥姥，我回来了！”珊儿欢快地喊着，“妈，看我把谁带来了。”
我拐进屋里，看到藤椅上坐着的潘秀萍，手里握着针，膝上放着一捆绒线。多年没见，我几乎不能认出她来，她骨瘦如材，脸上松散的面皮和蜡黄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好像一个老人，最不堪的是她的头发，因为化疗关系几乎落尽。这就是当年芳华绝伦的潘秀萍？我轻唤了一声：“阿姨！”
她笑了：“吴楚都长这么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以前可瘦小了……”
我难为情地笑笑。
“你过来让我看看，珊儿闹着让我给她织毛衣，阿姨给你也一件，你俩出来姐妹花似的。”
“这叫姐妹装。”珊儿在旁笑呵呵的。
她用绒线在我身上比划了几下：“跟我们珊儿差不多了呢！”
“阿姨不用麻烦的，你做一件我们俩轮着穿就好了，我平时也常穿珊儿的。”
“那可不成，你以后跟我一样，告诉别人说我们俩不是混着穿，只是衣服都买一样的，下次我们穿出一样的毛衣别人就相信了。”珊儿就是比我多心眼。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珊儿到了妈妈面前显得格外活泼：“姥姥说给我们做南瓜饼吃呢，走！我们瞧瞧去。”
正说着，姥姥从里屋探出头：“人老了真不行，耳朵背的很，馋了吧，还没做好呢。”
我和珊儿于是捋起袖子一起帮奶奶做南瓜饼。珊儿捏了张圆脸：“这是吴楚，呆会儿把她炸了吃掉。”我也赶紧搓出一只小王八，毫不示弱：“这只叶珊珊最喜欢油锅，一会爬过去洗个澡就有油炸王八吃了。”姥姥在边上听了乐得合不拢嘴。珊儿假装生了气，蘸了点面粉往我鼻子上抹，我哪儿肯答应，追着她跑，珊儿跑到前屋她妈那，知道躲不过缩在墙脚，任凭我把她小脸抹得白墙似的咯咯笑个不停。她妈妈见我们如此也乐了。
南瓜饼刚出锅，珊儿就伸手拿，不觉得叫了声“哎呀”被烫着了，我们俩坐到后门的小石阶上，吃着滚烫的南瓜饼，我吃了“她”，她吃了“我”，嘴里嗤嗤叫着热，却吃得很开心，。吃完了南瓜饼，她把石阶旁的狗尾巴草抓来，编了一只小花环，戴在我头上，然后拉着我到后山闲逛。后山有成片的竹林和块状的番薯地。
“这儿挺美的，好像我的老家。”我悠悠地说。
“这个季节不漂亮，春天这儿到处是油菜花，远望过去，金黄的梯田一亩一亩的，可美了！”珊儿说：“我知道你在爷爷家长大，我小的时候爸妈离婚了，我就跟着姥姥在这生活，顺着这路过去就能到村口的小学，初中的时候妈妈去了国外，姥姥就把我送爸爸那读书了。”
“我的老家门前也有一片翠绿的毛竹，很美，很久没回去了。”没了奶奶再美的风景也无心回去贪看。
“我也喜欢这里，等我老了我还会来这里 ，我妈妈说了，她死后就跟着姥姥葬在这里，我想我要是死了，也来这，这儿美也安静。”珊儿忧伤地望着山头的一座座白色坟茔，山风吹起她的碎发，显得那么凝重而哀伤：“医生说她过不了年关。我知道别人说她是破鞋，罪有应得，甚至连姥姥也觉得她是个罪人，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但是她是我的妈妈，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她要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我沉默以对，不知如何安慰，我知道她渐渐成熟，开始用多言和喜悦伪饰内心的伤痛，她与我一样有受伤缺失的童年，甚至比我更不幸。
晚上，我与珊儿一起睡大床，俩人唧唧歪歪说到半夜还全无睡意。
“楚儿，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浩渺？”珊儿悄声问我。
“不知道，”提起他我就满心满肺的落寞：“我也想知道，提起他我就觉得难受，多希望能忘记他呀！”
“为什么要忘记，喜欢不是努力去追求么？”珊儿疑惑地问。
“追求？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为什么要追求，他若是你的属意于你，你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那要多久？”
“不知道，或许是大学或许更久，等他长大成熟可以依靠吧！”
“你这套理论不是你爸妈灌输的吧。”她笑了。
“以前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听不入耳，现在心静了能听进去了。觉得挺对的。”
珊儿爬起身来：“楚，你老实回答我个问题。”她认真的样子让我也端坐起来
“你觉得叶锋锋怎么样？你又喜欢他么？”
我脑子一时空白，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一点都没有？”
“半点都没有。”
珊儿利索得爬起身，到床底下摸索了一阵，拿上来一只铁盒子，小心地打开里头又是一只，再打开是一本带密码锁的日记本子，她旋了下数字打开，里头掉出几张旧照片，我拾起来借着月色一看，这老照片上的男孩，虎头虎脑，圆圆的眼睛，莫不是叶锋锋？
“这是他小学三年级的。”
我又拿了一张，珊儿说：“这是五年级的。还有这张是初一的，这是初三的，这是小时候我们小区里几个孩子在相馆里照的，可惜那时候你还没来。”
我惊异地看着她，她的少女情怀如此用心费力，我始料不及：“你喜欢叶锋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为什么？”
“如你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若是可以我也想戒掉，可是我们的生活学习老是处到一块，总是见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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