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味的食物。
我与珊儿在路边买了一支糖葫芦,俩人你一口我一口推着自行车在夜市里慢走着。到处都是美味扑鼻的烟气,沿河一带有吹糖人的,打烧饼的,煮馄饨的,卖羊肉串的、麻辣烫的,再往里走就是一个个支起老高的棚户了,各家门口都放着一口大锅,油吱吱得在热锅里欢叫,“哧溜”一声响,食物就在锅里迸发出撩人脾胃的香味了。
“叶叔叔,您摊儿摆这呀!”珊儿猛然暼见叶锋锋的爸爸正在飞勺炒菜,高兴地迎了上去。
“哎!你倆囡儿怎么来啦?小嘴巴馋起来了,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叶叔叔一边挥舞着锅铲,一边招呼我们。
我一眼就看见棚子里的穿着围裙的叶锋锋了,他倒是勤快,晚上还过来给他爸爸的夜市摊儿帮忙,见了我们俩有点难为情,赶紧扭过头去假装去洗菜。
“锋儿,给温珊她们找位置啊。”叶叔叔转身叫他。
我赶紧拽了下珊儿的衣服轻声说道:“走吧,去别的摊儿。”
珊儿好像没能会意,咯咯笑着,利索地停好自行车,拉着我在一旁油腻腻的桌旁坐下,然后调皮地食指勾勾叫叶锋锋过来,叶锋蜂很不情愿地拿了张塑料纸递过来,正眼也不打量我们一下。
珊儿挑着眉笑嘻嘻地跟我说:“这位服务员态度好像不怎么好。“
叶锋锋垂着手在一旁苦笑:“忙着呢,快点。”
“一碗鱼丸面,一份炒锦粉,再来个牛杂汤吧。”
“吃这么多,撑死你,”叶锋锋转过脸来问我:“你呢?”
因为今天罚站的关系,我知道他看到了,心虚地没抬眼看他,轻声说了句:“随便。”
“没这菜的。”叶锋锋故意笑得很夸张。
“楚儿喜欢锦粉,我给她叫了呀,对了再给我们拿一听雪碧,两个杯子。”珊儿很不客气地说道。
在等上菜的功夫,珊儿殷勤地用桌子下方的抹布将我们的桌子、凳子擦了一遍,又跑到旁边的空桌抹了一通。
“囡儿这么勤快,叔叔不是要付你工资?”叶叔叔笑着问
“不用的,我反正没事干。”珊儿抹得更带劲了。
她这样,我倒不自在了,看看边上的叶锋锋正在切菜,一块酱牛肉在他手里颠一颠,往砧板上一搁,只听得刀咚咚咚咚响,一刀一刀下去细薄均匀,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手艺,想来他平日晚上也应常在他爸爸这跑腿的。他见我看他,忙背过身去。
叶叔叔烧得很好吃,我们又饿,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完了,叶锋锋不知道听清没有,拿了两罐雪碧,我与珊儿对饮了一罐都没喝完。
我去付帐:“叶叔叔,多少钱?”
“不用呐!叔叔请客。”叶叔叔豪爽地嘿嘿笑着。
“那怎么行呢?”我为难地看着珊儿。
“没几个钱,我爸都说了不用钱,吃饱就走,快走吧!”叶锋锋走过来。
“怎么说话的,峰,”叶叔叔瞪了他一眼,“小赤佬,话讲不来的,你呀,得跟楚儿学习,年纪比你还小一岁呢,成绩这么好……”
平时也听这话也就罢了,今时今日听着却分外刺耳。
叶锋锋忙回嘴:“好了,别说了,是我没出息,给您老丢人……”
我连忙放了十元钱在锅灶旁,跟珊儿眨眨眼示意她离开。叶叔叔忙追上来,把钱塞我衣兜里,装作生气嚷起来:“叔叔难道没钱,还缺你十块?听话快收起来。”
我见如此只得收下:“那谢谢叶叔叔了,我们走了。”说着跟珊儿推车离开了。回去路上,我后悔不迭地抱怨珊儿:“多难为情啊,去他家蹭吃的。”
珊儿却心情大好:“什么关系啊,还给你省钱了呢。”
回到家已经快8点了,妈妈显然着急了,生了气:“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怎么这么晚才回,我跑遍了学校都急死了。”她一边数落着一边忙从电饭煲里打饭。
“我去珊儿家了,在她家已经吃过了。”我说。
妈妈的手愣在半空,敛容正色道:“你怎么也学会说谎了,我一早就去她家找你了。刚还去了她家问珊儿回来没。”
我低下头,惭愧了低声说:“我们去食街那逛了,叶叔叔请我们吃了晚饭。”
“你倒是客气。”妈一生气嗓子都拔得很高,她说着把饭倒回去,“下次,别去他家蹭吃的,他爷儿俩不容易的。”
“知道,我给了钱,他没收。”
妈妈点点头,见我要回屋了又把我唤住。我心里一咯噔,想着今天罚站的事是不是被她知道了,谁知她说了句:“以后想吃了,妈带你去啊。”
我心头一热,背过身去,看来她还不知道我今日受的委屈,等我回屋打开台灯开始写作业,弟弟过来敲门了,他猫到我身边诡秘地笑看着我。
“干什么?一边去,我作业还没写呢!”我对他从来没什么好感。
“我知道一个秘密,有人今天被罚站了。”不用说肯定是二姐散播的广告,他们初三教室在四楼,她又是个能说会道的,耳目众多,保不齐谁就给她传话了,而这样的新闻对于不谙世事的弟弟是最新鲜的趣闻,以前小学的时候,他常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被老师留下或罚站,我需代表家长去把他认领回家,如今,这当事人却换成了我,他可不觉得好笑。
我恼火得白了他一眼,他得意得晃荡着两条腿:“好像老妈还不知道呢!”
“你随意,打小报告去吧。”
“我可没那么多事。”弟弟现在已经四年级了,不再自讨没趣:“不过,我最近都没零用钱了,三姐你借我点花花吧!”
我不知道妈妈给他多少钱,好像给我的多些吧,要不然何以我的零用钱从来用不完,而他总是不够用,常常向我借,我从书包里摸出剩下的半包麦丽素塞到他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10元钱给他。
“三姐真好!谢谢你。”弟弟打个呼哨,高兴地走了。有时候我有些羡慕他,他总能拥有一些简单的快乐和易达成的满足。我有些担心妈妈会不会知道我被罚站的事,我的十元钱不是给弟弟的封口费,因为我知道自负的二姐肯定会拿这事狠狠打压我的,她一贯是家里的骄傲,我这后起之秀多少剥夺了她在家的关注度,我等了两日,出乎意料,爸爸妈妈没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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