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笑如春风,缓缓的走上前,见新娘满脸虚弱,忙关切的近前道:“二弟妹怎么了?”
其身后跟着个模样清秀的婢子,正端着红漆楠木的金丝托盘。
云青描花的瓷碗上方,冒着袅袅热气。
“大奶奶。”香蕾行礼。
沈嘉芫的身子微动,知晓已经难以遮掩,吃力的望着对方露出抹牵强的笑容,“嫂嫂怎么过来了?”
温氏转身接过婢子手中的托盘,冲其吩咐道:“阿绘,去外面守着,姑娘们若是过来,先引了去别处玩。”
侍女应声,退到屋外。
房门掩上,温氏就将托盘搁在旁边的桌上,“是不是今儿给累着了?方才院子里遇到二弟,他让我来瞧瞧你。”
沈嘉芫有些意外,他看出来了?
“是有点不舒服。”
沈嘉芫不好意思的望着温氏,看着她端了瓷碗送到自己面前,“这会子大厨房正忙着,就吩咐我院子里人做了碗补气治虚的药粥,你先用着。”
温氏先前待她客气友好,但关系到底不曾如何相熟,居然会特地送粥来。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温氏即笑,“方才来的时候,门口人我给打发离开了,阿绘是我身边的,不会传出去的。我瞧你这脸色,”顿了顿,握上对方左手,发现竟是冰凉如水,不由的更惊了起来,“怎么,是身子不大好?”
这已经不像是普通劳累或者饥饿所导致的虚弱了。
“我与嫂嫂也不外道。今儿不知怎的就是难受,胃间总是阵阵刺痛。”
这妯娌表现得都如此亲密,沈嘉芫亦不能太过疏远,何况既然是齐天佑托对方来的。让她知道是生病而非故意矫情,亦是好的。
“倒是我料错了,要不我让人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沈嘉芫忙摇首。温氏就嘀咕道:“也是,这样的日子,你若病在新房里,传出去不好听。”眉宇焦急,“不过,弟妹这样,真的不打紧吗?”
“歇会子就成。闹大了,二爷脸上也没面子。”
温氏和气笑笑,用勺子舀了粥劝道:“既这样,先用了粥,希望能好转。否则若还是不好,总归得请大夫,不然你有个怎样,还不是要二弟心疼?”
沈嘉芫露出微笑,唤了香蕾。
闻者就伸出双手,“大奶奶,让奴婢来伺候吧。”
温氏递过去,沈嘉芫就这样用了半碗。
热热的米粥下腹,有股淡淡的药味。夹杂在红枣、枸杞等里面,沈嘉芫品出是养生的好粥,冲对面的女子感激道:“真是麻烦大嫂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
温氏边望着新娘边问道:“这是用参茶煮的,弟妹可觉得好些?”
香蕾收回手,用帕子替沈嘉芫抹了嘴。
沈嘉芫本是胃中疼痛。后背犯冷,现在吃了这热粥,还真是缓了不少,四肢亦不似早前虚弱,点头回道:“好多了。”
“这就好,否则二弟在前席也担忧。”
温氏望向香蕾,“你这丫头倒是乖巧,将碗收了交给外面的阿绘,让她仔细收了边让人见着。”
沈嘉芫不由后耳根有些发热,心底对眼前人不由多生了几分好感。
温氏在旁陪着她说话,须臾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笑了即道:“准是家里几位姑娘过来了,我让阿绘哄了离开,你也好在休息会。”
“我、我没大碍,还是让她们进来吧。”
沈嘉芫此刻确实是好了很多,便不太想将夫家小姑拒之门外,这头晚就摆嫂嫂的架子,总是不好。
温氏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点了头去开门。
齐家的三位姑娘进屋,喊着“二嫂”就围在床前。
沈嘉芫恬静而坐,任由她们说笑。
没多会,就有婆子来请温氏,说齐夫人寻她。
“几位妹妹好好陪陪新娘子,不过可别累着她,否则回头你们二哥可是要怪罪的。”
“知道了,大嫂。”
沈嘉芫不由脸上中烧,垂眸嗔唤了声温氏。
齐家的四姑娘、五姑娘很安静,似乎是有些拘束,最小的六姑娘是嫡出,在府里备受疼爱,也曾跟着齐陆氏到过沈延伯府,与沈嘉芫并不陌生。她心性热闹,声声“二嫂”喊着就说起前面席间的事,还说往后一个府里,见面就方便等亲热话。
那碗粥来的真真是巧,否则沈嘉芫现在定然没精神与她们说话,只是终究是还有些不适,就没如何开口。
新房里的喜烛照耀着红色的新房,她此刻才打量起这间屋子,宽敞干净,不同于她闺中的女儿家布置,处处透着几分文雅。许多摆件都是成双,花斛等上贴着的喜字让人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有陌生的婢子进屋,请三位姑娘离开,这方知晓是二爷回来了。
齐天佑见她依旧端庄的坐在红帐下,表情则比方才故作无事时要自然的多,没有多言只让人送了席面进屋。
随着他近身,扑鼻而来的就是醉人的酒香。
婢子们呈了吉祥名的菜肴上来,沈嘉芫与她对坐用膳,但见其不过是象征性的动了动筷,自己亦不好狼吞虎咽。
只能庆幸,亏得他很好心,早前吃了碗粥,否则沈嘉芫不知道这时还有没有拿筷子的力气。
席面很快就被撤走,齐天佑极自在的往净室走去,两名侍婢带着人跟上。
沈嘉芫就坐到妆镜台前,将珠钗卸下。
齐天佑出来的很快,拖下了厚重的新郎衣袍,换上了平常的居家青衫,看了眼妆台前秀发披肩的女子。
随他从内室出来侍女秋兰候到沈嘉芫身旁。她知道是要她进去洗漱的意思,起身跟着她走了进去。
不是用惯的人,总是有些不自在。
嫁衣脱去,秋兰见其中衣贴着后背。不由深望了眼二奶奶,抿唇道:“奶奶可要洗身?”
好个细心的侍女,都看出她出了汗?
沈嘉芫抿了抿唇。声若蚊呐道:“擦擦吧。”
退却了正红色的中衣,任由她用热毛巾替她简单拭了拭,重新换了身大红牡丹遍地织金的陵衣,沈嘉芫这才觉得身子清爽。
只是不知是这屋里烧了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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