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后九妹宁同庶姐携行而不愿搭理自己。
难道是……?
沈嘉蔓看着中意物发呆,乍见纤细白净的手指将它取起掠过眼前,还不待反应过来耳旁便有温和的妙音响起,“妹妹可是喜欢这玉坠子?”
念着母亲的警告,九姑娘心生慌乱才想出声辩解,却听得那声音继续道:“若是喜欢,就取回去玩着。”
那口是心非的“没有”二字,就这般生生地卡在喉咙处。
她想要!
沈嘉蔓内心很清楚,她想要这枚出自附哥哥之手的玉坠子。
“姐姐,你说什么?”
许是觉得不可思议,又许是难以置信,九姑娘目光希冀,期盼无比地重复问道:“你说,将它给我?”连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嘉芫便知自己料准了,笑意不减地拉起对方右手,缓缓将坠子置入其掌心,“自然是的,我们姐妹间,难道还计较这么个玉坠子?”
闻者不知为何就生出了股愧疚,然而在注意到对方表情如此轻松,似乎根本就不珍视在乎她所得到了东西,自幼累积的嫉妒复又涌现。
“姐姐对我真好。”
虽是紧紧握住了玉坠,态度却远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亲密,沈嘉芫咧嘴摇头,“傻妹妹,跟姐姐客气什么?你我可是最亲的姐妹,不说是这坠子,便是其他,我也没什么好推搪的。”
“嗯,那姐姐,我先回去了。”
亲自送她至门口,屋檐雨水滴下,不小心掉落至沈嘉蔓的后颈,她忍不住哆嗦了身子出声喊凉。沈嘉芫便上前关切,叮嘱她小心,外面仍有淅沥小雨,让婢子回去取了件披风为她陇上,同撑伞的婢女吩咐慢行注意脚下。
至拐过清涵院的墙角,沈嘉蔓心底的那股暖意仍旧没有淡去,她停下脚步望着从镂空墙窗内伸展出来的翠竹,对身边人说道:“竹苓,姐姐她今天待我真好。”
“是啊,姑娘以前过来,哪有这样做坐上整个下午的?奴婢们在外面听着您和六姑娘的欢笑声,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嗯,真快。”
紧了紧衣袖内手中握着的玉坠,余光瞥见肩膀处的桃花粉色披风,沈嘉蔓露出抹灿烂的笑容。原是想拉着她去颐寿堂凑凑热闹,既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又因六姐在场自可免去被怪罪的责任,谁知和姐姐会有如此平和安宁的时刻?
从前,自己是多么的嫉妒她?
然想着每年入冬时节,姐姐屋里那股永远散不去的苦涩药味,亦渐渐生出不忍。
或许,母亲的偏心,当真是有缘故的吧?
……
卫夫人雨日登门,自然在沈延伯府里掀起了不小的波动。诚如九姑娘所料,确实是替三姑娘沈嘉芊做媒,然这代说的子弟并非出自旁府,而就是卫将军府的大少爷卫冕,宋氏的嫡长子。
亲事商议了段时日,极为顺利地就定下良缘。念着大爷沈令海的亲事要在入秋后办,吉日就初定在了年关之前。
淡烟阁内,屏退了左右的主卧静谧肃然,大夫人孔氏正拉着爱女低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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