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久信萌试着给管家奶奶帮忙。尽管她很努力,也很小心,但还是打破了一个盘子。她当时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快速地收拾起碎片。手,可想而知又被割破,鲜血嚣张地涌出,宣布她失败。
有生以来第一次自责,小萌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笨蛋呐笨蛋,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逊毙了!久信萌感叹着如此悲剧的自己,找出一个创口贴来贴上,装模作样地揉了一番,就不再管它。用手支着下巴,她眼神涣散地发呆,忽然又收回视线,认真道:“好对不起藤咲夫人和管家奶奶啊。。。”
另一个房间内,抚子练习完舞蹈,与藤咲夫人面对面,一人跪坐在一侧。
“抚子,去看一看小萌那孩子吧。”藤咲夫人的神色淡到可以视为没有表情。
“是,母亲大人。”
即使母亲大人不吩咐,他也会去看她。小萌。。。似乎非常不量力而行,似乎极其不让人省心。假设不好好关照的话,一定要出问题的。这么想着,抚子扣了扣久信萌或许是暂住又或许会长久留下的房间的门。回应他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房里的久信萌听见敲门声,生怕对方是来跟她讨论女佣的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肩肘以上部位搁在书桌上,双目紧闭,装作因太累了而在桌边睡着。灵敏的耳朵,清晰地听到开门声,以及自己略有些快得心跳声。
“小萌。。。睡着了呐。”抚子轻声自言自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久信萌身旁。迟疑了一下,他弯腰并用双手勾住久信萌的腰,小心翼翼地给她翻身,小心翼翼地抱在他怀里。小萌内心紧张,感觉器官不自觉地探知周围的一切,鼻子中渗入淡淡的香,皮肤触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一瞬间,紧张变为兴奋,但又一瞬间变回紧张。
将久信萌放在睡铺上,抚子给她盖上薄被,从被中抽出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时不时地,他会把那只手翻来侧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一直找不到。
长时间以后,久信萌的紧张终是全部退去。闭眼闭得久了,竟真的迷迷糊糊睡过去,所有的行为开始无意识。久信萌反握住抚子的手,用力一扯,毫无防备的抚子失去重心一般倒在她身上。
微抬头看向久信萌的脸,抚子本该唤出的“小萌”二字咽了回去。还是不要吵醒她吧。抚子上半身僵硬,费力地用腰来扛起自己的体重,不至于压疼久信萌。
这么近的距离,是第一次;和女生相处有些微不自然,也是第一次。抚子处在静谧的房间里,听着他和小萌的心跳声,小萌绵长而自己短促的呼吸声,脑中不由浮现出认识小萌一个多月以来每一天的各种影像,一幕连一幕,勾起他心里阵阵波澜。
“呐,请问,什么是喜欢呢?”头顶传来久信萌的梦呓,那话语直入抚子耳中,只是呢喃,却让他挥之不去。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喜欢?抚子抿了抿唇,把一只手从小萌的双臂间小心抽出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有一点点。。。烫。
抚子猛然一怔,与此同时久信萌翻了一个身,手慢慢放开抚子,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要暂时放他自由一般。直起身,抚子迈开步子就走,立在房间中央时顿了顿,回头看向久信萌,又别过头去继续走,轻轻拉开移门:“什么是。。。喜欢?”重复一遍小萌的无心之言,关灯,离开。
次日,久信萌起床来到抚子房间,发现他还没醒,但绝对是浅睡眠。对于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久信萌最有发言权,也最容易感应到,所以她就好好期待抚子睁眼吧。
“萌。”手鞠撑开守护蛋,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久信萌耳畔传来。久信萌一转身看见手鞠,随意掀开她的蛋壳,摆弄了一下她的和服,眯起眼问道:“抚子小姐不可能是嗜睡的人吧,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真是让人苦恼呢。”手鞠抬起漂亮的紫色眸子,中间不夹一丝睡意,“从昨天晚上回房开始,抚子就一直很奇怪,情绪也不稳定。做了哪些使萌为难的事,不太好啊。。。”
久信萌听着手鞠貌似自责的陈述,忽然挑眉一笑,眼角闪过一点五角星状的亮光;“你是故意说这些的,是么?”这家伙,想让她费尽心思去猜一些话中话,不可饶恕呐不可饶恕。
“被发现了呢。”手鞠有规律地眨了几下眼,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尴尬无奈,也没有任何装可怜的成分。
而得到答案的久信萌立刻显现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然后猛地蹲坐下去,拉着抚子的双手把他拖起来,鼓着包子脸大喊道:“抚子小姐,手鞠欺负小萌。怎么办?怎么办?”
大约十五万字左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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