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组一窝蜂地拥上去,将这位模特般的人物围了个水泄不通。
之后相互握手介绍,热情程度可见一斑。
陆丞站在一边,他恍惚了一下,愣神般地站着,不知要不要上前与谢锡臣寒暄。
阿青已经从人群里走出来了,说到交际手腕,他一向是杠杠的,却见陆丞一副茫然无措样,倒是有些好奇。
“你怎么了,不喜欢他?”阿青问。
陆丞兀自摇摇头,幅度不大,却更显出一种迷茫之感。
“这个人,他跟我有些渊源。”
“渊源?什么渊源?”
陆丞倒不说话了,微蹙着眉看着被拥在人群里的谢锡臣,那人长得确与这具身体的母亲又几分相似。他见过这身体的主人一家三口的照片,很有夫妻相,男的英俊帅气,女的貌美如花,可谓天生一对。可惜上天不眷顾,由一场车祸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父亲是个建材商,家财不能说万贯也有上千,若是夫妻皆不幸身亡,光是遗产便可让儿子活大半辈子。然命途多舛,谁料母亲的兄长会半路插|上一脚,以投资失败继续资金周转为名骗走了陆家几乎所有家产,原来的陆丞本就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再加上刚出大学不谙世事,面临家破人亡的打击,一时想不开便服了安眠药。怎料一人关在家中,没人施救,被药物活活拖死。
陆丞不知此刻脑中怎会浮现这些琐事,仿佛亲眼见证一般,连同这男人骗走遗产时的丑恶嘴脸,他都能回想得起。陆丞猜测着,会不会是这具身体的本身记忆在起作用,毕竟,原主人是真死了,阎王爷都拉他去地府报到了,哪还有残留的精神力存在。重生这种事,陆丞并不认为它会狗血到时时刻刻发生。
“你怎么不说了,不好说?”阿青问着。
陆丞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毕竟这层血缘关系跟自己其实没什么牵连,只是跟原主人有点纠葛。况且对方都没注意到自己,自己何必庸人自扰,先按兵不动才是正道。
“不说就不说吧,有什么问题回去讲,去见见前辈,人情还是要做的。”阿青拍拍陆丞的肩。
陆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急性子,寒暄之事也是等到人都散去之后才做的。
谢锡臣与陆丞本来就没见过几面,再加上现在陆丞不叫陆丞,而叫陆哲函,化了妆,灵魂变了,气质变了,谢锡臣想要一眼认出陆丞,还真不容易,不过谢锡臣好歹是阅人无数,多少有点强硬的记忆力,所以看到陆丞第一眼,便觉得有股子熟悉感,只是这熟悉感像嘴里吞吐出的烟雾,一会儿就消散了。
“陆哲函是吗?看上去好像在哪见过,挺面熟的。”谢锡臣思忖了一会儿,没想得出,便直接问了出来。
陆丞本想说长得像的演员不奇怪之类,可舌头一卷动,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番话了。
“我本名叫陆丞,是谢锡虹的儿子。”
陆丞全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番话的,感觉舌头不听使唤似的。说完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觉一愣。
谢锡臣的表情可以称之为震惊,或者骇然,与陆丞相握的手立刻抽了回来,步子不由后退了两步,整张脸上的表情别扭得无法形容。
陆丞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了谢锡臣几眼,觉得自己不宜再说话了,现在的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干笑了几声,便疾走而去,留谢锡臣一人在原地呆滞地站着。
“他的表情看起来好不对劲,你们谈了什么?”阿青观察到了,挺好奇。
陆丞没说什么,此刻寡言得让人顿生猜疑。
阿青将目光从陆丞游移到谢锡臣身上,想了许久,硬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不深究了,等着过后去调查调查谢锡臣此人的背景。
谢锡臣其实不知道原主人陆丞的死讯,更加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对于陆丞的震惊只是由于这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进入娱乐圈的,而且还被林智新这种导演看上,饶是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通。
托经纪人去调查陆丞的起家背景,没想到竟还是蓝天娱乐的签约艺人,还被挂了个杨斐瑞爱徒的名号,简直匪夷所思。经纪人司徒青更是背景成迷,一点消息都挖不出。
如此一来,谢锡臣要急了,自己以前为了自办公司的资金周转,一时脑热耍手段骗得了陆家全部财产,过后像缩头乌龟对孩子不闻不问,每每想起都自觉自己连渣滓都不如。这事儿搁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成了心病,一触及那根弦就发慌。他是真怕那孩子来找他,自己有没胆子回去认错,人前装得潇洒无比,像上流社会的绅士公子,人后彻夜难安,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天知道他过得是多痛苦。
现在好了,那孩子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面前了,那眼神,那姿态,典型的是复仇公子的形象。
谢锡臣是真急了,他还想好好在娱乐圈混,可不想被这小子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恶念常常就是这样产生的。
陆丞本来也没打算对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怎么样,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的某场户外戏因为出了岔子,几乎让自己丧命,而这岔子的始作俑者,就是谢锡臣本人。
在此之前,阿青也对谢锡臣这人做了一些调查,得到的资料确实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之后挑了个不算忙碌的夜晚,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陆丞聊起此事。
“谢锡臣是你的舅舅,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丞在听到阿青这话时,挺吃惊的,“你怎么知道?”后来想想,阿青该不缺派人调查的能力,陆丞倒也没觉得阿青侵犯了自己的隐私,这事让阿青知道,总是早晚问题,“算了,实话告诉你吧,确实是我舅舅,不过不亲,从小没见过几次。”
阿青表情挺玩味的,他支起手臂撑着半边脸颊,“是吗?怎么我听说他曾迫害过你。”
陆丞不知道阿青怎么将那些事归结为迫害这种程度的,不过要真细细讲来,这具身体的遭遇确也与受迫害差不多,“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但旧事重提总让人心里难受。”
“抱歉。”阿青放下了撑着脸颊的手,倒显得正式了不少。
陆丞摆摆手,“不必。”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作为一个演员,他必定会演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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