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正在一个草地上奔跑着放风筝,欢快的笑声把周围的景色都染上了暖色。突然一个不小心,她被绊倒了,手中的风筝也跟着飞走了。一个玉冠束发的男子走上前为她揉着被跌疼了的膝盖,常年冷静没有一丝波纹的眸子,此刻全是宠爱,“我来给你揉揉就好了,不痛哦。”
少女撇了撇嘴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风筝飞走了。”
百里宸笑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风筝不是飞走了,而是去找它的家了。”
“家?”如雪歪着脑袋反复的念着,“家。。。。。。如雪的家呢?家。。。。。。”她好像看见眼前的景物全部被染成了红色。
看着她眼中浮现起痛苦的神色,百里宸赶紧说道:“如雪的家不就是在这吗?你看,小婉来接你回去吃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回去吃饭吧。”
“哦,肚子饿了,该回去吃饭。”如雪高高兴的拉着小婉往回去的路上走。
那天她因为万念具灰,引发了身上的剧毒。哪怕后来从悬崖上救了起来解了毒,也失去了记忆。
“你这样做,当真以为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一袭淡然青衫的秋碧生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向旁边的人问道。
“当初她醒来的时候,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时,你永不会知道那种感觉。心如刀绞,每次她用陌生的神情跟我说话,我都受不了。”百里宸转头看着他,慢慢说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年少时长在外面,而我跟她则从出生便要学会怎样在夹缝里生存。你有没有体会过自己的性命被人当作草芥时的卑微,你有没有尝试过眼睁睁看着亲人被人折磨时的无助,你有没有试过连自己的心都不能保有时的悲哀。你不曾知晓。可是这一切都伴随着我们如影子一样无法摆脱。她半生都在挣扎和无边的痛苦中度过,她太累了。我不想让她想起曾经的过去。这一个多月是她最快乐的时候,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无忧无虑。如此一想,不记得了也许对她来说是中解脱。”
秋碧生轻声的笑了笑,“你说的那些我确实不曾体验,可是她终归是不一样的。即使她的出生和成长都在这个地方,可是她却拥有一颗不属于这里的心。百里宸,你当真对她了解?”
“你是什么意思。”百里宸严肃的看着他。
秋碧生抚摸着手上的扇坠,轻声叹息,“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你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所要的是什么。忘记了便是她的选择?还是说这只是你一个人自相情愿的那样想?终归有一天她会想起来所有的一切,哪怕那是多么的残忍。她是那样的独一无二,虽然她有时候也会懦弱害怕,但是她还是会选择回来面对。我希望到时候你能选择放手。”
如雪在一个林子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这里全是浓浓的雾,把前面的路都挡得看不清了。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个委婉悠扬的笛声如丝绸一样围绕在她耳边,她便顺着悦耳的笛声往前走。最后慢慢的看见一个女子坐在一个石座上面,手上拿着的便是一把上好的白玉笛。纯净到极致的翩翩白衣,乌黑黝亮的发丝垂在脑后。如雪只能看见她清瘦的背影。
“请问,你知道这里怎么走出去吗?”如雪出生问道。
女子停下了吹奏,把笛子放下,微微低头,“我不知道。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走?”
“这里有什么好的,孤孤单单的,什么人也没有。我要离开,我要回家。难道你不回家吗?你的亲人找不到你会很担心的。”
女子哀伤的叹息道:“有亲人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而我早已没有了亲人。回家?世界之大已经没有了我的家。”
如雪觉得她挺可怜的,便好心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的家,那样你就不会孤独了。”
“你确定还能回去?”女子慢悠悠的转身,露出那张孤傲冷清的脸。
如雪惊异的看着对面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你。。。。。。你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你呀。难道你忘了吗?”她哀怨的看着自己。
一阵微风拂过,卷了枯叶残枝。
后来如雪见到了很多的人和事情。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梦。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还感觉得到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还在隐隐的痛。
梦里面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里面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那真的只是梦吗?还是说自己现在的才是一个梦。
腰间的玉佩从身上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古老的钟鸣。而如雪在那声响中慢慢滴了眼泪。
逃避最终还是躲不过她心里的执着,过去的种种,她始终无法做到似水无痕。
百里宸拿着手中闪着宸字的玉佩,难过的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如雪点了点头,眼神不再像以前的冰冷,而是一丝透彻后的沉静,“这一个多月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里面只有欢乐和自由,没有一丝的烦恼。这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赏赐吧。可是梦终究是会醒的,有些事情和人不是我忘了就真的绝缘,原本是什么样子我迟早该记起。虽然那些回忆里太过苦涩,但是里面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苦也就变得没那么的重了。这本是我的使命,怎可以逃脱。”
那个玉佩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是一种承诺。可是如今她却还给了他。
她跪在大殿外淋雨时,他站在远处陪着她淋了一整夜。阿姐远嫁的时候,他站在她身边,在宽广的袖口下面牵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母亲去世,他冒着危险前来陪她守灵。那些相互依偎扶持着走过的风风雨雨,是他们一路上不可多得的温暖。可是到如今,他和她之间的所有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生生斩断了。
“观国如今的皇上只是你手中的傀儡,过不了多久你可以顺利成章的取代他,然后合并两国。我把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了傅文清,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跟他们说过了,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我当初答应你要帮你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
“所以你才要走吗?”
“不是。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早已没有了意义。母亲临死前说的是‘不要’,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她不要我有仇恨,不要我有负担,不要我有牵绊。可是我最后还是辜负了她。现在我想去看看那片自由自在的天空。还有流云,我要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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