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七节 痛（下）
“闵将军，他只是哀上心头，加上过于劳累，休息几日就应该无大碍了。”
。。。。。。
“你就在这里看守于他，他一醒来你就向我禀报。”
。。。。。。
“他还没有醒吗？”
“禀统领，还没有。”
。。。。。。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闵统领住处？”
“铿”“镪”“啊”。。。。。。
。。。。。。
“末将熊瑜，带兵前来护送闵统领。”
。。。。。。
“哐”
“你是谁？”
“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兄弟，我来照看于他。。。。。。”
。。。。。。
“。。。。。。这里没有女人和食物，只有一个病患，你们到别处去。。。。。。”
迷迷糊糊中，赫红岩听到了很多的声响，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又是睁不开，次次都昏睡了过去。
“水，水。。。。。。”
“快，拿些温水来。”
“咕咚，咕咚。。。。。。”好半天，赫红岩才缓过神来。
“你们怎么在这？”赫红岩第一眼看到的是秦文川，他身后还站着一些军士，都傻笑着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老哥了。”秦文川上来紧紧的抱住给赫红岩，久久不肯松手。
好不容易挣脱秦文川，赫红岩一眼看到了地上都是木板和棉絮。
“怎的？你们都睡在这里？”赫红岩惊讶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笑意瞬间荡去，都沉默着不作声。
半晌，秦文川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在秦文川和一众军士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赫红岩明白发生了什么，和众人一样，脸上布满了阴霾。
赫红岩昏迷了五天五夜，在他昏迷的第三天，鄂黄城内各处鼠疫爆发，军队，村庄，流民，家畜。。。。。。都没有幸免，平均十人里有三人患病，家禽野畜更是四处横尸，鄂黄城内一片混乱。主帅梁洛下令，将所有病患集中到城南边界，畜类和尸体当场捕杀和焚烧。但这道命令执行起来何其艰难！加上军心已被流疾所扰，民众和军士的情绪终于在晚间爆发，一时间横扫各军营盘，势不可挡。到了次日凌晨丑时，暴民和叛军竟集合了三万之众，浩浩荡荡的向城东城门冲去，欲逃离鄂黄城。但城外的民意军好似早有准备一般，鄂黄城四周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凶猛，火程绵长，且民意军万箭齐发。暴民和叛军在折了半数有余之后，终于折了回来，天一亮就开始在鄂黄城各处肆虐，且集结党羽不断增多。开始平反军还四处镇压，但处处烧杀抢掠，东院刚倒，西厢又起，到最后实在是管不了了，便索性将死忠部下集结于军机处，死守军机处方圆，不问乱事。到了现在，各处军民结单成捆，占地为营，只求自保，罔顾其他了。
赫红岩看着各人脸上的沮丧，想开口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脑中突的一震，问道：“伯父和。。。。。。和李樱呢？”
“在你昏迷的第二天，我和李伯父商量了下，人还是入土为安的好，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便自作主将他们埋在了他们家后面的菜园里。”
赫红岩闻言低头沉默了半晌，便穿起衣甲来。
“你要上哪去？”秦文川讶道。
“我想去看看他们。”赫红岩说着就要起身。
秦文川一把按住了他，“现在是白天，你不能出去，到了晚上才行，而且你这身衣甲也不能出去。”
※ ※ ※ ※ ※ ※
“李火明之墓”“李樱之墓”。
赫红岩看着鼓起的两个木碑，转身回到了屋内。过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手中多了两块又长又厚的木板。
“岳丈泰山李火明之墓”“结发爱妻李樱之墓”。
赫红岩看着手中的木碑，突的张嘴咬开了右手的食指，放在了木碑上字的上方。
“你。。。。。。”秦文川小声惊叫了一声，却是没有阻止。
良久，赫红岩走进土堆，把上面的两个木碑抽起，把自己手中的木碑重重的压了下去。
赫红岩走到李火明的坟前，重重地跪了下去，大声的喊道：“孩儿不孝啊。。。。。。”重重的磕了三下头。
赫红岩抬头看着另外一座坟，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深情的看着看着它，右手的几个手指轻轻的抚过木板的边际。那木碑的字上还有一滴血在往下流，月光轻轻的倾洒在上面，显得有些鬼魅。
想起李樱的一颦一笑，想起她送自己锦囊时候的羞涩，想起自己每次到她家时她的兴奋。。。。。。赫红岩终于站不住跌坐在土堆旁，“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你可知道，那是因为还没有触碰到他们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赫红岩声嘶力竭的嚎哭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响彻云霄，一棵树上的乌鸦受到了惊吓，“噗”的一下飞向了远处。
苍穹为架，大地为弦，老天爷啊，你到底还要在人世间勾勒多少的苦难和离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