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回禀皇上,确实有程琳这么一个人。此人乃是德徽二年进的太医院,如今还是个医士,不过听其他的太医说,此人的医术不错,只是常常埋首研读医书,研制药物。为人性情又直来直去,有时候说话颇不中听,为院判不喜,所以一直被排挤,很少有进内庭的机会。”
赵炎略有不悦道:“太医院难道都要启用些油嘴滑舌之徒才好吗?太医院自然要首先考量医术,至于说话中听不中听,什么时候也成了考量太医的标准了!朕看那个黄明华还真是将太医院当成是他的天下了!去宣他来,朕要好生问问他。”
新柔连忙阻止道:“皇上息怒。若是为了这件事情责怪黄院判,岂不是更让他对程琳有成见吗?再说对臣妾还有父亲的名声也不好。若皇上真的有心提拔他,不妨宣他与父亲一同为太后医治腿疾,皇上也可检验一下他的医术,若是真的将太后的病医治好了,那皇上提拔他别人也没有什么话说,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赵炎听了,这才转怒为喜道:“这个主意好,不如明日就办吧!”
第二日,新柔与沈清源陪同赵炎一起来到慈宁宫。太后见了沈清源倒是客气地很,笑道:“想不到还与沈先生有这样的缘分,哀家如何也想不到你居然是谦嫔的父亲。哀家原本私下就说,谦嫔聪明伶俐,父母也必是聪明人,如今看来确实不错了。”
“多谢太后夸奖,草民惶恐。”
正说着,孙德升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后,程琳来了。”只见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仿佛并没有因为今日是来见皇上、太后就显得局促不安。只见他大大方方地行了礼,抬眼却看到了沈清源,脸上满是讶异。
赵炎道:“程琳,沈先生向朕推荐了你,说是你医术不错,如今你便来为太后治治腿疾吧。”
太后一听居然是让程琳诊治,说道:“哀家这个毛病,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他这么年轻,能治的好吗?倒不如直接让沈先生来的好。”
沈清源笑道:“太后若是信得过草民,不妨让程琳一试,若是不好草民便将这嘴巴上的胡须全拔了。”
太后忍不住笑道:“沈先生既如此说了,那我这个老婆子也就不推辞了。程琳,你可小心着,不然沈先生可要因你把这留了半辈子的胡子都拔光了。”
程琳忙道:“遵旨!”然后上前静静地为太后把脉,又细细地摁了摁太后的腿,有几处地方太后疼的忍不住“哎呦”起来。
程琳看完之后,太后问道:“你可想出方子来了吗?”
程琳不慌不忙道:“先不忙着开方子,微臣的治法和别的太医可能不大一样,太后要忍住疼痛才好。”
只见他先是给太后将腿按摩推拿了一番,又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此针并非常用的细长银针,而是三棱针,看着比普通针灸用的银针要粗上三四倍都不止。程琳取出一根银针,在火折子上一烤,还没等太后反应过来就已经朝着太后的腿上扎去。
不过眨眼的工夫,银针已经一进一出,刚才扎针的地方顿时渗出了鲜血,赵炎一看登时要发怒,却被沈清源制止了。
程琳又依样在其他几个地方施了针,又帮太后处理干净血迹,这才问道:“太后感觉如何?”
太后动了动腿脚道:“说来也奇怪,刚才扎针的时候如同火烧皮肉一般的难受,可是针一旦拔出却感到有一阵热流遍布双腿,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如今哀家的关节还感到温热呢。”
程琳回禀道:“太后的腿疾终究是因为寒邪入侵,刚才臣给太后用火针治疗,正是祛除寒邪的法子。臣三日后再来给太后施针,然后七日后再来,如此针上一月;再给太后开上一副药,吃上一阵子,然后每日辅助用艾叶、红花熬水泡脚,待到今年冬天,肯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太后点点头道:“听你说的都很是有理,果然医术不错。”
赵炎见程琳给太后的治疗立竿见影,也是龙颜大悦,道:“程琳为太后医治腿疾效果甚佳,赏银百两,另外以后可以在内庭走动,以后你就不是程医士,而是程太医了。”
程琳连忙谢恩,赵炎又道:“沈先生医术高明,朕想着太医院里有教习厅,不如沈先生到那里挂职,为太医院培养人才如何?“
沈清源道:“多谢皇上爱重。只是草民身份特殊,若是此时去了太医院怕是会惹人口舌。臣原本这次来一则是为了太后医治,二则也是来看看谦嫔。如今这两件事都已经完成,草民就准备告辞继续游历了,况且这一路之上,草民常能遇到不少平民百姓缺医少药,草民到时候施以援手,救人一命,也算是为自己积德。若是这次皇上能够答应继续让草民游历,那么这些百姓都该感念皇上的恩德才是!”
太后听了道:“沈先生宅心仁厚,既然如此,皇帝你若是硬要留下沈先生反而是没有道理了。哀家倒是很赞同沈先生的做法。”
赵炎见太后如此说,便也不好再强留,只好应允了。新柔此时心中唯有不舍,只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日之后,沈清源便告别了新柔,临走之时,沈清源将一个锦囊交给新柔,告诉她若是真的有走投无路的一天再打开看。
又过了几日,原本负责照料新柔的周太医周世阳不知何故突然染上了痢疾,于是告假养病,新柔便启奏了赵炎,调了程琳来照顾自己的胎。
程琳为新柔搭了一把脉,道:“沈先生临走之前已经交代过微臣,小主可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吗?”
新柔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程琳,你可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吗?”
程琳跪下道:“没有沈先生便没有今日的程琳,小主大可放心。”
“很好。那么可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仅仅受到小小的撞击便能落胎吗?”新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抓紧了手中的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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