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在马车后面的“旋风”,飞身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冉筱幻,这才策马狂奔着离开。
“他已经走了……”金洛尘无奈地轻抚着冉筱幻的后背,——她还在竭力向后推着他的身体,虽然并未撼动半分。
“好了,我不追他,任他回去救残帝,你听话……丫头——”还想再劝她,她却已经瘫软着身子,往地上滑去。
他蹙着眉头,弯腰将她抱起,大踏步上了马车。
燥热,无尽的燥热。
“啊——”冷驭沙狂吼一声,从燥热中冲了出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浴桶里,烛光下,身体周围的水正冒着热气。
“大帝,您终于醒过来了……”一直站在浴桶边伺候着的边允欣喜地嚷嚷着。一个时辰还没到,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原来那厮并未骗人,凉水泡澡果然是解除“诅咒”的最后一道“灵符”。
“边允?你是要烫死本帝么?为何用这么热的水给本帝沐浴?”冷驭沙咕哝着,起身爬出了浴桶。
边允赶忙拿着干爽的衣物伺候他换上,“大帝,您不知道,之前明明是一桶冷水的,谁料到您进去之后,水温就一点点增加,直至几乎沸腾,卑职真是惶恐得不得了……”
穿好衣物,冷驭沙信步走出了沐浴房,路过院子里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有看到小狼?是不是小东西又把它关起来了?”
边允支支吾吾打着哈哈,紧随其后进了房间,手忙脚乱地点了几根蜡烛,心知接下来将要面对一个困难的处境。
“嗯?小东西呢?去哪儿了?”冷驭沙绕着两张大床转了一圈,不快地问道。
“她……”边允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出口的时候,小果儿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大帝,您真的醒啦?”二货姑娘惊呼一声,“稀里哗啦”地把点心放在桌子上。
看到她,冷驭沙的情绪恢复了许多,拿了块点心放进嘴巴里,咀嚼了一刻,咽下之后,才开口说话,“你家小姐呢?”
小果儿闻听,满脸的诧异,转头看了一眼边允,再看回大帝,“她,走了啊……”
“走了?”冷驭沙看向边允,“你说,她去哪儿了?”
边允长长地呼气,“大帝,是这样的,您的身体刚刚复原,请稍安勿躁……”
“快说——”威慑的力道加强,大有爆发之意。
“是这样的,冉姑娘她走了。”边允觉得这么短的一句话,说得却太过艰难。
“走了?去哪儿?”什么叫做走了?没有他的允许,她哪儿都不可以去!
“这个,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她只说您留宿水妃处,伤了她的心,她再也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情谊,所以……”
“混账!”暴怒着打断了边允的话,“你觉得本帝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本帝的女人什么样,别人不清楚,本帝心里会没数?那个女人不贪财、不畏势、有担当、重情义,绝对不可能在本帝生病的时候逃之夭夭!别再东拉西扯,本帝要听实话!”
边允硬着头皮,继续开腔,“大帝,卑职说的是实话……”
“你是不是想脑袋搬家?”任何时候,对生命的威胁都是最直接、最深刻的。
果然,话音刚落,小果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帝,请您不要责罚边大哥,我知道小姐为何离宫!”
“那好,你来说,小东西为何在我昏睡之际不辞而别!”他正纳闷呢,为何小东西出宫竟然不带上自己的贴身丫鬟,看来此事确有蹊跷。
小果儿瞄了边允一眼,“小姐是跟一个男人私奔了!”
“私奔?”冷驭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虽然身体才痊愈,功力却还是有的,桌子瞬间散了架子,茶具和点心四溅着飞得哪儿都是。
“大帝息怒!”边允慌忙跪下。
“小果儿,你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冷驭沙无法相信小东西会跟男人私奔,更何况宫里并无她熟识的男人。蓦地,又想到了立国那天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凡阳?
小果儿镇定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从头给大帝说起。在来圣水城和亲的路上,我们遭遇了沙暴,和亲使和队伍都被风暴卷走了,就剩下了我和小姐两个人……”
“说重点!”冷驭沙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姑娘真那么没有眼色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如此絮叨地“从头开始”。
“哦,马上就是重点了……然后,我们就被一个叫做金洛尘的男人给救了,他还把我们送到了圣水城。可是就在今天下午,我看见他忽然出现在了无欢殿,他们还手握着手,十个指头交叉着握的呢,小姐还跟我说他喜欢这个男人……”被打断之前的话还算很有条理的,接着说的这段话就有些语无伦次。
但冷驭沙还是听出了所以然,怒火便燃烧了起来。
“边允,那个叫做金什么尘的,是怎么进宫来的?”他首先要搞清楚带走小东西的男人是个什么身份,胆敢抢他冷驭沙的女人!
“是……卑职带进来的……”边允嗫嚅道。
“你?怎么是你?到底怎么回事?”毕竟才醒过来,盛怒之下有些体力不支,遂坐在榻上,指着边允,让他解释。
“大帝,金洛尘就是之前救过冉姑娘性命的陈落。”
“陈落?是他把小东西带走的?”
“是的。不过,卑职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边允不想完全按照冉筱幻叮嘱他的那样说。
“等等!”冷驭沙打住了他的话,“你们说那个男人叫金洛尘?金洛尘?跟雅金城的城主同名同姓?”
边允听了,垂下眼皮,“这个,姓名是一样的,只是不知是否为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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