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乱的心跳声传入夏子夜敏锐的耳,冷哼一声:“找死。”
他的声音比冰霜还要冷,凤眼突然微眯,右眼角下的泪痣越发残酷的妖娆。瞬间左手的爪状越收越紧,紧贴岩壁的那只蝙蝠怪表情越来越痛苦,本来就丑陋的脸,此刻越发难看。
他的瞳仁瞬间放大,满是冷屑之色,掌心红光乍现,颜色幽深至极,像是无尽的黑洞一般将所有事物都吸过去。红色的光芒越来越扎眼,所有的妖怪全都不禁抬起手臂挡住视线。
顿时,整个伏帘洞中震荡不已,甚至可以听到岩壁被生生震裂的声音,墙上裂除了一道道长长的痕迹,地动山摇。
不一会儿,就归复了平静。就只见夏子夜对着他们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妖怪们纷纷主动让路,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因为那只原本被夏子夜捏住的蝙蝠怪如今好好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红光消失的刹那间,依旧没有任何人明白。
之前和饕餮交谈的穿藏青色的男子,依旧满脸的谈笑风生的样子,转过身对着迷茫的众妖怪们说:“我和饕餮留下来看看这个洞能不能供我们名下,至于这些小的蝙蝠精嘛,待会儿自会交予你们处理。”
那些妖怪们恭敬地说:“是。”
见他们全部退了出去,饕餮看了他一眼,道:“濡念,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
濡念理了理藏青色的袍子,轻笑道:“这些妖怪里,属我和你待在主上身边最长,我能看不懂?”
饕餮轻笑一声,依旧一副泼辣样,忍不住啐了口:“别唧唧歪歪了,赶紧跟着老娘做事!”
说完,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张开了结界,把洞内的声音以及景象全部摒除。
“这件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饕餮正了正神色说。
濡念敛去脸上嬉笑的神情,眼神沉了沉,答道:“嗯。”
两人便不再多说,两双别有深意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个被夏子夜打趴在地的蝙蝠怪,伏帘洞中还残留着白千凝留下的血香气,时浓时淡,有些怡人。那只已经昏死过去的蝙蝠怪突然飘了起来,滞留在半空中的样子好不吓人,像是没有意识的傀儡,双手像是被线牵引一样张开,整体成十字状……
肉与骨交缠绵绵发出令人倒胃口的“吱吱”响声。原本傻站在一旁的蝙蝠精们,见到此刻洞内只有两人,便开始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艰涩难听的声音在偌大的伏帘洞中回荡着,一波又一波。
饕餮皱了皱眉头,眉宇之间可以看出她很是厌恶这些恶心的蝙蝠,素手一挥,在昏暗的洞中划出一道淡淡的白光。
原本那些想扑上来解决饕餮和濡念的蝙蝠精们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一滴汗水,也凝固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诡异的安静。
濡念扯唇轻笑了一声,“呵呵,来了。”
那只蝙蝠怪原本僵硬的身躯,像是无形之中被人狠狠揉拧一般,身体扭成了诡异的弧度,浑身骨骼发出“嗑啦嗑啦”的折断声,眼睛突兀地瞪大,像是要从眼眶中脱落下来,布满鲜红色的血丝,森白的獠牙边上染着从体内流出的血液。
滴答——
滴答——
声音悠长而又鬼魅。
骤然伏帘洞内狂风大作……
湖面静如镜,泛着西下夕阳的残辉,整个湖染上了金橙色,如血的残阳斜躺在地平线上,红色的光照着大地。夕阳时刮来的风,总是宜人,带着水面的清凉和透意,柔柔地拂过山坡上的绿草和野花。
白千凝的长发披散,发丝轻柔地在柔软的草上跳舞,黑与青的旋舞,风的伴奏,很是迷人。她面容苍白如纸,多了层病态的娇美,细白的脖子上蜿蜒着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肉外翻,两个深深的血窟窿,像是生生刻在了她纤脖上一般,虽然已经被夏子夜封住了身上的几处大穴,抑制大量出血,但是依旧浑身瘫软,使不上一点劲儿,只能昏昏沉沉地靠在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里。
失血过多让她觉得似乎连呼吸都是一件极累极累的事情,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因为呼吸而被牵扯着,隐隐作痛。喉咙一阵干涩,不禁开始咳嗽起来,脖子上的撕裂般的痛楚,不禁令她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动着,有些抽搐。
“千凝。”
声音很柔,萦绕在耳旁,很轻很轻。
眼前一片漆黑的她,听着传来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漫无目的地朝着黑暗一直跑一直跑,虽然自己已经累到精疲力竭,但是双脚就是不听使唤,像不是长在自己声音的那样,一直跑一直跑……
那个声音是谁的?
好熟悉……
“千凝……千凝……”
啊……这个声音是师傅的。
“师傅……师傅……”
昏睡中的白千凝梦呓般唤着夏子夜,字字带着哭腔,白嫩嫩的小手如今变得有些脏污,紧紧地攥着夏子夜的白色滚边的衣襟,浑身上下的筋脉时不时抽动,难受地令她可爱的浓眉蹙在了一起,粉樱色的双唇变得苍白,紧紧地抿着,浓密的睫毛盖着,在眼睑下留下一道密密的剪影。
晚风夹着树的吐息,有些凉爽,夏日深夜的月亮悬在黑蓝色的空中,乳白色晕染了四周的暗色,盈盈地透着光。周边的繁星善良,犹如九重天上的银河落下人间上空,细密如尘,闪耀如钻。
巨大檀香木雕成的床榻上,白千凝双目紧闭,如蝶羽般的睫毛上下轻微颤动,原本苍白的嘴唇已经恢复了粉樱色,嘴小小的,倔犟地抿着。双眉紧蹙,眉间成了一个川字,冷汗一滴滴地从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然后向后滑向乌黑的发中,消失不见。
突然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寂静无比的卧房内,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兀。
白千凝陡然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眸,琥珀色的眸中尽显骇然之色,胸膛有些压抑的难受,不规律地上下伏动着。
落入眼中的是如墨般的黑,她轻皱了下眉,从帘帐中探出小小的身子来,脚踏上冰冷的地,让她瞬间散去了昏昏沉沉的感觉,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柔软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凸起的触感。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疤痕。
柔嫩的脚掌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地走着,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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