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红了眼睛，拔出枪对准了张艳。张艳只睁大了眼睛，却是两眼无神。
“不，不要……”大头用尽全力拉住了周正，无力的说到。
“大明！”沈耀军抱着夏玲半跪在大头身边。
“不要，她，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大头断断续续的说到。
周正瞪着张艳，几次把枪拿起又放下，大头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周正看了眼大头不忍的眼神，终于还是没有将枪对准张艳脑袋的位置。
“贱人！”周正看了一眼大头，对准张艳的腿就是一枪。
“啊！”张艳一声低呼，扶住自己的腿，呜咽出声。
沈耀军小心的放下夏玲，走到张艳身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张艳，是你开的枪，你刚刚对准的目标，是夏玲？”沈耀军用难以置信却肯定的语气说到。
张艳依旧只是摇头。
“啪”沈耀军对着张艳结结实实的就是一巴掌。
“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你是第一个……如果夏玲和大明有什么事的话，我绝不会饶了你的”沈耀军说完便不再看她。
“快，救人要紧”沈耀军走过来对周正说到。
周正点点头，也不再去看张艳。
“嗯”周正刚要抱起大头，就听见大头一声呻吟。
沈耀军抱着夏玲，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周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军医，很快就回来”。
周正也发现此时移动大头有些不妥，只好对着营长点头，然后马上低下头看向大头。
“大明，坚持住，我很快就回来”沈耀军说完抱起夏玲，看了眼方向，就往向着大道的地方冲，
“一定要等我回来”前面还回荡着沈耀军的声音。
大头眯了眯眼，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嘴唇的颜色也开始发白了。
周正抚了扶大头的脸，让他轻靠在自己身上，“大头，精神点，跟哥说句话”。
大头动了动嘴唇，叫了声，“连长”。
“连长，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想睡，你，你让我，睡会儿……”
周正一阵着急，可不能睡了，“不准睡，我叫你不准睡，听到没有”。
“嗯……不准……睡，可是我的眼睛……老睁不开，连长，我，我昨晚……没睡好”过了一小会，大头说了这么一句。
“大头，大头，清醒点，哥在这呢！你怎么又掉链子，老给哥丢脸，不是说了回去要练枪法，要练摔跤，你这也太弱了吧！”周正说着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抹了抹居然是湿的，天上下雨了吗？这破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周正一阵暗骂。
“连长，我，我又给你……丢脸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练”
“嗯，信你了，回去给你加紧训练，你这大个子，就欠抽”周正说着说着觉得怎么喉咙这么难受。
雨水都掉下来淋到手上了，“大头，下雨了，快点起来，不然一会儿就淋湿了”周正抱了抱大头的头，担心的说到。
“连长，没……下雨，是，是你……的眼泪”大头咧了咧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会掉眼泪”周正的声音终于有了哽咽。抱住大头的手又紧了紧。
“连，连长，对不……起，我，我总是……丢脸”
“别说话，省点力气，咱还要等医生来啊”周正吸了吸鼻子。
“连，连长，我想，我想最后……再，再和张艳，说，说几句话”大头断断续续的说到，气息有些不稳。
“我说你这个傻大个，还和她说什么啊？”周正知道自己哭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大头固执的朝张艳望去。
张艳一直愣愣的看着大家，腿上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脸上也麻麻的。
周正朝张艳狠戾的看了一眼。张艳回过神来，往大头这边爬了过来。
“周，周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张艳在离大头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开始往下掉。
“张……艳，我，我不……怪你，真的”大头使劲睁了睁眼睛，又对着张艳笑了一下。
“我，我知道，你……你一直都……很喜欢……我们营长，可是……营长他……他已经有了……嫂子了”大头的声音有些弱下去。
“大头啊，听哥的，这些话以后再说啊，咱等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现在不说这些”周正摸了摸大头的脸，哽咽的说到。
大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艳，你，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因为……你的眼睛长的很像……像我家……隔壁的……燕子姐姐，燕子姐姐……小时候……对我可好了……小时候……小时候……”大头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别说了”周正又一抹眼泪，抬头看了看四周，医生还是没有来。
“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傻……只有燕子姐姐，对我最好，总是……对我笑，她笑起来……就和你一样，一样那么美丽……而且你的名字……和她一样”大头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是……后来，后来妈妈，有一天告诉我，燕子姐姐……不见了，再也不……回来……了”
大头停住了说话，看了眼张艳，张艳此时也是泪眼朦胧，她不想的，她不想让眼前的人这样的。
大头轻轻的抬了抬手，在胸前的衣服里一阵摸索。
“大头，找什么，啊？”周正不明白大头的动作。
“……鸽”周正听不清楚大头的话，却是帮着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东西，赫然是一只弹壳做成的和平鸽，不过此时已经变的有些零碎了，而且沾染了血迹。
大头从周正手里接过和平鸽，张开了嘴巴，气息微弱的说到，“给，给……”话没说完，大头的手就垂了下去，弹头零散的掉落开来，沾着血迹和地上的落叶滚到一起……
“大头”
“大头”
……
周正轻轻的晃了晃大头，没得到回应。
“大头，连长和你说话呢，你居然不回答，晚上罚你不准睡觉，去跑50公里，还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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