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多谢皇祖母挂心。”李凰熙道。“只是不知臣孙的母亲犯了什么错?她的身子这段时日有些不太好,所以臣孙有些忧心,一时间失礼了。”
“忧心母亲是人之常情。”隆禧太后道,看了眼仍未清醒的孙抚芳,“只是身为当家主母,你母亲也有几分过失,哀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容人之量乃是主母的肚量……”
李凰熙瞄了眼那几个暗中嘴角上勾的姨娘,立时就明白无论母亲如何辩,婆媳例来就是天敌,隆禧太后是不会乐于见到儿子与儿媳感情甚笃的,要不当年也不会赐下这几个妾侍,在忠王府里面一直抓着鸡毛当令箭。
她笑着接过容公公手中的茶壶给太后续斟了一碗茶,“皇祖母,臣孙这些年添了四个庶妹,均未满四岁,是父王在湖州所生,倒是乖巧伶俐,与芫弟相差不多。湖州的日子是艰难了些,可我们一家也算其乐融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月例什么的也不会少了,就连奴婢也会每年添置新衣,只是始终无法与建京的繁华相比……”
隆禧太后初始皱眉,不知她这话是何意?随即听到她说添了四个庶妹,即明了她这是在为她指责孙抚芳无容人之量的辩驳,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居然如此来反驳她的话。
若无容人之量,会让丈夫连生四个庶女吗?可见李盛基也时常到妾侍的房里,正好驳斥了钱姨娘控诉王妃霸着王爷的话,在场之人无一人不明了,就连想要再挑事的靖王也哑口无言。
隆禧太后对于她说话的方式倒有几分赞赏,比尖声驳斥那些个姨娘胡言乱语更有说服力,若她态度强硬,她自然也是不喜的,遂嘴角一松看着她发挥。
李凰熙上前朝钱姨娘走去,钱姨娘一看到她自然腰背挺直,戒备地看着她,“钱姨娘,你这衣衫是不是去年入冬之时做的?”
不是什么严厉指责的话,也不是什么会让她需要张牙舞爪也要驳斥的话,一愣后,钱姨娘不以为然地道:“是去年做的,那又怎样?”
“没怎样,还有,钱姨娘所戴的这只钗我看居然是点翠工艺的,我母妃也有一枝,与这枝似乎有几分相似……”李凰熙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道。
钱姨娘不疑有他地道:“去年王妃做了几枝这样的钗子,分发了一部分给内院的姨娘,郡主,你不会不知道吧?”语气有几分尖锐,直指她明知故问。
李凰熙没再问她,而是朝关姨娘走去,同样的问题,可这关姨娘倒有点防心,回答得模棱两可,一会儿说不记得了,一会儿又说是在别处得到的,总之与钱姨娘的说词略有出入。
剩下几个姨娘有人诚实回答,有人眼珠子一转顾左右而言他,但总给人一种正在说假话的感觉。
靖王妃听了半晌,不再关注孙抚芳,而是转头看向李凰熙,“郡主这是做甚?她们是你们忠王府的姨娘,府里有东西赏赐是很正常的,难道让她们寒寒酸酸的就好看了?那是在丢皇家的脸面,好歹位列亲王。”
“婶母说得是,凰熙受教。”李凰熙笑道,然后才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隆禧太后,“臣孙刚刚在更衣虽没有听到钱姨娘状告了我母妃什么,不过依刚才臣孙所问,母妃她在吃穿用度上并没有克扣列位姨娘,我母妃所用也不过是如此,并没有出格之处,她们为何还不满足?母妃她常念叨几位姨娘是皇祖母所赐,不敢有所怠慢,一直都以礼相待,吃穿用度也是比照她……”
“你……你撒谎……”
钱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说的话竟是在佐证李凰熙所说的,她刚才还大骂孙抚芳克扣她们的月例,待她们还不如一个下人,又时常霸占着王爷,简直就是一妒妇,现在李凰熙不显山不露水地就将她的话驳掉,她自然不服。
“皇祖母,还请您评判。”李凰熙半屈膝蹲下,双眼直视隆禧太后道,话说出了口哪里还能收得回?
隆禧太后自然领会李凰熙那一番话的真意,双眉一竖,“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哀家面前来诬告,现在还要砌词狡辩。”
钱姨娘等人都吓得伏在地上,隆禧太后发作起来是相当的吓人。
梁兰鸢见状,不由得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本来不打算站出来,这会儿却不得不站出来,“姑母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这些个妾侍都是不中用的,哪能与三表嫂相比,三表嫂也真的抬举她们了,好在还有主母的威仪……”两眼朝钱姨娘一努。
钱姨娘眼睛一亮,顾不上失仪,跪爬着向隆禧太后,掏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太后娘娘请看,王妃若是不打骂我们,我们又岂会求救于太后娘娘,这些伤口都是真的……”
李凰熙扫视了一眼梁兰鸢,本来还想着怎么捎带上她,她倒好自己闯了进来,她上前一把抓住钱姨娘手上的伤口看了看,上面的划痕颇深,已经微微结疤,不过仍有血丝渗出,遂道:“这伤口是何时弄的?”
钱姨娘痛恨她,但这是在太后娘娘的面前,她不敢造次,“昨儿夜里,王妃宣我们去……”
“这绝无可能,这些天我母妃如何会宣你们到院子里去,你这分明就是撒谎!”李凰熙突然沉着脸道。
“妾身没有说谎。”关姨娘也一不做二不休地上前一掀衣袖道,“郡主是王妃的女儿自然偏帮王妃,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好歹还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其他那些不是娘娘所赏的就过得如猪狗一般……”
“这也太惨了一点,妾侍虽说是奴婢,可也不能将人往死里整啊。”梁兰鸢状似同情地道,“姑母,侄女儿看了也难过,到底人心肉做的。”
隆禧太后扫视了一眼梁兰鸢,到了这个田地她还不知道收敛?心里总堵着一股气。
隆禧太后的直视让梁兰鸢的心头一跳,惟有硬着头皮顶着,事后她再长跪请求姑母原谅。
“你这伤口是什么弄的?”李凰熙严厉地道。
钱姨娘愣了愣,最后昂头道:“是被抓的?”
“何人抓的?”
“王妃娘娘。”关姨娘立即回答,“她气王爷昨儿与我们多说了几句话。”
“没错。”其他几人姨娘附和。
李凰熙却是哂然一笑,“皇祖母,不知可否让御医过来验一验这伤口是何时弄的?对了,还有忤作,他们可以分辩得出这些伤口是怎么弄来的?”看到几个姨娘变了脸色,然后又微微一笑,“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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