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上的大木瓢,疯了似的一瓢瓢的将水泼到母亲经常躺卧的床上。
“没有事的!没有事的!”口里痴狂的念着,一瓢瓢的水泼到床上,升腾起浓浓的水雾。
见床上的火焰渐灭,凌泥儿一步跳出水缸,走到床边;升腾的水汽更加烫人,凌泥儿却完全不顾,癫狂的扑到床边,摸着滚烫湿热的床沿。
“母亲。”痛苦着看去,却未看到心中的所想的惨景。蓬蓬腾起的水雾中,只有一堆烧黑的东西,也不管滚烫,凌泥儿伸手摸掏了一会;除了烧烂的湿热被褥,再无其他。
凌泥儿木然的站着,热浪一**袭来,头发被烧焦了大半,眉毛也由于高温而变得卷曲,心里更加焦虑:母亲真的被烧死了吗?
“啪”冒着白气的大床猛的一下塌掉。
“都是石屋外的那些人!都是石屋外的那些人!那些人烧死了自己的母亲!”尽管在大床上未见母亲的尸骸,凌泥儿心里却凄厉的升起这样的声音。被热浪推动着,踉跄的走出了石屋。
“哇!那贱种!竟然没被烧死!”
“看!那小子全身都在冒热气!”
“莫不是被烤熟了!”
凌泥儿身上弥漫着水汽,低垂着头,口里沉声嘀咕:“要么忍,要么残忍;血老,你是对的。是我饶过了那几个混蛋,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害死了母亲!”
身后的石屋烈焰翻腾,凌泥儿浑然不觉浑身的湿热,慢慢的抬起了头:由于酷热,本来呈现病态白的脸此时都显现猩红色;唯有嘴唇十分苍白。
“泥儿,你没事吧?”血骨看着浑身冒着湿热白气、神情凝重的凌泥儿,心里甚是担心。
凌泥儿喉咙里挤出一个嘶哑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朝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能听见沉闷的踏地声。
“小心,有些古怪!”冯军手一招,几个蓝袍人就严阵以待的呈扇形站在凌泥儿前方。
“要么忍,要么残忍···”凌泥儿仍旧一步步缓慢朝前走去,心中只想着那些平时都不曾经刻意铭记情形:
那一日,父亲要求的锻炼方式是和一头小野猪搏杀;疲惫不堪回到石屋之中,母亲眼中含泪的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泥儿,可辛苦了你?”
那一日,已是深夜,被父亲要求在新涨的山溪之中挺站数个时辰。还未到家,便见石屋里的灯光未灭,浑身湿透的刚一进屋,迎接自己的是母亲慈爱的脸:“那凳子上是干衣,快换上。”
那一日,漫天大雪,在雪地里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了一天;浑身已经冻僵,更加饥饿不堪,临近石屋便闻到淡淡的香味;母亲仍旧是那样不忍而又和蔼的笑着:桌上是新煮的姜粥,快喝了吧。
那一日,···
心里一幕幕的情景不断切换,体劲不由自主的运转全身,身上水汽未干,淡淡的红色薄气泛起,凌泥儿就觉得口干舌燥。
“小子!跪下求饶吧!”冯军见凌泥儿面无表情,眼中不住流泪的走了过来,体劲贯透双脚,一脚朝凌泥儿冒着热气的双腿踢去;冯军虽说不是修仙士,当年却也是凭借过人体格过了预选的人,这些年一直苦炼这称着“铁扫”的体格秘技;一腿之下,尽管不能伤害修仙士分毫,却也扫断了不少凡俗者的双腿。
“咔啪!”一声脆响,随即就是凄厉的惨叫。本文转……载于^文*学#楼 {Www点WenxUelOu点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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