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番激烈动作,那怪物竟然稳如泰山连口气都不喘,冷声喝道:“这不是你该来得地方。不想死,赶紧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此间之事,不许外传。”
小胖子起身捡起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草屑,低头小声道:“我来找人,贤云庄排行五十八的师叔葛寒衣。”
“哦。”那怪物迟缓了片刻,又道:“你师傅是谁?谁让你一个人来的?”小胖子听他这一说,似乎知道些什么,便恭敬回道:“我叫高大响,是个孤儿,自小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救我的正是贤云庄排行第三的赵西风。他没教过我功夫,我十岁以前跟大伙儿练些基本功。后来,看我长得过胖安排到厨房打杂,做些砍柴,挑水,烧火,洗锅碗的杂活。”
怪物静静听他说完,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不知找我何事?”
那高大响应道:“最近几年,庄里来了一帮少年很受庄主宠幸,私底下却顽皮刁钻,无法无天,学了些阴毒招数尽往我身上使,平常也没好脸色使,动不动就辱骂狠打,最后一次差点被他们打死。我现在还浑身都是伤,赵师伯也没办法,只好叫我来灵绝山找五十八师叔避一阵子,等年前他有空,会在白羊集等我,好好找个安身的地方。”
怪物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可以留下,但走之前要说一声。在这里全要听我的话,叫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否则的话,我会把你扔下山去,懂了吗?”
高大响笑着应道:“懂了,五十八叔。”
那五十八叔从怀中取去几本书道:“这些书是我带出来的,《抱扑子》、《摄生真录》、《诸病源候论》以及《静心诀》,都很有用,有空看看学学。”
高大响道:“我没学过识字,都不认得啊。”
五十八叔看了一眼洞外道:“那我就挑有用的再教你。天快亮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高大响摇摇头道:“不睡了,你给我说说,怎么力气这么大,天生的吗?”
五十八叔道:“不是天生的,但说来话长啊。”
高大响道:“没事,多长都听,肯定是一桩奇事。”
五十八叔沉吟着道:“当年我刚来此山,记得不是冬季,山中草木旺盛,时有杂乱的响声,令人不禁猜想,草木中究竟隐藏着多少奇异的各种飞禽走兽。还有满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骷髅白骨,也是令人十分惊恐忐忑不安。”
高大响回想起上山一路上,看到一团团白的东西,还以为是野山菇,不禁问道:“哪来的骷髅白骨?”
“这山中有些像野人一样的黑猿,野性十分凶残,会跑到远处几百里外的村落,抓人来吃,被抓的人往往先断肢再剖腹。第二天,我就碰到一只最强壮的黑猿,一时慌乱无意中把刀掉了,只拿着一个刀鞘对着黑猿,打它身上也不痛。我就想只能打它脖子以上部位,可它的手臂很长力量又大,根本都触不到它的要害,还趁我近前的时候把袖子和后背抓烂了。当时把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所幸,我比它还敏捷,它几次扑上来都被我避开了。后来,乱打的一下,打中了它的左脚膝后关节,把它打疼的嗷嗷叫。这下,我就知道了它们的弱点,专打四肢关节,二三下狠打把它打跑了。以后,那只大黑猿和同伴一起看到我,没有再野蛮攻击了。”五十八叔轻笑一下有点得意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得小心应付。”高大响摸着头道。
“四处都是凶险,想找个安身的地方都难。无奈一鼓作气爬到这山顶峰,眼前看到另外一座更高的山峰,像传说中的仙境天都峰一样,云海连天,飘渺浩瀚,高山长松,葱翠青秀。可是我走遍四周,各处皆是悬崖,没有发现一条路通往那个山峰。本来也闲着,就把找路当作唯一目标,为此我除了在这个后来发现的山洞吃睡,就是到处找路。”
高大响疑惑的问道:“那找到没有?”
五十八叔道:“找到了另外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口在很偏僻的陡坡斜下方,洞口都是旺盛的草丛。我进了山洞,里面太暗了,于是点火把又进去了,走了一道狭缝,到了稍微开阔处,阴气大盛,仿佛进入冰窟,而且弥漫着浓厚的腥躁味,奇臭无比。不知什么时候在洞顶上,悄然出现一段又粗又长黑乎乎毛茸茸的怪物,沿着石壁滑落,迅速从背后一绕,闪电般把我的腰部一下卷住,啊噢!我大叫一声,整个人被卷着乱甩动弹不得,随即离地而起,怪物像大蛇一样又紧紧缠绕了一圈,我刚想用火头戳烧它,整个人猛地朝洞中卷去。
在黑暗的洞里,我如腾云驾雾般忽上忽下,直飞进洞里深处,不经意间睁眼一瞧,一张露出二排又尖又大的黄牙巨口正在迎着,准备一口把我活生生吞掉。那时双手没被卷到,还有些力气。右手握住的火把已经奄奄一息快熄灭了。上身又被卷得痛麻呼吸困难,眼见整个人转眼就会被大口吞灭,慌忙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应急办法。
我换左手握住火把,忍着痛把一头尖尖的对着黄牙大嘴全力一掷。也是运气不错,木尖插进了牙下面的肉上,同时另一头半根木嵌在牙缝中,舌头顺势朝上一动,尖木一下刺得更深,卡得更紧,立刻刺痛了那怪物,把头剧烈晃动。在晃动中,我乱踢挣扎的双脚,关键时刻又顶到上门牙处。幸好那怪物痛得忘了下一个吃人的动作,只是大声怪叫着不停地晃动,时而撞击到洞壁上,整个山洞也随着晃动。
过了一会儿,卷住身体莫名其妙的东西慢慢松开,同我直掉落下来。估计那怪物的头太用力撞到岩壁尖石上,撞晕过去。”
“后来怎么样了?”
“上山前买了一把刀,我用那刀砍那怪物的要害处,一刀下去,刀断成二截。怕它马上醒过来,我急忙跑离山洞。”
“然后呢,怪物有没有追上来?”
“出洞后,我想它要是醒过来,肯定还会痛得大叫,声音在洞口就能听到。于是,我赶紧用断刀削了一根很硬的尖木,趁其没醒回到洞里,从怪物大耳中扎进去。这一扎,又把它弄醒了,我赶紧跳下来,趁乱中把尖木用力朝张开的大嘴掷去,尖木像箭一般射进大嘴里。
那怪物本来耳朵被刺,痛得歇斯底里惨叫浑身乱撞,撞得整个山洞剧烈震动起来。尖木又被吞了下,卡在咽喉处,随着乱动刺破了喉咙的要害!当时并不知道,扔完尖木当机立断逃到外面,我后来看没动静又进去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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