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时间。戴维发来的短信,说是就快结束了,权当没看见。第二次发来时我说:呀,有同事刚从家里过来,不能出去了。抱歉啊。电话没有听清就断掉了,关了就关了,好生奇怪。大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再次响起。戴维说:“不好意思,刚才进加油站。现在好了。你在那里?”“在家,刚来了同事,不能出去了”。“那好,改天我一定请你,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注意安全。”我怎么会成了这种人,随手拈来的谎言,让自己都觉得汗颜。感觉自己就像夏忙的天,变换无数,说变就变,是理性认识还是感性认识,完全取决于自己当时的心情。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到头来却应验了。更甚者以一个小女人的心态来要求别人,企图占有。
办公室张贴通知下午年总大会及会餐,之后放假结束,以及各部门需要注意事项。原定会餐在腊月二十九,后来变了,老总出差提前一天放假。大家都没了上班的心境,红包的多少已不重要,晚上的会餐倒是一个新的话题。远路的个别同事已经走了。剩下的人儿,三三两两小聚,说笑倒也其乐融融。离会餐时间还有三四个钟头。我这边已收拾妥当,封条,卫生一切都以搞定。至于放假后,春节去向?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随遇而安。
电话想起一看是戴维的,这个人总会在节骨眼上跟进,尤其是最近。
你好,在忙吗?
不忙,准备放假,下午结束。
你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干练。
是吗?就这样,没什么。
我过来看你,告诉我地址。
这是上班的时间,你没事吗?
是的,正好有时间,就想过来看你。
就这么期待,看了会大失所望的,才没有你想象的样呢。
告诉我地址就行。
明知上班时间不能外出,明知下午年总大会,明知戴维不是同事,不是一来二去早已熟稔的朋友,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发了短信回复过,权当是老朋友叙旧。想起宋楠楠的那句老话,没了生气,竟有些窃喜。戴维又会作何他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城市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在心底的位置能够盛下多少?能够盛下的说明就是不大,盛不下的,哪怕再小的位置在心底里也是空旷。谁又能抵制心田的那片空旷。
天一直阴着,零星的飘着雪花。站在阳台上,只能看到夹角80°的范围,其余都被参差不齐楼型各异的社区遮挡。草地上开始有了薄薄的积雪。阴冷的天,刮着风。要是下这么一个晚上,就是一场瑞雪丰年的景象。忐忑不安的心一直在咚咚地跳着,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是因为这个戴维,第一个与之见面的网友,既陌生又熟悉。按时间推算应该快到了。
电话响起,是他的。“我到了,在楼下。”
“在那边,南面还是北面?”
“在立着烟囱的方向。”
“知道了,我下楼去。”
“有辆红色的车就是。”
习惯性地出了南门,结果的绕到北门去,烟囱是在北门的地方。风吹过,雪花落在脸上,凉簌簌的,感觉可真冷呀,地面的风直往上钻。是那辆红色的车吗?没有人在外面。有人摇下了车窗。
我打着电话:是你吗?
那人点着头,看来是他了。
你好!
你好!
进来坐吧,赶巧回个电话。外边太冷了。
没关系,我等一下。
戴维没有下车,我也没有上车,红色的车,有些醒目。但不是那种耀眼的红。他就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戴维,看起来比照片有些消瘦。
上来吧,我等个电话,外面冷。
上车,还是停留,这片刻间的思考让人纠结,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自然和随意,有些局促。不自然的上了车,坐到后排。
还忙吗?戴维回头问了一句。
不忙了,下午放假。你们放假了?
是,但明天还得继续,有些事情还需解决。
有电话,是戴维的。还有短信。工程、招标、会议安排、住宿从他那零星的消息中传递出的信息,他的确很忙,不是一般的忙。而且是很突然的安排决定。
“不好意思,有点变动,重新安排。”他等消息的过程回头解释道。
“没关系”。
调频里播放着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老早就听说过的,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讲的是那一部分。思索是离开,走,还是留下。一秒钟的停留,沉默是那样的让人焦虑。
“不忙的话,咱们去坐坐。一直说请你,真不好意思,上次的失约。”
“没关系,有时间一定被你请”。
戴维似乎结束了他电话工作,下车从前面位置回到后面的位子上。不显高,偏瘦,穿着夹克,整体印象很是清爽与利落。
俩个人从认识说到当前,所有的过程如果以前的碎句断章是压缩版的,那么现在就是精编版。说着以前偶尔重复过的某些有意思的话题。他在咳嗽,是那种听起来病了很久的咳嗽。
“咳嗽,很久了,看医生没?”我问道
“看了,吃药,过不去。”
“穿着太单薄了,皮夹克和毛衫,不冷么?”
“还行,咳嗽断断续续,就这样。你冷吗?要么打开空调”。
“不用了,还可以,我穿的厚实。
调频里在插播一则笑话,小白兔与大象订婚,兔妈妈不同意。因象腿太粗,无法承担婚戒费用。调频里有怪异的搞笑背景音。俩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只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但是他定在反光镜里把我的一切窘迫看在眼里。自己无法确定自己以什么样思想考虑两个人的谈话方式以及内容,朋友?恋人?还是两者之间都有的心态自此游离,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但是我知道,那种来自对方的气息让我确定自己的感觉有一部分是对的。朋友吗?不,早已超出了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在一上车的瞬间就已注定。
戴维拉起我的手,看了看,对比那个笑话吗?他没有说话,把我的手都握在了他的掌心里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端详什么?
想知道你是比较怕冷的,不过还是挺热的,比我暖和的多。戴维看着我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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