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拥挤的基地,又多出了五个人来,时近凌晨,这五个人睡哪儿又成了大问题。
“啊。”方柏海匆匆往外跑,余未亦步亦趋得跟在他后面。
“老师?”
“你们几个的帐篷和包还扔在隔壁基地的草屋里!”
眼看两个人要消失在黑夜里,秦戈皱眉,立刻抬步跟了上去——这大草原晚上安不安全还不好说。
岑轻朋眼睛一亮,期待得看向他老师:“你们把东西都带来了吗?”那岂不是说,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和何率睡一个帐篷了?
“是的。”何率含笑点头,“我们当时猜到不会再回去了,所以就一起塞进潜艇里带了过来。”
“太好了,有交通工具就是方便。”岑轻朋揽着何率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我还担心今天不能……”
他眨了眨眼,介于还有外人在场,没把话说全。
何率心里一动,但随即就想到了自己伤重刚愈,以及最重要的——
“我们只有一个帐篷,要睡六个人,小笨蛋。”
“噢!”岑轻朋沮丧得垂下头去,恹恹得往小平头和光头分到的帐篷走去,“那我还是回去和他们挤挤算了。” 看得到却不能碰不能摸什么都不能干,那还不如不看呢!
“等等。”何率也是心痒难耐,想到了一个点子:“我们可以回那边的草屋去。”有秦戈和他在,安全问题不需要特别担心。
“好主意!”岑轻朋脚步一转,就去和江维瀚打招呼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三个人在冯远基地的大门口和岑轻朋夫夫两人碰个正着,两相照面之后,余未莫名得开口询问:“你们怎么也来了?”
“帐篷不够,我们去隔壁随便找个草屋过夜就好了。”何率笑着说。
如果忽略他微红的脸的话,这个理由显得十分正经。
“挤一挤就……啊。”看到对他挤眉弄眼的岑轻朋,余未顿时了悟了。“那你们去吧,小心安全,我们——”
“一起。”秦戈突然腾出一只手,握住了余未的手腕。
“什、咳咳,什么?”上次的阴影太深,导致余未领悟秦戈句子后面的意思后就突然被呛到了,“我们有帐篷的。”他涨红着脸推脱。
秦戈微皱眉,沉默不语得定定看着余未。
方柏海何等精明?一看这状况,就了解了为什么这两个大个子硬要带着两小孩去隔壁基地睡的原因,暗自念叨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开口给秦戈解围了:“你们那小帐篷,我和老吴头睡都嫌挤得慌,去吧去吧,你们都去草屋睡,我们两个还能宽敞些。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哟!”
“老师!”余未的脸更红了,隐隐还带点羞愧:“对不起,我和秦戈是……”
“今天就算了。等我们下次回来,给你们补办一个。”
“补办?”以为自己一直很传统的老师是不赞同他们,所以余未压根没往别的方向想,这时就有点傻了,“补办什么?”
方柏海摇摇头,“这年头的孩子啊,先上船就罢了,都没想过买票。结婚!还能是什么。”
众人:“……”
惊喜来得突如其然,余未激动得手足无措,秦戈更是破天荒得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清清楚楚的弧度。
“同性结婚是……”
“现在没有国家了。”方柏海通情达理,“只有联盟,而据我所知,联盟里的大多数都是赞同同性婚姻的?”
“我们也要!”岑轻朋拉着何率的手往方柏海面前扑,“方老师,您也收我做学生吧!”然后他就有长辈可以主持婚礼了!
“学生就算了。”方柏海笑着拒绝,“不过,如果你的‘也要’是指婚礼的话,我倒还是可以做主一番的。”
“谢谢方老师!”
“好了,都走吧。人老了就犯困,我先进去了。小鱼尾,可别闹过头了,明早起不来送我和老吴头。”方柏海摸了摸余未的头,就步进了基地里。
“一定不会的!”余未拉着秦戈,整个人沉浸在兴奋中。
完全忘了之前一连昏睡了两天的悲惨经历。
直到秦戈和他进了草屋里,哐当关上门后骤然变得奇怪的气氛,才把他从傻得无可救药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但已经晚了。
他看着秦戈目光灼灼的像他走来,就像一头捕猎中的猎豹,他这只连小绵羊都算不上的鱼,马上面临了被吃到一根骨头都不剩的危机。
“秦、秦戈。”他咕嘟咽了咽口水,“说好了,今天可不能太折腾……唔!”
从江维瀚的帐篷里就一直开始憋到现在的男人,哪还有精力听他说话?直接把余未扑倒在了草床上,开吃。
……↓
余未昏过去前,隐约想起了之前和小鸟的对话。当他问蓝明明和小哑巴去干嘛了的时候,小鸟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你和秦戈今天见面了,你们会干嘛?】
之前他还颇为不屑——他和秦戈可不像岑轻朋和他的老师,从一开始就黏糊着出场。他们可是柏拉图了很长时间的!
但是现在他确定小鸟说得没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干嘛来发泄思念?除了干他,干他,还是干他!
……
真是该死的禽兽!
当看到余未一瘸一拐来河边送行的时候,岑轻朋笑得几乎要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该,让你一开始不听我的,找了个这么不体贴的男人!”他非常拉仇恨值得在余未身边蹦蹦跳跳以显示自己男人的‘体贴’。
江维瀚赞同点头,冯远更是伸出了手臂,“过来,我可从来没弄疼你。”
在秦戈杀气爆发前,余未赶紧反驳:“那是你压根没机会!”
绷紧的肌肉放松,杀人的欲望消减了一些,秦戈冰冷得开口:“你来做什么。”
“送客人。”冯远笑得绅士,“作为基地的主人之一,老师们来的时候已经失礼了,走的时候怎么可以缺了我?”
方柏海眼看他再不阻止,来送客的几人都能先自个儿打起来,便赶紧出了声:“我们要走了,十几天后再来打扰,冯先生,小江。”
一句话就体现了亲疏远近,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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