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休眼里就像是生气——为他没把事情说清楚而生气。
他抖了抖,默默坐得远了些,简略地把昨天余未来山洞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
秦戈几不可见地点头,就盯着余未发呆去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中。
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却遭到了冷处理的王休有点委屈地摸了摸脑袋,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毛绒绒。
“小哑巴,下来。”他低声道,“给我抱下。”
原本不愿意下来的小哑巴听到后一句,慢吞吞地爬下来了。
“余大哥怎么了呢。”他揪着小哑巴的短尾巴,“你们昨天是不是爬了很多山?”
才没有爬很多山,是他妈咪太没用了。小哑巴扇了扇翅膀,像是在做不屑摆手的动作。
“余未。”秦戈突然出声,把王休吓得跳了起来。
“余大哥,你醒了?”
“嗯,早上好,小休。”余未点点头,嘴里回应着王休的问句,眼睛却没从秦戈脸上挪开过。
脸色不错,不像昨天死人一样的白,黑眼睛是睁开的,里面满满的疑惑,嘴角绷紧着,一如既往的面瘫。
不妙,他又想哭了。
余未赶紧低下头,想从地上爬起来,又因为仿佛被灌了整整一缸子醋的腿而软倒。
“该死。”余未轻轻砸了下腿,为那酸痛的感觉倒抽一口气,“昨天跑得太猛了。”
“早上好。”秦戈不悦的声音仿佛在讨要欠款。
“啊!”他忘了和秦戈说早上好,余未扶着面瘫的肩膀站起来:“早上好,秦戈,我还以为你最少要再睡个两三天。”
“为什么。”
“因为你差点死了!”余未在他脸上比划了个叉叉,“被电棍电死,和恐龙一个死法,有没有觉得很光荣?”果然泪珠子还是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余未觉得自己不能再更丢脸一些了。
搞什么,秦戈又没死,他掉个眼泪祭奠什么劲啊。
躲在一边看戏的王休默默让自己团得更小一点,耳朵却竖地笔直。
那面瘫脸的秦大哥会说什么呢?
别怕,我活着。或者你辛苦了?还是——
“笨。”秦戈吐出了一个字,相当平直的语气。
余未:“……”
“我不会死。”他这样坚定地说。
王休张大了嘴,为这一刻秦戈散发的气势——仿佛他这么说,他就能这么做。
“要不是因为山崩,强化剂的盒子被砸开了个洞,你现在已经埋在土里了!”余未气急反笑,用力戳着大言不惭的某人的胸口,“还不会死,你以为你是上帝吗?或者佛祖?”
“你只需要相信。”秦戈把他的头按进怀里,“够了,要哭就哭。”
“才没有——”他哽咽着,“没有哭。”
“嗯。”
“你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来不及了,你连心跳都没有!”
“嗯。”
“我给你打了强心针都救不回来你,要不是、要不是鱼头从石堆里挖出了装药剂的盒子——”
“嗯,给它吃鱼干。”
“吃个头的鱼干!”余未把眼泪统统抹在秦戈焦掉的衣服上,“恶,好臭。”他把人推远,小心翼翼地收起余下的两罐紫色药剂,开始收拾背包:“面瘫,我们的基地被埋在山下面了,你要去看看吗?”
秦戈的眼瞳骤然收缩。
“何率?”
“活着呢。”
“哦。”秦戈摇头,“那就不去。”
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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