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似乎知道这些恐龙攻击方舟的原因?”亚洲洲长表情和善地问——如果忽略他眼里的恶意的话,“说起来,为什么这些恐龙攻击方舟的时间,和你回来的时间那么一致?”
余未顿时有点哑然。
这其实不算冤枉了他。如果不是他带回来饺子汤果和果叶可以吃的消息,联盟也不会派战士出方舟,自然就不会引来那么多甜食龙,人类就不会遭受这场灭顶之灾。
没有他带来的消息,食物还能撑个好几天,但现在这个情况,方舟的大门一旦被攻破,所有人类就完全暴露在凶猛的食肉恐龙嘴下了。
江维瀚撇一眼身边陷入黯然情绪的小孩,护短的他起了怒意。
“汪洲长,余未确实是带来了食物的消息,但要在恐龙嘴下夺食的决定却是您们三位一致认同的,和他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况且余未说得很清楚,这些果子果叶同样也是恐龙的食物,我也特地在报告上注明了,要得到食物就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你们依然在没有投票公示的情况下,先一步派出了精英部队,导致了眼下——”他指指大屏幕,“令人措手不及的困境,莫非这都是余未的错吗?”
这根本就是上层们迫不及待想要在分配报告公示前囤食而犯下的错!
……
台上再次陷入沉默。
有人是因为正在思考,没心思说话,有人是因为正在心虚,没胆子说话。
比如亚洲洲长汪明姚,他被江维瀚一席话说得冒出了冷汗——向其他两位洲长提议行动要趁早,以免夜长梦多,导致所有战士没有做足充分准备,而连夜赶着下方舟采集资源的就是他。
如果其他两人联手给他个决策不利的罪名,他这个‘人民公选’出来的洲长也就当到头了。当然,前提是经过这次之后联盟还需要洲长。
而正在思考的那些人里,包括了从余未陷入黯淡状态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秦戈。
他在为有点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感到疑惑。
余未和那个教授……两人之间似乎友谊深厚。这应该是好事,就像如果鱼头交到了朋友,他也会为之高兴的。可事实是,亲眼看到余未和江维瀚之间的默契互动,奇怪地令他非常不爽。
不爽到想拎着江维瀚去空旷的地方揍几拳,或者直接扔进海里更省事?
然后他就可以——
嗯?他就可以什么?秦戈更疑惑了,盯着小鱼尾的黑眼睛里映出了无数个问号。
被秦戈注视着的小鱼尾却毫无所觉,他正用着崇敬的眼神看着为他说话的便宜师傅。
江老师,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余未超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差点就被那个狡猾的1001忽悠地要自杀谢罪了!老师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就是嘛,如果联盟不是这么急着行动,前天刚知道消息第二天就去采摘,也不会引来这滔天大祸。
甚至如果联盟在行动前问问几个从外面回来的战士,或者他,就会知道在采摘的时候不能弄破叶子!或者索性带上隔绝气味的密封瓶去,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罪人什么的,和他根本搭不上边。
沉默良久,欧洲洲长在考虑了得失之后,终于对着余未郑重地开口了,“小——”
怎么又是小!
恼火让余未忘记了和他说话的是谁,一口气打断了对方:“我叫余未。请叫我余未。”
“好的,余未小先生——”就算没有那个憋着大气的翻译,余未也可以听懂对方无知觉加上的‘小’字。
“……”
“如果按你说得,把我们可贵的食物扔进废品处理器毁掉,这些都会停止吗?”欧洲洲长指指那说话间又发生了一起‘凶案’的大屏幕:“恐龙们都会撤退?包括食肉的那些?”
哄闹的台下听到这句话从数个大音响里传出来的,有了一瞬间的平静。数百人希翼的目光投向了还傻傻站在座位上的余未。
“我、我说不好。”他有些犹疑,“毕竟、方舟大门、嗯、已经沾上了血腥味。”
“他们不会撤退的。”说话的者出人意料,竟然是岑轻朋:“说真的,开会是浪费时间,大家等死吧。”
底下哗然一声,一边听台上向所有方舟直播的对话,一边又开始哄闹着你推我攘地往外跑。
余未抽了抽嘴角,朝小鸟儿翻个白眼。
小鸟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说得是事实!岑轻朋眼神示意。
何率叹了口气,为自己拉满仇恨值的小爱人解围:“事实上,我们在几天前,就发现恐龙在向方舟停靠的海岸靠近了。所以这次的食物事件,应该只是导火索。”
“!”余未睁大了眼睛,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这么错误地觉得!“何率,你们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还记得你和我说,恐龙尸体放在外面一整天都毫发无损吗?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了。”何率终于有机会说出他的想法:“既然你说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就做出了一个推测,恐龙是从那天开始往海岸方向迁移的。”
“可是为什么?之前几个月都好好的。”余未问。
“那天,”何率的指头无意识叩了叩桌子,“正好是1号方舟断粮的那天,大批50岁以上的亚洲人——‘自愿’下了方舟。”
余未咽了咽口水,目光转向冷汗更严重的亚洲洲长。
“我猜想,是那天下方舟的人太多了,”何率的声音像是三天没有睡觉的人那样,疲惫沙哑:“吸引了食肉恐龙的聚集。”
所以哪怕甜食龙撤退了,危机也不会远去。相比那些冲着人类来的可怕食肉龙来,这些被食物引来的食草龙显然只是陪衬。
“那天‘自愿’下方舟的,有多少人?”余未白着脸问。
“我不知道,密密麻麻。”何率摇头。几万或许都只是保守估计。
岑轻朋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宛如大难临头的亚洲洲长,露出一个冷笑,假装天真地扯扯自己爱人的衣服:“汪洲长肯定知道的,老师。”
“我——”汪明姚倒抽一口气,“他们都是自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说他们不是自愿的。”美洲洲长的眼神谴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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