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竹简送到了栎阳宫内,嬴政坐在椅子上细细地看着。
“啪”他一把将手中的竹简扔在地上,眼神冷冷道“蒙恬。”
“末将在”
“你来看看这封竹简。”蒙恬弯身捡起竹简,看到的竟是明月一行人在韩魏边境的客栈里遇袭的事,他一下子跪倒在地“王上,是臣等保护不周,害姑娘出了事。”
“哼,倒是知道自己保护不周,若是明月真有个什么差池,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他狠厉地说完这番话,便将蒙恬手中的竹简拿过来,再细细地看了一遍。蒙恬就这样跪着,他知道王上是真的动怒了,幸得姑娘无事,否则他们便是真的要与她陪葬了。
“若说明月来咸阳,在这儿是只有你我二人才知的,在赵国,也只有我的一帮侍卫和慕楚才知道,至于那个景初年,他也许知道,可他是断不会害明月的。而我的侍卫里,皆是忠心之人,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得想想自己的家人。”他说到这儿,眼神一泠,便与蒙恬异口同声道“别国之人。”
他会心一笑,果然蒙恬是懂他的啊。只是这别国之人,又是谁?他杀明月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想劫持明月有什么目的?
“王上,末将想起来一事”
“何事?”
“那日我送合连来的密函找王上时,芷凡夫人也在。”
他不语,只是看着蒙恬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里读出些什么,可是看到的只有黑色的眼瞳。随即他便又是一笑,“蒙恬,若说是芷凡,寡人还真是有些怀疑她,只是韩国已是气数将尽,何来这番心思再培养批杀手?即使有这心思,只怕也无这钱财。”他派去的人已是对各国情况了如指掌,韩国,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有什么力气再去反抗?看来,这杀手,是另有其人了。
“那王上的意思是?”
“那杀手,自然是另有其人了,不过芷凡,却也是不能小视的,若是她将消息走漏给杀手,可就不好说了。”说完,他便将手中的竹简拿起走向殿外。
“你先回去吧,记着,多派些人去保护她。”他走到门口时丢下这句话便走了。蒙恬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看来,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他到挽月宫的时候芷凡正在午休,他并未让人通报,只是自己一个人进了挽月宫内。灵儿正在给宫内的花浇水,抬首便看见了他走进,正欲行礼,他却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下去,灵儿知趣地走了,便余他一人站在园子里,看着四周的花,露出一抹笑,那笑容,有些冷冽,更有些,残忍。
他走进屋内,看到的亦如往昔的景象,他挑了她睡觉的暖帐,细细地看着她的睡颜,睫羽轻颤,肤如凝脂的脸上有一抹嫣红,唇瓣如盛开的花,粉嫩水润,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动。可嬴政只是这样冷冷地看着,并未做什么。
芷凡本是睡得很安稳,却忽然感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盯着自己,不自觉便睁开了眼。对上的,恰是一双冷冽的熟悉的眸子,心下一颤,立马起身准备行礼,却被他一把按住,她便不敢再动。
“芷凡该死,未曾给王上行礼。”
“不碍事,寡人也只是见夫人睡颜美丽,便禁不住想多看些时候,却不想夫人这么快就醒了。”他似是戏谑的说道,可芷凡却总感觉有些冷,不知是她刚睡醒,未穿外衣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夫人,寡人有些话想问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压在她双肩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瞬间便感到了压迫。
“王上请说。”
“你先把这个看了吧。”他将那方竹简扔在床上让她自己看,芷凡有些疑惑地翻开竹简,竹简上只写了“姑娘在韩魏边境遇袭”一事。她看到姑娘二字时,就明白了,便是那个要来咸阳的明月。遇袭,遇袭了为什么不杀死她,也好让她不能活着来到咸阳。可是,为什么,王上要将这封所谓的密函拿给她看,难道他是在怀疑她?她的脑子不笨,立刻就明白了为何他会在这时候到挽月宫,为何会将这封竹简给她看,原来不过是问罪来了。
“王上给臣妾这封竹简做什么?这竹简中所提的姑娘又是?”
“看来,寡人的夫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转过身,双眼看着她,想从一双相似的眼眸中看到他想知道的东西,可芷凡却抬起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字地说道“芷凡,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那夫人倒是说说,为何有杀手会杀这竹简中提到的姑娘呢?”
“臣妾愚钝,不知。”
“好个愚钝不知。”他突然欺身压过来,大力捏住她的下颚,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她却依旧与他对视着。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眸,里面清澈无波,并未因为他的逼视泛起丝毫的波澜,反而更加坚定。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他的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看来,夫人果真是不知。”说完,便放开了手,拿过床上的竹简,大步离开。
芷凡对他突然的松手未反应过来,颓然摔在床上,她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着,口中喃喃着“你竟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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