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宫墙掩映了宫外的景色,即使是站在这座雄伟宫殿的最高处,看到的,也不过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朦胧景象,遥远而难以触摸,看似虚幻却又真实存在,也许,只是因为,他身处高墙之内离这些景色太远了。
“臣蒙恬拜见主上”。一个衣着黑色铠甲的男子单膝跪在他身后。
“起来吧”他并未转过身去看那个男子,而是依旧望着宫墙外的景色,彼时已近黄昏,夕阳洒落在一片朱红色的宫殿上显现出诡异的红色,只听他轻声叹了口气,方才问道“可有她的消息了?”
“回主上,臣已派人去查过了,但是查到的都说是三年前就已经搬走了,并无人知晓到底去了哪里,是属下无能”。
“罢了,她从来就是这个样子,每次都藏得很好,害寡人好找,不过最后,寡人还是将她找出来了。”
回想起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露出的,尽是柔情。
“臣定当尽全力找出姑娘的。”
“好了,你退下吧。”
“主上。”
“还有话说?”
“只是最近天气渐凉,还请主上保重身子,臣,这就告退”。言罢,那个男子再一行礼,便起身离去。
他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那如血的颜色映红了他的眼眸。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相国大人。”蒙恬对着来人行了礼,而来人只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蒙恬抬头望向他站着的那个地方,他也正望着宫殿下的那抹身影,那人,正是刚刚与他相遇的相国吕不韦。
吕不韦!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胸腔里有一团火快要喷涌而出,他极力地忍耐,而眼眸中的柔情也不复存在,余下的只有愤怒和怨恨。
“去太后寝宫。”
“诺。”身后的宫人都能感觉到,此时的王上已是动了大怒,而原因,自是宫中之人皆知却要装作未知的后宫秘闻。
他走得极快,不多时,已是到了太后的宫门外,门口当值的宦官正欲通报,他眼神一泠,那宦官知趣的闭上了嘴,他便抬脚跨进了宫内,走向那间他再熟悉不过的寝殿,却突得脚步一顿,不再往前走了,他听到里面传出了笑声,那是他从不曾听到过的,即使是在他们回到秦国时,即使是他即位时,也不曾。他握紧了藏在宽大的袖袍里的双手,面上依旧是平淡无波的模样。
脚步再次移动,却不是向着那寝殿,而是朝着宫门外走去,“寡人今日到这儿来的事,无需告诉母后。”
“诺”。
“政儿”
脚步一顿,那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他转过身,向着她微笑道“母后”’
“怎的来了也不进去?”
“儿子本是想来看看母后,只是适才看到仲父来了母后的寝宫以为仲父找母后有要事,儿子也不便打扰。”
“你仲父来此与我所谈的也无非是关于这大秦和你的,你是一国之主,自然是可以听一听的。”
言罢,她只是自顾地回到寝殿内,并不再理会他。他望着她走进了寝殿,也跟随着走进。
一进门,便闻到浓浓的熏香,几乎充斥着整个屋子,他微微皱了眉,恰瞧见一个衣着华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见他来了,忙起身“臣吕不韦。。。。。。”
“仲父对寡人行此礼真是折煞寡人了,寡人怎的担得起?”语气中尽是诚恳之意,他伸手扶起吕不韦坐在椅子上,方才开口“听母后说仲父今日进宫有要事商议?”
“臣想着,主上已是14,到了适当的年龄,也该为主上充实后宫,早日诞下龙嗣,也好……”
“这件事,寡人到是未曾想到,还是仲父有心了,那就听凭仲父与母后的安排。”
“这……”吕不韦迟疑道
“难道仲父不愿为寡人择适当人选?”
“政儿,你仲父只是一介相国,岂可为你择女子?”
“在寡人心中,仲父就如同寡人的生身父亲,要父亲为儿子择女子有何不对?”
他这一番话出口,二人皆是一顿,随即笑逐颜开,太后说道“如此到好,那就有劳相国费心了”。
“臣定当尽力而为”。
“此事既定,那寡人也回殿中处理政事了。”
“怎的才来就走?”赵姬问道。
“方才想起有些折子未曾处理,也不便再留与此。”
“既如此便去吧,别太累了就好。”
“儿子知道。”
“恭送主上。”吕不韦行礼恭送他的离去,他却只深深看了眼吕不韦不发一言便快步走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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