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行云流水宛如一副泼墨画。我伸手抹过脖子,放到视线范围内果然看到了一大片的殷红,伤口时不时传来刺痛感,似乎伤口周围还伴随着抽痛。
“攸司……”一声轻呼带着忧伤和担心,印入眼帘是柔美却不失英气的容颜,旗娅水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歉意。
我无奈的苦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这时候才发现,不但旗娅在,连青玄,烬夜,木小安都在,就连藤原大叔也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不知道为何看到他我总觉得百感交集。
“那小子是疯了?就算怎么看人不顺眼,好歹攸司也救过他,下手竟然那么重,他还有没有人性!”青玄终于忍不住,刀刀嚷嚷地骂了起来。
这一骂,旗娅不乐意,神情一变,冲着青玄反驳道:“安培凉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非要见血不可!”青玄直接就顶了回去,摆明他就是对安培凉没有好感,“我说他冷血有错嘛?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对攸司感恩代谢,他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还弄伤攸司!他算什么玩意,装什么高傲。攸司救他是仁义,不救他是道义!”
话说到这份上,别说旗娅都要炸了,连我都听着不舒服,我拉住欲要冲上前给青玄颜色瞧瞧的旗娅,“算了,都别说,我不过和景凉比试比试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原因。”
青玄愣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们比试比得跟拼命似得,骗谁呢。”
“既然是比试,当然要尽全力,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我会受伤也只能说我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倒是别人听到你这样说,反而显得我不够大方啊!”我发现自己的谎言已经可以说的如火纯清,甚至连自己都有几分相信只是单纯的切磋,虽然到现在我都无法非常确定,景凉这一动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脑海中突然浮现景凉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心猛地漏了一拍,这宛如情人间宣示般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玄闻言也就朝天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而旗娅看我的表情则非常的微妙,似乎很复杂。
倒是这时藤原大叔开口了:“我没有想到攸司那么想见我。”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木小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他接下来这句话,确实让所有人都跟木小安一样脸色变得难看,“还故意把自己弄受伤!”
我下意识双手握拳,然后开始控制自己不至于大厅广众之下动手揍眼前的人。不过他竟然跟变戏法似得拿出药箱,凑到我身边道:“虽然说你这伤口的血也快要止住了,不过还是处理下比较好。”
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我也没有拒绝。
藤原大叔故意靠的很近给我处理脖子的伤口,我听到他将声音压的非常低,道:“悲伤了还出口维护,还真是好兄弟。”
我脸色顿时黑了一半,却又碍于人多不好发作。藤原今很快就处理好我的伤口,末尾的时候,还摆出一副很赞赏地样子道:“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但太过盲目就让人头痛,干什么前,还是先看清楚自己心里想要什么!”
我又怎么会听不出藤原今话中有话,习惯的把头稍微扬起,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我笑道:“自然,铭记于心。”
藤原今先是一愣,随即挑眉,嘿嘿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周围的人看的是各种的云里雾里,又不好询问我们打什么哑谜。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这样莫名其妙结束,就像是顶下了契约似得,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起,若不是路上偶尔会有人看向我,然后指指点点,我多快要以为和景凉那一场争斗是我在做梦,不过可以确定一点是,我们的实力终究还是相差悬殊。
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这句话更像是魔咒似得,不定时会浮现出来,扰乱我平静的思绪。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立刻找到他,然后拽住他的衣领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攸司……”
“嗯?”
闻言,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欲言又止的旗娅。大概是青玄野兽般的第六感发作了,竟然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烬夜先行离去。如此一来,我确定了,旗娅想要和我‘单独’聊聊。
我们一前一后的拐入林间,沐浴在斑驳的阳光下,散步。当然,如果旗娅不是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就真的可以很悠闲,且很享受。
印象中旗娅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有话直说的,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明显几次她都话到嘴边被咽回去,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子的沉默,只好率先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默。
“旗娅,你有话就说吧!”
旗娅怔了一下,随即左顾右盼了起来,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攸司……你和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瞪大眼睛,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而是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虚。
旗娅大概看出我的惊讶,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样问很奇怪,可是……”她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苦涩道,“我不知道你对凉有多了解。可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他在乎过谁。唯有你,是不一样的。如果之前只是我的多想的话,那么高妾山的时候,就非常明显了。他没有丝毫隐瞒对你的亲近,他甚至会愿意为了你忍受和安培大哥处在同一个地方。你根本无法想象,别说他们的交流,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来没有自愿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过。”
旗娅的话不只是让我诧异,更让我无法理解,两兄弟从来不愿意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他们是有多仇视对方?
“所以,他对你的表情太奇怪了,奇怪到我都产生了一种疑问,他还是不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安培凉!”说着这句话的旗娅很难过,仿佛像是被遗弃的人。
然而她的话却让我更加难过,我漠然地反问道:“旗娅,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景凉从来没有改变过。如果这样就让你觉得陌生的话,我便不得不怀疑你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
旗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猛地一个冲上来,拽住我的衣领就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旗娅的反应多少有些惊吓到我,我顿时放柔了口气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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