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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说这个人怎么突然倒下了?他这是怎么了?他在喊什么?
莫队长抱起了雨歌说,快,你快去找人來。他好像是说想“歇歇”呢,他是搬运队的搬运工,來给咱队转井的……咳,这鬼天气,也真够这帮孩子呛的,他们真的很辛苦……
六姐放下孩子就跑去找杨副队长。
莫队长摸摸雨歌的脑门说:坏了,这小子在发高烧呢。
叔叔发烧了么?叔叔为什么要发烧呢?小女孩儿用小手轻轻抚摩着雨歌的脸颊。
“小思思,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你的妈妈回來!”
莫队长抱起雨歌跑向了拖拉机。
杨副队长驾驶着拖拉机,莫队长边抱着雨歌,边让出一只手來,举着对讲机喊着话:“01!01!我是7110钻井队的老莫,快派一辆吉普车到17区公路旁等待!我这里有个职工昏倒了……是高烧……”
六姐把孩子抱回了自己住的板房。
“小思思!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你莫大伯做爸爸?你为什么不听?”不知道为什么,六姐突然感觉怪怪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
是莫大伯让自己叫的,大伯说会给自己买好多好多玩具,我好喜欢布娃娃呢。小思思心里想着。她发觉妈妈今天对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有些害怕了。在她的记忆中,妈妈从來都沒有像这样大声的对她说过话的。
“以后再也不许叫了!”六姐的声音更大了。
“哇……”小思思大哭起來。
六姐蹲下身子,抱住了女儿,后背无力地靠在了板房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了下來。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对自己说。那日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
夜色更加朦胧了,有风悄悄吹过,把田地里的玉米叶子吹得“沙沙”做响。这更加激起了陈拐子的兽性。他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扣子,露出了一片黑乎乎看着让人感觉很恶心的胸毛。
“哈哈,把你自己的衣服给我脱了!快点!全他妈的给我脱光!”他狞笑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六姐一步步走向陈拐子……
“你他妈的是聋子啊?你沒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陈拐子把裤子提了起來。
“我要杀了你……”六姐将剪刀直直刺向陈拐子的胸口。
“啊!” 陈拐子惊呼了一声,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小绵羊般的弱女子会跟他來这手。但毕竟他陈拐子是混迹道上多年的老手了,瞬间就反应过來。他只是一侧身就闪过了六姐的剪刀。左手提溜着裤腰带,右手一把掐住六姐的脖子,将六姐狠狠地摔到在了草地上,六姐被摔得“啊”地惨叫了一声。
“妈了个X的!想捅死老子?我先捅死你吧!” 陈拐子死死地压着六姐的身体,狠命地夺过了六姐手中的剪刀,高高的举了起來。六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突然间她又睁开了,将头扭向放孩子的那块草坪看去,她想再看一眼孩子……
陈拐子突然改变了主意,扔了剪刀,将手伸向六姐的胸前。“我先弄了你再说吧……”
六姐拼命地在下面挣扎着……
“哇……哇……”婴儿在拼命地啼哭,这哭声在空旷的夜色里,显得是那样的凄凉,听起來让人揪心……
“你他妈的再动我就先揣死你的小崽子!你……你还敢动?你……” 不知道六姐哪里來的力气,让陈拐子一时间竟无法得逞。
“我……”陈拐子举起剪刀,指向了孩子哭叫的方向。
六姐终于放弃了抵抗。
陈拐子顺手扔了剪刀,搓了搓手爪子,淫笑着看着下面的六姐。哈喇子一滴滴落在了六姐的脸上、胸脯上……六姐彻底的绝望了,她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像要停止跳动似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说:“雨歌,我的雨歌……你能拉住我的手么?你的手呢……你的手在哪呢?我要死了……我要变成鬼媳妇了……”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热,那是陈拐子的哈喇子么?同时发现陈拐子软软地从自己身上滚了下去。六姐看到了,看到一张扭曲了的脸,那是霞子的面容。霞子的双手举着一块像砖头般大小的石头,石头上粘满了黑红的血液!
“你快抱着你的孩子回家吧……我也要逃了,拐子被我给……砸沒砸死我也不知道,他要是不死的话……我也活不了的……”霞子沒有说完,就飞快地向火车站方向跑去了。
六姐对着霞子的背影,庄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抱起孩子,向來时的方向蹒跚地走去了。
陈拐子光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夜,更加的深了。风,更大了,吹得路两侧的玉米叶子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六姐的脚步缓慢了,显得迟疑了。她不是害怕这黑夜,她不是害怕这风吹玉米叶子的声音,有她的孩子与她做伴她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去哪里呢?我能去哪里呢?
去找雨歌?那样会害了我的雨歌的。他是军人啊!
去雨歌的家?去找叔叔和婶婶,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他们会相信自己的话么?会接受和承认我么?他们一定会把我送回自己家的。那样,我的孩子还会被爸爸给送人的……这是我和雨歌的孩子……
她站住了,抱着孩子站住了。僵立在那里,僵立在荒野上,僵立在漆黑的夜里。她忽然感觉很冷,她仍穿着碎花的小背心,她的外衣正包裹着她的孩子。
一阵“突突突……”地机械声音从侧面的岔道上传來。越來越近,两道雪亮的光芒直射过來。
莫光明队长开着拖拉机过來了。
井队的厨师病了,沒有上班很多天了。最近一段时间井队的钻工们吃饭竟对付了。闹得大家都沒有心思干活。民以食为天嘛。老莫为了抓好伙食,今晚特意去了趟五十里铺子,买了几只本地小鸡回來,并说他要亲自下橱呢。
六姐的饭做得很好吃,最拿手的是蒸馒头。那馒头蒸得白白的、大大的,吃起來香香的。钻工们都说队长有眼光,雇了个好“厨师”呢。把原來的那个厨师给气得申请调走了。本來这小子就总装病不愿意來井队上班。莫队长就请示公司,说自己的亲属來帮着做饭,也算家属工。那时候油田允许雇一些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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